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她對著鏡子反復演練過無數(shù)遍的表情,她說過,現(xiàn)在的她,是最迷人的。
文曉恬自信地說著,容赫的臉色卻沉了下來,帶著幾分寒意。
容赫還沒來得及發(fā)火,阿瑞就端著一盤熱騰騰的糕點走了進來,一臉淡定地擋住了文曉雅:“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?”
“我只是想知道,你來自哪里?”
文曉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。
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,憑什么阻止自己與這人交談!
等她做了人家的妻子,一定要好好整治一下這刁奴!
阿瑞沒有放過她眼里的恨意,阿瑞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么。
“姑娘,無論我家少爺是什么人,你當街攔路,是不是太過分了?”
阿瑞朝她笑了笑,眼神卻不帶一絲暖意。
文曉雅本來就是個霸道的性子,現(xiàn)在在容赫面前也只能忍氣吞聲,現(xiàn)在阿瑞這么一說,頓時讓文曉琪的怒火又上來了。
卻又有些顧忌容赫,只能咬牙強顏歡笑:“在下自來江南多年,也未曾與你有一面之緣,今日一見,也不過是心中一動。
我好歹也是溫家的千金,你這么說,豈不是讓我溫家蒙羞?”
文家大小姐?
容赫眼中閃過一絲異色。
如果他沒猜錯的話,韓露在信中就說過,這位姑娘喜歡和沈知宜作對。
阿瑞怎么也沒有想到,自己會在街上遇到溫家的二女兒。
阿瑞的目光落在了文曉琪的身上,又落在了文曉琪的身上:“文姑娘,你這是怎么了?”
“我只是想知道,你是哪個家族的人!
文曉恬羞澀地看了容赫一眼,“所以我連這個都不能做?”
這種目光,阿瑞再熟悉不過了。
在京城,就算是認識容赫的人,也不得不承認,容赫長得實在是太帥了,很多女人都對他芳心暗許,在容赫的兇名還沒有傳開之前,就已經(jīng)有很多女人對他芳心暗許了。
“文姑娘,我家少爺不愿意。”
阿瑞不緊不慢的鞠了一躬,道:“還請讓一讓!
容赫冷冷地掃了文曉琪一眼,轉(zhuǎn)身就走。
文梟咬牙切齒地說道,目送著容赫離開。
柳葉在一旁安慰道:“我們還是回家吧,外面很冷的,你要是著涼了,你爸媽肯定會著急的!
“不回去!彼恼Z氣很堅決。
文曉曉冷笑道:“我費了這么大的勁,終于找到了他,你把馬車停在這里,我們?nèi)ゲ橐徊樗淖√。?br>
柳葉還欲言又止,不過看她如今的狀態(tài),也不可能再聽到自己的話,于是趕緊招呼車夫,悄悄地跟著容赫離開。
容赫當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,不過他并不在意。
她只是個女人。
阿瑞又問:“要不要我把他們都調(diào)走?”
容赫瞥了他一眼,道:“你可曾在聞春閣購買過糕點?”
“您別擔心,奴婢已經(jīng)給您準備好了,您一定會喜歡的!
沈知宜來到江南之后,怕是很少出門,這一次出門,他忽然想起之前和阿瑞聊天的時候,她好像很愛吃甜點,便讓阿瑞給他帶了些江南有名的糕點過來,想著等會兒再讓人給她帶過來。
“給我拿點吃的!
容赫的聲音帶著幾分威嚴,阿瑞還想說點什么,卻是怎么也說不出來,在下一個拐角的時候,他已經(jīng)走遠了。
文曉琪見容赫離開的背影,越發(fā)覺得熟悉,“難道是要回府衙?”
“我想是的,夫人!
“要不,我們先走一步,看看這位少爺?shù)降资钦l!
“怕什么。”莫問淡淡的笑了笑。
文曉恬沒好氣的看著她:“就算他真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世,我們也應該開心,那樣父母也不會攔著我!
柳葉不敢多說什么。
可是,若是這位少爺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,又怎么可能會喜歡上自己的主子呢?
如果是在江南,倒也罷了,但眼前這個少年,明顯不是江南人,她能幫得上忙嗎?
不過,這話她也只能藏在心中,真要說出口,恐怕會被人給剝了一身的皮。
文曉恬跟著容赫走了,也不知道阿瑞是怎么走的,直到他走到門口,她才轉(zhuǎn)身,倚在墻壁上,低聲說道:“柳葉,看到了沒有?”
“我……我看到了。”
一旁的柳葉喉結滾動了下。
縣令可以說是江南最大的官員,別人要做縣令,都要下拜帖,還要送上禮物,但這位少爺卻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,所有的下人都對他畢恭畢敬,仿佛他才是真正的主人。
文曉雅忍不住的笑了起來:“那就好,有了這樣的畫像,以后再怎么說,也不會差到哪里去,如果我能娶到他,那我就發(fā)達了!”
她強壓下心中的喜悅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(fā),正巧看到一個侍女從院子里走了出來,她立刻沖著柳葉眨了眨眼睛,兩個侍女立刻把她拖到了僻靜的角落里。
文曉雅將自己的錢袋往小丫鬟手里一推:“你說,剛才進來的那個人是什么人?”
小丫鬟一愣,道:“我也不知道!
“我知道這件事不能亂說,但你還是跟我說說吧!
文曉曉繼續(xù)忽悠:“你要是不說,我還有其他辦法,不過,這錢……”
小丫鬟手中一沉,連忙說道:“這位先生的來歷,老奴還真不知道,不過我們老爺對他很是敬重,據(jù)說他是京城的人!
那丫環(huán)更是小聲的說:“其他的,我也不清楚。”
“足夠了。”葉伏天開口說道。
送走了侍女,文曉雅只覺得雙腿發(fā)軟。
她從小就對京城充滿了渴望,只是,聞忱的家世在江南,所以,她不想回京城。
她將京中那些人的事情告訴薛氏,也只是想要安撫一下薛氏,卻沒有想到,自己竟然真的找到了一個對自己胃口的男人!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
她定了定神,對著縣令使了個眼色:“我非他不娶!”
柳葉也不知道,文曉恬會有這么好的運氣。
容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,就看到一只白色的信鴿停在了他的面前。
想到這里,他加快了步伐。
拆開信鴿腳環(huán),上面那幾個很眼熟的字便印入他的眼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