尸源明確,死因清楚,現(xiàn)場勘查很快收工。
魯春秋帶隊對謝先鋒案件進行了突擊式調(diào)查,謝先鋒殺害女友的原因很快查明。
女孩叫霍佳寧,安徽徑縣人,是謝先鋒的大學同學兼戀人。
大學畢業(yè)后,熱戀中的霍佳寧不顧家人反對,跟著謝先鋒回了家,一心想著與他雙宿雙飛。
盛產(chǎn)宣紙的徑縣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蘊,其熏陶和養(yǎng)育出來的霍佳寧才貌俱佳、氣質(zhì)不凡。
來到文德這個海濱城市之后,活潑開朗的霍佳寧憑借出色的外貌和才華,很快成功應聘一家中外合資企業(yè),工作也得心應手。
謝先鋒的父母是海邊漁民,多年出海攢下的家底說不上豐厚也不少,家里有兩艘漁船和一艘游艇。
雙方家長也見過面,對這門親事都挺滿意。
謝先鋒和霍佳寧的交往得到長輩們的認可和祝福,領證結(jié)婚也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。
謝先鋒主張先領證,領完證再買房子裝修舉辦婚禮。
霍佳寧不同意,說兩人還小,再談兩年戀愛,等房車齊全再領證不晚。
謝先鋒見霍佳寧態(tài)度堅決只能作罷,心里卻起了疙瘩。
他覺得霍佳寧不是真心愛他,太物質(zhì),隨時做好了離開他的準備。
要不然,她為什么不跟他先把證給領了?
戀人間一旦有了猜疑,就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。
霍佳寧在公司擔任經(jīng)理助理,少不了陪經(jīng)理應酬。
即使那位經(jīng)理是個女人,謝先鋒還是不放心。
他怕霍佳寧在酒桌上遇到青年才俊見異思遷,不是阻止女友外出就是冷嘲熱諷,甚至搞跟蹤。
開始的時候,霍佳寧覺得謝先鋒太愛她才這樣在意她,還能耐心跟他解釋,跟他手機地圖軟件共享位置讓他安心。
沒想到謝先鋒變本加厲,要求與霍佳寧一起去應酬。
這就強人所難了。
有一次霍佳寧實在拗不過他勉強同意,領著他去了。
女經(jīng)理當場就不樂意了,怒責霍佳寧公私不分,拒絕讓局外人入席。
謝先鋒討了個沒趣,生了一肚子氣回來了,越想越覺得是霍佳寧跟女經(jīng)理事先商量好了,故意給他難堪。
他不知道,霍佳寧因為擔心他生氣,席間心不在焉,協(xié)助經(jīng)理和商家談合同的時候多次出錯,事后又被經(jīng)理狠狠批評了一頓。
謝先鋒望眼欲穿地把霍佳寧等回來,沒有噓寒問暖反而破口大罵。
本來就心情惡劣的霍佳寧又氣又委屈,看著謝先鋒猙獰的模樣,萌生了分手的念頭。
可是想到兩個人曾經(jīng)的甜蜜和誓言,霍佳寧再次選擇了寬容和忍讓。
不想,謝先鋒越發(fā)疑神疑鬼,總覺得霍佳寧另有所愛,有事瞞著他。
霍佳寧買件衣服,他追問是哪個男人送的;她換個發(fā)型,他追問為了討好哪個男人……
凡此種種,讓霍佳寧不勝其煩。
期間,謝先鋒先后兩次報考公務員,可惜連筆試都沒過。
他不反省自己努力不夠準備不足,而是怨天尤人懷疑這種考試有暗箱操作。
霍佳寧好心安慰鼓勵他,他卻覺得霍佳寧看不起他故意埋汰他。
兩人因為這樣那樣的事,莫名其妙就會吵起來。
霍佳寧對謝先鋒越來越失望,慢慢變得少言寡語。
謝先鋒更生氣了,憑什么她和別人在一起時總是歡聲笑語,和自己在一起就跟個悶葫蘆一樣?
終于,兩人爭吵升級,謝先鋒對霍佳寧大打出手。
霍佳寧徹底死了心,態(tài)度堅決地提出分手,連行李都不要了,還把他拉黑了。
謝先鋒蒙了。
得到時不知珍惜,失去才后悔。
謝先鋒悔不當初,想方設法挽回霍佳寧的心。
可惜,霍佳寧去意已決,揚言如果謝先鋒再糾纏,她就辭職回家,與他恩斷義絕永不相見。
謝先鋒慌了神兒,成天寢食難安。
睡不著的時候,他就靠網(wǎng)聊打發(fā)時間,陰差陽錯結(jié)識了“孟婆”。
“孟婆”把他拉進那個群里,群成員大都是和他一樣懷才不遇或者感情受挫的年輕人。
群成員的熱情關懷讓謝先鋒受傷的心得到了慰籍,對“孟婆”越發(fā)信任。
他毫無防備地向“孟婆”吐露心聲,把自己對霍佳寧愛恨交織的感情歷程傾訴無遺。
“孟婆”表示很同情他,罵霍佳寧不識好歹,肯定謝先鋒的猜疑,告訴他女人有二心的時候才會急不可耐地分手。
這些話如同火上澆油,讓謝先鋒越發(fā)焦躁。
“孟婆”鼓勵謝先鋒遵從自己內(nèi)心的呼喚,懲罰這個“水性楊花”的女人,如果實在忘不掉她,就以“特別的方法”將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。
謝先鋒深受啟發(fā),蠢蠢欲動。
當他再次跑到霍佳寧公司求見霍佳寧被拒,恨意滔天的他回家后就開始做準備。
他違心給霍佳寧寫了一封長長的悔過書,聲稱都是他的錯,他尊重霍佳寧的決定,只希望兩人做不成夫妻還可以做同學、做朋友。
他“情真意切”地請求霍佳寧原諒,并懇請霍佳寧與他見最后一面,大家吃個分手晚餐好聚好散。
霍佳寧收到謝先鋒發(fā)來的快遞,本來沒想看,可最后還是鬼使神差地拆開看了。
看完信之后,霍佳寧思索再三,覺得兩人之間確實沒什么深仇大恨,好合好散也好,于是按信中約定的時間赴約。
單純的姑娘怎么也想不到,她曾經(jīng)深愛的戀人在游艇上給她擺了鴻門宴……
婚姻有風險,戀愛需謹慎。
“這是在謝先鋒的電腦里找到的聊天記錄,他和那個自稱孟婆的網(wǎng)友早在半年前就聊上了。剛開始孟婆自我介紹她叫杜安安,是名高二學生,媽媽是法醫(yī)!
魯春秋把一沓材料放在辦公桌上,歉意地看向江舟,“這就是你之前想讓我?guī)兔Υ驁蟾嬲{(diào)查近兩年青少年自殺案件的原因吧,你發(fā)現(xiàn)有人冒充安安作案!
“是的。除了謝先鋒和姜雪菲,群里另外還有四個人被害,相關情況楚城在幫我查!
江舟說,“當時我沒想麻煩大家,畢竟立案之后,與親屬有關的刑事案件需要回避,我想先自己查!
“性質(zhì)這么惡劣的連環(huán)殺人案,是你一個法醫(yī)能駕馭得了的嗎?沒有我們這些專業(yè)的刑偵人員參與,光靠著楚城,你們猴年馬月才能抓著兇手?再死人怎么辦?”
魯春秋一瞪眼,“一點兒組織觀念都沒有!”
江舟低眉順眼。
“不是我說你,你看看你把人家楚城累成啥樣兒了?都頂著兩只熊貓眼,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倆關一起加班加點了!”
“……”
江舟心虛,懷疑他話里有話。
“以后有什么事兒直接匯報,別整得跟地下工作者似的!”魯春秋發(fā)完威風頓了頓,“你去把楚城叫來,我問問他都需要查誰,分頭行動提高效率!
“謝謝魯隊!”
“謝個屁!又不單單是你自己的事兒,這是事關青少年身心安全、社會安定團結(jié)的大事!不把那個禍害抓起來,對不起這身皮!”
魯春秋慷慨激昂后沒好氣,“到時候給他打兩眼兒,凈他媽給老子添亂!”
江舟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。
最服的就是魯隊,發(fā)牢騷都這么高大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