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夜,沈知宜感覺自己的心情很不好,只是半刻鐘的時(shí)間,她就從睡夢中醒來。
她自己做了一塊熱帕子,幫沈知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:“如果你出了很多汗,就不要著涼了。”
“我只是有點(diǎn)不安而已!
沈知宜的腦袋還在隱隱作痛,不過點(diǎn)燃了這炷香,總算是讓他好受了一些。
“這是怎么了?”
“什么,你也懂?”
韓露抿嘴一笑:“我可以學(xué)習(xí)!
“別鬧了,早點(diǎn)睡覺!
沈知宜再次躺在床上,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,都記不住剛才發(fā)生的事情,心中的慌亂根本就壓制不住,過了好一會兒,她終于是陷入了沉睡之中,直到第二天,她才被一陣敲門聲吵醒:“少奶奶,積善堂那邊有動靜!”
沈知宜只覺得眼前一花,睡意全無,猛地從床上跳了下來,“什么!”
沈知宜趕緊從床上爬了下來,開始梳洗,這才問道。
韓露正在幫沈知宜整理衣服,開口道:“阿瑞受我太太之托,要去積善堂送一些禮物,卻在我走到門前的時(shí)候聽到了一些聲音。
說是長寧公主的珠寶不見了,后來在慈善殿發(fā)現(xiàn)了,說是慈善殿的人偷走了她的東西,還折磨了她一頓,管家不想得罪長寧公主,便將事情的經(jīng)過告訴了阿瑞,讓他來請你!
一個是長寧公主,一個是云寧!
沈知宜的臉更冷了,一把將韓露正要插在頭上的發(fā)簪給她:“你要這么多干嘛,你給我備了一輛馬車嗎?”
聽到這句話,沈知宜再也顧不上那么多了,轉(zhuǎn)身就跑。
韓露連忙拿起一旁的披風(fēng),緊隨其后。
上了馬車,阿瑞還在等著,沈知宜冷冷道:“你給我詳細(xì)說說,剛才發(fā)生了什么事!
“昨天奴才說慈善堂的銀子不夠,就讓奴才給您寄了一筆錢,可是奴才這幾天都在宮里伺候您,上午才有空,后來就被其他的事耽擱了,奴婢還沒來得及去行善堂,就聽到里面有動靜,那管家就是來給奴才解釋的。”
“有沒有說長寧公主折磨了什么人?”
“似乎是一個叫小月的小女孩。”
沈知宜握著手帕的手猛地一握,向來淡定從容的她,此刻卻是一臉的震驚和憤怒:“小月?”
猶記得初見小月時(shí),那小女孩怯生生地將自己親手編織的草蜢遞到她面前,喚她為“容妃”,再見時(shí),她也會露出甜美的笑容,告訴她,她是我們?nèi)业木让魅恕?br>
沈知宜可不認(rèn)為這么好的一個女孩子,會做這種事情,而且還是云寧做的。
別的不說,小月和云寧的地位完全不同,平日里也沒有什么交集,又如何會有這樣的機(jī)會?
“把馬車開得更快!”
沈知宜真的不敢想象,如果她再遲到一步,后果會如何,她只能不斷的提醒。
沒過多久,慈善殿就到了,不過卻沒有一個人能進(jìn)去。
不為別的,就是因?yàn)橹車际强礋狒[的人。
“我早就說過,那些流民沒有一個好的,早知道就不該把他們給放出來,現(xiàn)在居然還敢去京都偷盜!”
“你這話就不對了,那個女孩看起來很年輕,不可能是小偷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,長寧公主未免也太狠了吧,她還這么小,你看她受了那么重的傷,真是讓人心疼啊!”
“……”
“讓開,讓開,容姨來了!”
韓露無奈,只得大聲喊道,聞言人群果然讓開了一條路,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談,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沈知宜的身上。
沈知宜匆匆趕來,頭上扎了一個簡單的發(fā)簪,用一支玉簪別住,衣著也很樸素,再加上她的容貌,足以讓所有的人都為之失色,這讓所有的人都想到了最近京中傳的沸沸揚(yáng)揚(yáng)。
沈知宜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眾人的表情,直接走到了慈善殿的后面。
管家早就在走廊里等著了,看到沈知宜進(jìn)來,眼睛一亮,連忙上前道:“小姐,您終于來了!”
“她沒事吧?”
掌柜的一臉委屈地看著沈知宜,說道:“小月還小,長寧郡主就用鞭子抽打了她,把她打得渾身是傷,我們都不讓她走,真是……”
“寒露!”后面的話,沈知宜已經(jīng)沒心思去聽了,直接喊道。
“是!”眾人齊聲應(yīng)道。
本來就有些控制不住的韓露更是如同一支利箭,瞬間消失在了原地,而沈知宜則是快步走了過來,當(dāng)她看清眼前的一幕時(shí),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安靜的院子里,到處都是血跡。
四周的流民被侍衛(wèi)們按在地上,地上散落著一具具一動不動的尸體,一個瘦小的人影還能看到衣袖上的粉紅肚兜,渾身是血,倒在地上,也不知道是死是活。
這還是因?yàn)轫n露來了,如果不是她讓韓露早點(diǎn)來阻止,沈知宜都不敢去多想了。
沈知宜咬著牙,走到小月的身邊,伸手摸了摸她的鼻子,她那張精致的臉蛋已經(jīng)被鮮血染紅,氣息微弱,仿佛隨時(shí)都會斷氣一般。
沈知宜沒好氣的罵了一句:“人在哪,怎么不快找個醫(yī)生過來!
“喲,好早啊!
坐在走廊上的云寧故作意外,放下手中的茶杯,臉上依舊掛著笑容,但動作卻沒有絲毫的改變:“難不成,容氏也聽到了我被人偷走的消息,所以過來看戲了?”
“你的東西被人偷走了,現(xiàn)在可找到了?”
沈知宜冷眼迎上云寧,云寧一臉的天真:“還沒有,不過她搶了我的東西,我不過是給了她一個小教訓(xùn)而已,你這么緊張做什么?”
“那你的寶貝還沒有被發(fā)現(xiàn),又怎么知道是小月偷了呢?”
“我自然有證人!
云寧嘆息道:“難不成真如你所說,我特意過來殺了這位小姐?”
沈知宜這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:“敢問,這位公主殿下,有什么證人嗎?小月不過是一家慈善機(jī)構(gòu)的人,怎么可能會被你偷走?”
“你問我,我怎么知道?”
云寧也不生氣:“還有那些證人,他們都是我的下人,因?yàn)闆]能保護(hù)好他們,所以才會受到懲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