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書房門前,跪著嚎啕大哭被打成豬頭的封蕭。
“父皇啊,你可要為兒臣做主!”
封蕭覺得最近自己真是太慘了,前幾天的花魁夜,他喝多了,不知被誰套上麻袋,揍的不輕,到現(xiàn)在都沒找兇手,他好不容易養(yǎng)好了傷,如今又被封玄逆揍了,他怎么那么倒霉啊!
嗚嗚嗚,他好委屈!他堂堂一個皇子,居然受這窩囊氣,真是丟死人了。
景陽帝正在與翰林院的老院士們討論翰林院重新整改一事,作為新科狀元,擔(dān)任修撰的沈鶴安也在御書房。
聽到外面?zhèn)鱽砗窟罂蘼,屋?nèi)瞬間安靜了下來,眾人好奇地向外看去。
景陽帝微微蹙眉,心中有些不悅,“何人在外喧嘩?”
“奴才聽著像是四皇子的聲音!”徐福回道。
被打擾的景陽帝無奈地揉了揉眉心,“這是又怎么了,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(tǒng),宣他進來!”
“父皇啊!”封蕭一進門,“噗通”一聲,跪在景陽帝的跟前,哭的眼淚一把,鼻涕一把的,“父皇啊,那你可要為兒臣做主!嗚嗚嗚……”
景陽帝臉色陰沉,“一個男人,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!”
“父皇啊,封玄逆他伙同罪臣之女,給兒臣下毒,他還打兒臣,兒臣現(xiàn)在渾身癢死了,你要救救兒臣!”
此刻的景陽帝才注意到他滿臉紅疹子,連忙叫徐福,“快去傳太醫(yī)!”
徐福領(lǐng)命,趕緊跑了出去。
四皇子可是陸貴妃最疼愛的小兒子,皇后常年被幽禁在瀾若宮,陸貴妃可是這宮里最受寵的,為皇上生了兩個兒子,老大封為太子,小兒子囂張跋扈,比玄王有過之無不及,他可得罪不起。
徐福才剛出門,便看到匆匆趕來的陸貴妃,徐福連忙行禮,“參見貴妃娘娘!”
陸貴妃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,直接進了御書房。
徐福轉(zhuǎn)眸看向御書房的方向,也不知是哪個倒霉鬼,得罪了這位小祖宗,一會陸貴妃有的鬧了。
徐福起身,剛走沒兩步,便看到懷里抱著一名白衣女子的封玄逆,閑庭信步地向這邊走來。
徐福連忙迎了上去,笑著說道,“哎呦喂,玄王殿下,哪股風(fēng)把您給吹來了,這抱的是……”
徐福其實是有意提醒封玄逆,御書房現(xiàn)在正是亂的時候,這位祖宗就別去添堵了。
封玄逆腳步一頓,冷冷地看向徐福,“老東西,瞎了你的狗眼,不認(rèn)識本王的王妃!”
徐福微微一愣,定睛一看,她懷中的女人可不就是國公府的大小姐嘛!
這怎么還抱著進了宮?
這玄王殿下,前些日子還死活不娶人家,怎么這才幾天,就寶貝的跟眼珠子似的,走路都需要抱著了?
俞思綿被緊緊地鎖在懷中,尷尬地對徐福笑了笑,一進宮,她便讓封玄逆將她給放下,但是封玄逆死活不聽,她也沒辦法。
“這……”徐福嘴角一抽,哪有被抱著進宮的,成何體統(tǒng),“玄王妃這是怎么了?傷到腿了嗎?”
封玄逆冷嗤一聲,“封蕭調(diào)戲本王的王妃,她動了胎氣,我要讓父皇給我做主!”
說著,便氣勢囂張地抱著媳婦,向御書房走去。
徐福:“……”
今天這御書房可有熱鬧看了。
“蕭兒啊,誰將你傷成這樣!”陸貴妃一進門便看到被打成豬頭的小兒子,心疼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來。
“陛下,你可要為蕭兒做主!誰這么目無王法,連皇子都敢打!簡直無法無天!”
“母后,是封玄逆打的兒臣!他還讓人給兒臣下毒。”封蕭哭著喊道。
陸貴妃哭聲一頓,嘴角抽了下,突然覺得腦袋嗡嗡的,怎么又是他!
他兒子跟那個混賬東西,從小打到大,若是換做別人,她定然要叫他不死也得扒一層皮,可是封玄逆那個小雜種,有老太后護著,她每次都沒得到好。
“殿下,玄王這次太過分了,你看看蕭兒這傷的,他這是要將蕭兒往死了打!”陸貴妃哭的更大聲了。
封玄逆進門時,剛好聽到這句,他冷笑一聲,“本王就是要將你兒子往死了打,你能耐本王如何!”
這么囂張的話, 除了封玄逆,還有誰能說的出口。
陸貴妃倏然回眸,見封玄逆居然敢抱著一名女子進門,頓時眼底閃過一抹陰冷。
站在一旁,還未來得及走的沈鶴安,在看到被封玄逆抱在懷中的俞思綿時,瞬間臉色一白,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。
“既然陛下有事,老臣便先告退了!”老院士和其他編修對景陽帝微微躬身,便要退下,唯獨沈鶴安的腿跟灌了鉛一樣的沉重,要不是他身邊的同僚拉了他一把,他險些失態(tài)。
心徹底沉入谷底的沈鶴安,精神都有些恍惚了,他戀戀不舍地看了俞思綿一眼,才走了出去。
俞思綿哪里注意到屋里的沈鶴安,現(xiàn)在她渾身不自在,用力地拉著封玄逆的衣角,示意他將她放下,可是封玄逆不知道在看什么,愣是不搭理她。
她一個孕婦也不好直接從他懷中跳下來,萬一傷到孩子就不好來了。
封玄逆目光陰冷地掃了沈鶴安一眼,抱著俞思綿的手又緊了緊。
“大膽,封玄逆,你未免也太不將陛下放在眼中了,居然抱著個女人就進宮了,成何體統(tǒng)!”陸貴妃可算是抓到封玄逆的把柄,冷聲呵斥。
“母妃,就是這個女人給兒臣下毒的,兒臣臉上的紅疹子都是拜她所賜!封玄逆還護著他,差點沒將兒臣打死!狈馐掃B忙說道。
景陽帝看著抱著一個女人向他走來的封玄逆,臉色頓時陰沉,“混賬!”
封玄逆剛將俞思綿放下,二人跪在地上,還未來得及問安,便見一個茶杯向他們砸下,封玄逆眉梢一凜,一把將俞思綿護在懷中。
一滴滾燙的血珠落在俞思綿的臉上,她倏然抬眸,便見他額頭,劃出一道細(xì)長的口子,鮮血順著他的額頭,流過他英俊的臉龐。
此刻垂眸正對著俞思綿的封玄逆,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