他別扭地別過視線,“不讓親就算了!”
俞思綿抬眸看著他陰沉的臉,笑了笑,“呦,這么有出息,不讓親,就不親啊!”
“俞思綿!”封玄逆大聲吼道,“本王給你臉了是不是,敢揶揄本王!”
俞思綿笑的更甚了,不知從什么時候起,她就不怕他了,“你兇什么,有本事,你一輩子別碰我!”
封玄逆一噎,氣的胸膛鼓鼓的,這個……
他做不到!
“你是我的妻,哪有這么跟夫君說話,我不弄你,我弄誰!”封玄逆氣急敗壞地說道。
“我給你娶十八房美妾,你喜歡弄誰,就弄誰唄!”俞思綿氣死人不償命的小眼神,讓封玄逆咬牙切齒。
“你給我閉嘴!”
他才不要什么十八房小妾,他只給要他的小綿羊。
俞思綿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,憋著笑,笑著笑著忽然嘆了口氣,“阿玄,你是不是不信任我!”
封玄逆愣了下,抬眸看向她略帶哀傷的眼睛,“我沒有!”
“那為何不肯對我說!”俞思綿問道。
封玄逆突然沉默了。
俞思綿也不追問他,就陪著他靜靜地坐著。
封玄逆突然垂下眸子,“其實,你也應(yīng)該聽說過!”
俞思綿見他終于要開口,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,鼓勵他說下去。
“我六歲時,被送到北明國當(dāng)質(zhì)子!”封玄逆的喉嚨梗了梗,不敢抬眸看向她,“你知道,為何我會被選為質(zhì)子嗎?”
“為何?”俞思綿確實有點好奇,以陛下對瀾后的愛,應(yīng)該不會對他們的孩子這樣。
“因為,我有可能不是我父皇的兒子!”封玄逆喃喃地說道。
“怎么會?你明明長得那么像陛下!”俞思綿不解地說道。
“你沒聽說過,我父皇有個雙胞胎弟弟嗎?”封玄逆突然說道。
俞思綿心里咯噔一下,不會吧!
“可是瀾后很愛陛下,怎么會呢!”說不通啊。
“我也不知道!也許是我想多了!”封玄逆蹙起了眉,“我父皇以前對我特別好,他特別寵我,自從那件事發(fā)生后,一切都變了!”
封玄逆抬眸看向她,沒從她眼中看到驚訝,便猜出,“你也知道那件事!”
俞思綿點了點頭,她確實聽說過,封景夜殺了小公主,嚇瘋了瀾后,可是她不知道封玄逆受了什么刺激。
“那天雪夜……”封玄逆的喉嚨梗了梗,臉色突然變得蒼白,“那天我也在,可惜我什么都不記得了!”
“什么都不記得了?”俞思綿愣愣地看著他,是不是封玄逆看到了什么真相,被刺激了,所以忘了一切。
“但是我夢里總是記得有個人舉起刀,要殺我!”封玄逆突然攥緊了被單,“那人是我父皇!”
屋內(nèi)突然便的雅雀無聲,只有火盆里傳來火苗畢波畢波的聲音。
俞思綿的微微蹙眉,怎么會?
詫異,又不意外!
原來這就是景陽帝對封玄逆不好的原因嗎?
難道這就是景陽帝給封玄逆配那樣烈性的金瘡藥的原因嗎?
難道這就是景陽帝每次都會罵他逆子的原因嗎?
“你有沒有想過,也許對你舉刀的是封景逸呢?畢竟,他們是雙胞胎,長得一模一樣!庇崴季d問道。
若是,封玄逆是封景逸的兒子,封景陽沒必要留著他,更不可能封王。
封玄逆抬眸看向他,“我也不知道!”
唯一知情的是他母親,可是他母親如今這樣的情況。
“所以,你是因為那個夢才有的心。 庇崴季d突然覺得封玄逆確實挺可憐的。
“大概是吧!”封玄逆的聲音很小,“我被送到北明國,那里的人根本就不把我這樣的質(zhì)子當(dāng)人看,分給我的一個小太監(jiān),整日欺負我,后來,我在一個雪夜發(fā)了病,就將他殺了!那是我第一次殺人。”
俞思綿憐惜地看著他,這孩子應(yīng)該是被欺負狠了,發(fā)了瘋,原本的天之驕子,突然有一天墜入泥潭,連一個奴才都敢欺負,換誰受得了。
封玄逆繼續(xù)說道:“以前,我只是怕雪夜,從那以后,變成了一到雪夜,我就想殺人見血!”
原本這些,他是一輩子都不打算告訴俞思綿的,但是她對他那么好,他又想毫無保留地對她坦誠一切。
從沒有人在雪里等了他整整一個時辰,她那樣瘦弱的身姿,還懷著孕,卻依舊一顆心都放在了他的身上,這樣的深情,他怎么能辜負。
而且兇殘的自己,懦弱的自己,她都見了,也見她沒嫌棄,充分說明,這丫頭是戀愛腦,不會拋棄自己的。
所以,封玄逆壓根就沒想過,若是她從來就沒愛過自己呢!
若是一切都是她的逢場作戲呢。
若是他只是復(fù)仇的一個跳板,一個工具呢!
若是她說走就走呢!
不過,他也確實沒想錯,俞思綿根本就沒有嫌棄他。
反而覺得,他真的很不容易,所以根本就沒誰是天生的惡人,封玄逆亦是如此,若是沒有那些變故,他也許是個好太子,國之棟梁,甚至說是一代明君。
“不過,不下雪時,我挺正常的,白天下雪也沒事!”封玄逆覺得有必要解釋下,他大多數(shù)時候都沒毛病,蒼龍國一年能有幾個雪夜,他沒事的,不耽誤給她做夫君。
俞思綿笑了,“雪夜又如何,你昨晚就沒毛病,挺正常的!”
封玄逆愣了下,想到昨晚,突然恍然大悟,“綿綿,你說得對,好像我只要跟你做那樣的事,就會忘記雪夜,那我們每個雪夜都一起做,好不好?”
俞思綿:“……”
看把他給聰明的!
她昨晚只是不忍心見他那般的可憐,想做點什么分散他的注意力,他倒是把心思都放在了那旁門左道上。
“好不好嘛!”封玄逆仿佛突然找到了治病的良藥,拉著俞思綿手臂央求,“你是大夫,你要懸壺濟世,救救你可憐的夫君!”
俞思綿的嘴角抽了抽,看他扯的,懸壺濟世是這樣用的。
還可憐的夫君,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。
看他現(xiàn)在這副色欲熏心的模樣,他就一點都不可憐。
“我看今晚好像還會下雪的模樣!”封玄逆突然說道。
俞思綿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