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蕭的瞳孔劇烈地顫了下,臉色陰沉。
徐源臉色煞白,慌忙回頭,“殿下,屬下讓人護(hù)您先走!”
二人匆忙走了出去,還不等出這個院子,便見一群身穿虎鶴祥云錦衣的云梟衛(wèi)闖了進(jìn)來。
“徐大人,太子殿下,深更半夜的不睡覺,出來閑逛,你們好有雅興!”封玄逆笑著看向封淵,唇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意。
徐源雙眸陰冷,嗖地挺身而出,擋在了封淵的前面。
他剛要開口,突然胸前一把長劍,橫穿而過,徐源震驚地瞪大了雙眼,緩緩轉(zhuǎn)眸,不敢置信地看著手持長劍的封淵,一開口鮮血吐了出來。
“你……你為何……”
砰的一下,封淵身邊的護(hù)衛(wèi)一腳將他踹開,徐源倒在了地上,抽搐了幾下不動了。
封玄逆雙眉一凜,蕭七連忙上前查看,看著死的透透的人,氣的直磨牙。
“太子殿下,你這是什么意思?想殺人滅口嗎?”封玄逆目光陰冷地盯著他。
封淵嗖地收回了劍,笑的一臉的人畜無害,“皇兄,你這說的是什么話,我不過是接到舉報(bào),說皇城司的都統(tǒng)窩藏罪犯,過來抓人的,誰知道這個徐源居然膽敢反抗,孤不過是手刃賊人而已!
封玄逆看著封淵那張?zhí)搨蔚哪,冷笑一聲,“太子殿下心狠手辣,深謀遠(yuǎn)慮,好膽識啊!”
連自己的人都下的去死手,封玄逆覺得自己確實(shí)低估了封淵。
“殿下,逃犯找到了!”被五花大綁拖出來的董昭,在看到徐源的尸體時,任命地跪了下來。
封淵掃了他一眼,不以為然地勾了勾唇角,還好之前他便叮囑過徐源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,徐源一死,這董昭抓不抓的,也與他毫無關(guān)系。
“帶回去,大刑伺候, 好好審問!”封玄逆冷冷擺手,董昭立刻被拖了出去。
封玄逆吊兒郎當(dāng)?shù)刈叩椒鉁Y的跟前,“太子殿下如此辛苦,三更半夜還來替本王抓人,本王真是感激不盡!
封淵抬眸看向他,“皇兄客氣,都是自家人,舉手之勞而已!”
封玄逆冷嗤一聲,一雙幽深的烏瞳寒光四溢,他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封淵的肩膀,“悠著點(diǎn),二弟,老子光腳不怕穿鞋的,再惹我,小心老子跟你魚死網(wǎng)破!”
封淵一臉無辜,“皇兄說的是什么話,本宮聽不懂!”
封玄逆懶得跟他廢話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徐源被殺,死無對證,他確實(shí)奈何不了封淵。
云梟衛(wèi)嘩啦啦地撤走了,封淵的臉色也徹底沉了下來。
站在一旁的護(hù)衛(wèi)姜刻微微蹙眉,“殿下,你又何必為了一個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的玄王大動干戈,就他這德行威脅不到您的!
在姜刻心中,封玄逆還不如三皇子有威脅。
封淵轉(zhuǎn)身冷冷地看向他,“你知道什么,父皇如此偏疼瀾后,瘋了都護(hù)的緊緊的,他是瀾后唯一的兒子,又是前太子,有他在,孤這心里始終不踏實(shí)!”
“不會吧,我覺得陛下好像十分不待見玄王!”姜刻不解地說道。
“不待見?”封淵冷笑一聲,“你那是沒見過他小時候有多寵封玄逆!”
一想到小時候,他不小心犯個錯誤都會被父皇責(zé)罵,而封玄逆卻每日都可以騎在他脖頸上玩耍,對他永遠(yuǎn)都是嚴(yán)厲的要命,而對封玄逆便是一張慈愛的笑臉。
不待見他嗎?封淵不信。
只要封玄逆活著一天,都是對他最大的威脅。
“那人不是說,他黑煞毒是獨(dú)門秘方,誰都解不了嗎?”封淵蹙眉問道,“他玩本宮?”
姜刻噤若寒蟬,弱弱地說道,“難道玄王身邊有高人?”
“寫封信,送到南詔國,問問他到底什么意思?”
……
白天的事,確實(shí)對俞思綿造成了影響,只要她一閉上眼睛,面前便是那一個個血粼粼死不瞑目的尸體。
雖然她已在告誡自己,沒什么可怕的,都是罪大惡極之人,她這么做也算是在替天行道。
可是……
俞思綿就是控制不住,胡思亂想,竟然失眠了。
一夜轉(zhuǎn)眼便要過去了,她卻一點(diǎn)睡意都沒。
俞思綿嘆息了一口氣,翻轉(zhuǎn)了個身子,將視線對準(zhǔn)門口,睜開了眼睛。
既然睡不著,要不就起來坐會?
還不等俞思綿起身,門突然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,一個高大的身影,悄無聲息地走了進(jìn)來。
“殿下?”俞思綿詫異地問道。
封玄逆腳步一僵,看著床上緩緩起身的俞思綿,嘴角一抽,他本來就是想過來悄咪咪地看她一眼,畢竟就她那么膽小的性格,白天估計(jì)就是一時沖動,宣誓壓抑在內(nèi)心的痛苦,夜里指不定會如何害怕,搞不好都會做噩夢。
他倒不是多關(guān)心她,就是好奇,她夜里怕不怕!
不過這大半夜的,屋里黑漆漆的,這小東西是如何知道進(jìn)來的人是他的?
難道她還能夜視不成?
俞思綿見他不說話,詫異地問道,“殿下回來了?”
她倒不是有夜視眼,就是對封玄逆的身形和味道,實(shí)在是太過熟悉,尤其是這黑燈瞎火的,除了他,還有誰會如此輕車熟路地摸進(jìn)她的屋子。
“三更半夜的,你怎么不睡覺?”封玄逆抹黑走到她跟前。
“聽說獵場丟了囚犯,殿下又被皇上責(zé)罵,半夜都沒回來,臣妾擔(dān)心殿下,所以睡不著!”
俞思綿也沒想到自己現(xiàn)在鍛煉的,能謊話信手拈來。
封玄逆怔了下,這小東西就這么喜歡他,他不回家,就給她擔(dān)憂成這樣?
出息!
“我這不是回來了嘛!”封玄逆無奈地解開了自己衣領(lǐng)的扣子,拖了鞋襪,鉆進(jìn)俞思綿的被窩。
俞思綿:“……”
不是,您進(jìn)來干什么?
“真麻煩!”封玄逆將人摟入懷中,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后背,不耐煩地說道,“睡吧!”
要不說,這沒事娶媳婦干啥,他勞累一天了,回來還得哄她睡覺,麻煩!
靠在他熾熱的胸膛上,這讓俞思綿怎么睡。
她抿了抿唇,抬眸看向他,夜色漆黑,她只能借著月光隱約看到他精致的輪廓,她眨了眨眼睛,突然想到昨天他好像問過她,有沒有可以追蹤敵人的香料或者毒藥。
俞思綿恰好有,就給了他。
這么想,今天這逃犯突然逃跑了,想必是他有意放虎歸山。
都說封玄逆是紈绔,沒什么腦子,可是依她看,封玄逆可比誰都聰明。
也不知,他抓到那逃犯了嗎?
封玄逆一垂眸,見她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,微微蹙眉,“怎么還不睡?”
這女人怎么這么難哄。
俞思綿剛要說話,封玄逆忽然鉗住她的下巴,在她柔軟的唇上,重重地親了一口。
“就知道你想要這個,睡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