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思綿渾身一僵,結結巴巴地說道,“殿下,我……”
封玄逆抬眸睨向她,“怎么給我母后當了一回女兒,都敢直呼我的大名了。”
封玄逆?
封玄逆在心里默默地重復了兩遍自己的名字,明明那么不喜歡的名字,怎么從小綿羊的口中叫出,變得那么動聽呢。
“是我放肆了!”俞思綿弱弱地說道。
封玄逆沒在說話,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她。
他不明白,俞思綿到底是有什么魔力,怎么所有人都喜歡她,就連他母后都瘋成那樣了,都看她跟看到寶貝似的。
“殿下,我有點好奇!”俞思綿突然問道,“為什么你們兄弟都是兩個字,只有你的名字是三個字的呢?”
封玄逆的烏瞳深了深,“我原本的名字也是兩個字,你應該是知道蒼龍國的大旗是玄色的,又稱玄龍旗,玄色在蒼龍國最尊貴的顏色,父皇那時疼我,就給我取名叫封玄!
“那為何后來又加了個逆字?”俞思綿不解了。
封玄逆突然低低地笑了,漂亮的丹鳳眸閃過一抹自嘲,“加個逆字,大概是因為覺得我是逆子吧!你不是聽過的嘛,他常常那么罵我的!
俞思綿微微一愣,哪有人這么給自己兒子取名字的。
“殿下莫不是誤會了,也許陛下是想讓殿下逆流直上,乘風破浪呢,陛下如此深愛瀾后,必然是很關心殿下的!
“你倒是會說話!”封玄逆冷笑,“深愛?那是什么個東西,他若是真的深愛我母后就不會后宮佳麗三千了!”
俞思綿突然不說話了,確實,若是愛一個人,眼底便裝不下其他人,就像是她爹爹和娘親。
他娘親說,嫁誰都不要嫁皇家之人,皇家人薄情花心,妻妾成群,永遠不會始終如一。
俞思綿偷偷地看向封玄逆,不知封玄逆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人,畢竟他親口說過睡過花魁的。
不過那又如何,與她何干,反正一年后,她便會離開這里,他愛娶幾個就娶幾個。
俞思綿本來是想告訴封玄逆瀾后中毒的事情的,但是現(xiàn)在想想,還是別多事了。
畢竟剛才她把脈時,發(fā)現(xiàn)瀾后的身體沒有大毛病,那毒估計只會讓她精神恍惚,對身體健康沒什么影響。
而且,沒有瀾后的血液,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誤診。
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還是算了。
俞思綿回到房中時,趙嬤嬤照例給俞思綿端來一碗夜宵。
俞思綿用勺子攪動著碗里的餛飩,突然抬眸看向趙嬤嬤,“嬤嬤,我有件事想問你?”
“王妃娘娘請講!”趙嬤嬤說道。
“瀾后有個女兒叫瑤瑤,為何我從未聽說過?”俞思綿好奇地問道。
趙嬤嬤一聽瑤瑤這個名字,瞬間神色一僵,下意識向外看了一眼,壓低聲音說道,“娘娘 ,您有所不知,玄王五歲時,瀾后產下一女,但是沒活過三個月就……”
封玄逆五歲時?那不是封景逸死的那年,也就是瀾后生完小女兒才瘋的或者是……
俞思綿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測,“瑤瑤是被封景逸殺的嗎?”
提到封景逸,趙嬤嬤突然瞪大了眼睛,恨不得一把捂住俞思綿的嘴,“哎呦喂!娘娘,這個名字,可提不得,提不得!”
俞思綿瞬間明白了,趙嬤嬤沒有否認,證明她的猜想都是對的,原來那年,封景逸不僅擄走了瀾后,還殺了她的小女兒,所以,她才會瘋。
俞思綿想到今天瀾后溫柔地看著她的模樣,讓她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娘親,那么一個絕代風華的女人,居然變成了一個瘋子,真是太可惜了。
俞思綿突然有些不忍心,要不要偷偷治好她呢。
如今她這個情況,實在是不宜多生事端,能悄無聲息給瀾后下毒的人 ,絕非等閑之輩,最大的嫌疑便是太子的母妃,陸貴妃。
上次在皇宮,她也算是領教了陸貴妃的囂張跋扈了,她如今暫時還沒有與她正面抗衡的本事。
俞思綿有些糾結。
還是等下次找機會進宮,給瀾后確診之后再說吧。
……
“給你!”
封玄逆下了馬車便去了云刑司,從人群中找到吊著胳膊還在跟別人吹牛的魏舒。
扔了一瓶藥給他。
“什么!”魏舒從人群中走出,跟了過來,“殿下,這是什么好東西!”
這小瓶子怪好看的呢。
“金瘡藥!”封玄逆轉身。
“啊!”魏舒興致缺缺,他還以為是啥寶貝呢。
封玄逆見他吊兒郎當?shù)谋砬,不高興了,“一百兩一瓶!”
“啥?”魏舒瞪大了眼睛,“殿下,你莫不是被什么人宰了吧!”
封玄逆微微蹙眉,臭小子敢說他媳婦宰他?
“識不識貨,外面賣的金瘡藥能跟本王的王妃比!”
魏舒一聽是他家王妃娘娘配的藥,瞬間受寵若驚,“原來是王妃娘娘配的藥,那別說一百兩,五百兩都是值!”
兄弟們中毒的事,他已經聽蕭七說了,多虧了他家娘娘妙手回春,醫(yī)毒雙絕,否則,大家若是都被咬了,就慘了。
再說,他家殿下花錢買自己媳婦的藥,別說一百兩了,一千兩都是情趣,一個愿打一個愿挨。
“算你識貨!”封玄逆傲嬌地說道。
魏舒嘿嘿一笑,狗腿的說道,“必須的,娘娘不僅人美心善,廚藝精湛,還醫(yī)毒雙絕,整個京都就沒有比娘娘更好女人!
封玄逆聽到他夸自己的媳婦,頓時唇角上揚,片刻后,又狐疑地盯著魏舒笑的見牙不見口的傻樣,頓時臉色陰沉,“你也覬覦老子的媳婦?”
魏舒差點被嚇尿了,連忙反駁,“殿下,屬下沒有!”
“沒有最好!”封玄逆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,向前走去,一個個的都看著他媳婦兩眼冒金光,煩死了。
魏舒咽了咽口水,摸了摸額頭的汗,好險,剛才他家殿下看他的眼神好像要殺了他。
“你手臂都受傷了,不在家休養(yǎng),又跑來干什么?”封玄逆回頭問道。
“那王八羔子差點沒給咱們云刑司給端了,我得審出他到底是誰指使的!”魏舒氣憤地說道。
封玄逆突然頓住腳步,“不用審了!”
“。俊蔽菏娌唤獾乜聪蛩。
“好吃好喝供著!”封玄逆突然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,“然后放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