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思綿哭笑不得地看著他,“你還真是不放過一絲破壞我們夫妻關(guān)系的機會!”
封玄逆前腳剛走,這家伙就勸她跑路,怎么那么壞呢。
“那是,那個家伙根本配不上我?guī)熃!”弘昭得意洋洋的說道。
俞思綿無奈地笑了,“那倒不至于,他挺好的!”
可惜,錯的時候遇見了錯的人。
國公府這樣的情況,她沒心情與任何人風(fēng)花雪月,談情說愛。
“哪里好,再好還能比二師兄好?”想到二師兄,弘昭就覺得頭疼,他答應(yīng)過二師兄要幫他看著師姐的。
師姐還不知道二師兄喜歡她,若是知道二師兄喜歡他,一定會拋棄封玄逆選擇二師兄的。
提到二師兄,俞思綿突然想到了,上次的黑煞毒,“弘昭,二師兄是南詔的人嗎?”
難道,她二師兄認識封淵?那毒不會是她二師兄給封淵的吧。
弘昭愣了下,“我哪里知道啊,咱們師兄弟進門后,不是從不討論出身的嘛!”
俞思綿想了想,覺得也不會那么巧吧。
就算是那毒出自他二師兄的手,也不一定是他給封淵的,也許是他身邊的人將這毒賣給封淵的也不一定。
聽說有個鬼市,專門賣稀奇古怪的東西。
只有鬼事的鬼頭看中了去者手里的東西,才會讓他入門,買了東西可以換鬼幣,在用鬼幣去買東西。
“你說鬼市會不會有地丹葵和血靈芝?”俞思綿突然問道。
“前幾天要茯葉,這怎么又要地丹葵和血靈芝了?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弘昭不解地看著她。
她師姐突然要這些稀奇古怪的藥材做什么。
“你別管了!”俞思綿心虛地眨了眨眼睛,弘昭不喜歡封玄逆,還是別告訴她弄這些藥材是為了他母后。
弘昭蹙眉看著俞思綿,怎么看怎么覺得他師姐有點心虛呢。
“你找這些藥材莫不是為了你那萬人煩的夫君吧!”
“怎么會!”俞思綿下意識反駁,又有點哭笑不得,“我夫君哪里萬人煩了!”
“呵!”弘昭白了她一眼,“我警告你,可別被美男計誘惑了,那家伙一看就是薄情寡義的!”
跟他二師兄的深情比,那家伙差遠了。
有沒有先來后到,明明是他二師兄先看上的。
弘昭掃了一眼俞思綿的肚子,他二師兄那么愛他師姐,應(yīng)該不會在意多個球吧。
不管咋說都是他師姐的骨肉。
俞思綿無奈地搖了搖頭,“好啦!別貧了,我交代你的事情有眉目沒?派人盯了這么久,一點線索沒有?”
“還真有!”弘昭突然神秘兮兮地說道,“我們順藤摸瓜,查到最初散播謠言的人,據(jù)說聲音奸細,有點不男不女!”
俞思綿微微蹙眉,“太監(jiān)?”
弘昭點了點頭,“我派人畫了宮里幾位主子身邊的近衛(wèi)太監(jiān),給那些被收買的人分辨,那人,竟然是封蕭的貼身太監(jiān)!”
俞思綿的臉色迅速冷凝,雖然早就猜到多半會是他,但是在確定后,心里依舊會翻江倒海的恨的要命。
原來,她們?nèi)业乃,真的都是因為她?br>因為她當(dāng)初拒絕了封蕭,他惱羞成恨,設(shè)計殺了他全家。
“都是因為我!”俞思綿緩緩地垂下眸子,雙眸驟然猩紅。
弘昭的喉嚨梗了梗,看著俞思綿這樣,真的很心疼,“師姐,你別這樣,跟你沒關(guān)系!”
“怎么就沒關(guān)系!”俞思綿苦笑一聲,“若是當(dāng)初我沒有跳那只驚鴻舞,封蕭就不會看上我,若是我沒有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他……”
俞思綿的聲音哽咽,“若是我當(dāng)時同意嫁給他就好了!
這樣她爹娘,還有哥哥們就不會死。
哪怕痛苦的只有她自己,也好過看著全家去死的好。
“師姐!”弘昭震驚地看著她,“你胡說什么呢,你怎么可以嫁給那個人渣,伯父伯母是不會同意的!”
“是啊,他們對我那么好,一定不會看著我嫁給他!”
她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,一定會拒絕他,他父親見他那般糾纏自己,一定不會給他好臉色,他哥哥們定會罵他厚顏無恥,會偷偷揍他,她母親也依舊會毫不猶豫地拒絕陸貴妃。
俞思綿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來。
原來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死局!
俞思綿幽幽地看向?qū)γ娴溺R子,伸手撕下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,露出那張傾國傾城的臉,忽然她低低笑了。
弘昭的眼皮子一跳,怔怔地看著笑容癲狂的俞思綿。
俞思綿緩緩起身,走向那面小小的銅鏡,直勾勾地盯著里面的自己。
“弘昭,你說我是不是紅顏禍水呀!”俞思綿突然喃喃地問道。
若是她沒有長這樣的一張臉,會不會,他的家人就不會遭到飛來橫禍,他們會不會至今仍舊能好好的活著。
都怪她,都怪她這張臉。
她忽然抬起手,啪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。
弘昭雙肩一顫,倏然瞪大了眼睛,“你干嘛?”
“啪啪啪!”一個耳光接著一個耳光的落在了自己的臉上。
弘昭唰地起身,椅子都被他帶翻在地。
“師姐,別打,別打!”弘昭死死地握住她的手,眼眶子都紅了。
“啊……”俞思綿忽然撕心裂肺地一聲厲吼,哭的歇斯底里。
她為什么還活著,她明明應(yīng)該去死!
“我要殺了他,我要殺了他,封蕭你還我家人!”
俞思綿綿掙扎著要向外跑去。
“師姐!”弘昭心疼地死死地抱住她,“別哭,師姐!”
“師姐,你別去,別臟了你的手,弘昭替你殺了他!”
“弘昭這就去殺了他!”
俞思綿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下氣,仿佛將這幾個月所有的悲傷都在此刻發(fā)泄的干凈,直到哭累了,頹廢地靠在弘昭的懷里。
“師姐!”弘昭心疼壞了,卻又不知怎么才能安慰她。
俞思綿忽然坐直了身子,掏出帕子,慢條斯理地擦著眼淚。
忽然,她低低地笑了,笑聲蒼涼又詭異。
“殺了他,不!”俞思綿抬眸看向弘昭,笑容詭異又陰狠,“我要他生不如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