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毒我在一本古書上看過!”
俞思綿撒謊了, 那毒是在他二師兄的藥箱里見過,她熟悉那個味道。
她擅醫(yī),他二師兄擅毒,就喜歡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的毒。
她不知道他二師兄與封玄逆什么仇,什么怨,也不知他二師兄的真實身份,所以她不能亂說。
更何況這毒雖然是他二師兄研制的,但也未必是她二師兄下的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她自然不會亂說。
“會醫(yī)又會解毒,小綿羊你還挺深藏不漏!”封玄逆笑著說道。
“還行!”俞思綿訕訕一笑。
“今天那個丫頭是你師妹,你會毒,她是不是也會毒?”封玄逆突然問道。
俞思綿心中一驚,“我?guī)熋脧男︶t(yī)術(shù)毒術(shù)就不感興趣,這個絕對不是她做的,我敢保證!”
封玄逆心思真是太敏感了,她怎么都沒想到他居然會聯(lián)想到弘昭的身上。
“我就是隨口問問,你緊張什么!”封玄逆想想也覺得不應(yīng)該,若是毒真的是她師妹下的,她也不會幫自己解毒,再說了,她那么愛他,又怎么會讓別人傷害他。
俞思綿差點被他驚出一身冷汗,她好心救他,在惹來一身麻煩,可真是得不償失了。
外界傳言,封玄逆就是個混吃等死的紈绔敗類,但是她入府這么久了,清楚地認(rèn)識到,封玄逆這人聰明狡詐,腦子靈活,絕不是四肢發(fā)達(dá)頭腦簡單的武夫。
“我緊張你,我好心幫忙,還做了賠本的生意!你倒好,還懷疑我?guī)熋!庇崴季d撅著嘴,悶悶地纏著手中的帕子。
封玄逆被她可愛的模樣逗笑了,“怎么?給你的錢不夠?”
“本來是夠的,但是剛才聽到蕭七說十多個人么,怕是不夠了! 你這是最輕的,我用針封住了你穴道,所以一副藥就能治好,但是其他人,最少要喝三天的!”俞思綿一本正經(jīng)地說道。
喝三天,她倒是沒撒謊,但是錢卻是夠的,但是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給他解毒,卻又被懷疑,便有些氣不過,總不能白辛苦吧。
“都說讓你跟賬房要!”封玄逆笑著刮了下她的鼻梁,“本王還會虧了你個小財迷!”
沒見過誰家的娘子,連自己夫君的錢都算計的,小東西是掉錢眼了吧。
俞思綿笑了,“那我就不跟王爺客氣了!”
以前她自然是瞧不上這些黃白之物,那時的國公府雖然不至于家財萬貫,但是也算富庶,她從小就不缺錢,如今家里沒落了,她要做的事又少不了要用銀錢去打點,更何況一年后,她便要離開這里,她總得攢些錢,將來好養(yǎng)活孩子。
“為何每個人毒發(fā)的時間不同?”封玄逆好奇地問道。
云刑司的那些人是昨晚被咬的,今天上午還好好的,可是小五卻是被咬沒多久后,便發(fā)作了,這個就有點奇怪了。
“小五大概是因為中毒后,活動量大,加速了血液流動的速度,所以毒素擴散的快些。”
俞思綿又撒謊了,其實小五中毒,應(yīng)該是聞到了雄黃的味道,弘昭喜歡玩蛇,常年在身上戴著雄黃,那毒遇見雄黃便會提前發(fā)作,這個真的是巧合。
“哦!”封玄逆笑了,“懂的真多,你那小藥箱里,全都是藥嗎,有沒有更厲害的毒?”
俞思綿的臉色瞬間有些僵硬,想到自己的小藥箱,一半都是毒,生怕封玄逆會看出端倪,于是連忙說道,“殿下是什么意思,我一個孕婦練毒做什么!”
封玄逆這人心思真是太過敏感,看來她一會得想辦法將藥箱里的毒換個地方。
“你緊張什么,我就隨口問問!讓你配置的金瘡藥配置好了嗎?”封玄逆問道。
“我還沒來得及配呢,今天被皇祖母叫到宮里去了!回來又忙活到現(xiàn)在,我估計要晚上才能配的出來!”俞思綿說道。
“那行,我晚上再來!”封玄逆起身便要往外走。
俞思綿想到徐老太后說的話,連忙叫住他,“殿下,皇祖母說,明天是你進(jìn)宮看望瀾后的日子,叫我跟你一起去!”
封玄逆臉色一冷,倏然轉(zhuǎn)身,一臉的防備,“你去做什么?”
突如其來冷厲的眼神,讓俞思綿嚇了一跳,舌頭都打結(jié)了,“我作為兒媳婦,想盡盡孝道!”
蒼天。λ@么兇做什么,又不是她真的想去,皇祖母發(fā)話了,她又不能不說。
“不必了!”封玄逆冷笑,“她都瘋成那樣了,會認(rèn)識你是誰!”
俞思綿看著他冷沉的背影,咽了咽口水,這狗東西翻臉跟翻書一樣快,剛才的眼神差點讓她懷疑他要殺了她,真是太可怕了。
本來俞思綿還猶豫著要不要將今天吃琵琶糕的事告訴封玄逆,如今看來不必了。
她肚子里的這個,他本就是不在意的。
封玄逆走后,俞思綿趕緊將自己制的那些毒,轉(zhuǎn)移了陣地,想了想封玄逆看過自己的小藥箱,大約知道自己這里都有什么顏色的瓶子,他那人如此多疑,她得尋個一模一樣的瓶子擺在這里裝裝樣子。
藏好了毒,她又開始配置金瘡藥,金瘡藥的配置多少有些復(fù)雜,到了傍晚才忙活完。
不過俞思綿等來等去,都沒等到封玄逆,竟然是蕭七過來將金瘡藥拿走的。
封玄逆為何沒來?難道是因為白天的時候,她提到了瀾后?
傳言瀾后就是他心里的禁區(qū),所有人都不能在他面前提得,今天自己真是放肆了。
徐太后還說他會帶她一起去,說什么他喜歡她,簡直是無稽之談,這老太太著實是有些想多了。
夜深人靜,俞思綿悄悄地溜出玄王府。
她也不想出來的,但是想到弘昭那個死心眼的家伙,今天白天,她罵了他,他心里必然是不痛快的,若是不去哄哄鐵定是要傷心的。
小孩子真是麻煩!
白天,孟大夫告訴弘昭,俞思綿晚上回來看他,于是他從天一黑就開始盼啊盼的,結(jié)果,這都半夜了人還沒來。
弘昭越想越覺得委屈,眼淚一顆一顆地落了下來。
“呦呦呦!小伙子,你出息了, 居然還偷偷掉金豆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