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反正主犯都落網(wǎng)了,賀箏的死雖然是個意外,但是她干了那么多壞事,肯定牽涉不少人物,她能好好活著才是意外!
魯春秋抬了抬下巴,“不用攔著,別破壞現(xiàn)場就行!
周少杰沖各位兄弟招招手,讓他們站在警戒線內(nèi),只要記者是們不破壞現(xiàn)場,管他們拍。
記者們見狀一哄而上,分散各處,變換角度各種拍。
魯春秋掏出一盒煙來,分別給兄弟們發(fā)一根,“先抽,抽完他們也該走了咱們再干活。”
楚城本來要接煙,臨時想到什么擺了擺手。
“你怎么了?昨晚那么出力不嫌累?抽支緩緩唄!
魯春秋蹲在一旁,看著楚城一板一眼說葷話。
“播種期間,煙酒不沾!
楚城臉不紅心不跳,比魯春秋更正經(jīng)。
江舟在一旁紅了臉。
這些男的說這種事能不能找個避風(fēng)的地方?
周少杰一邊給魯春秋點煙,一邊扭頭沖著楚城嘿嘿樂,“楚城,你不是不行,你是真行!
“你們什么意思?你們昨天晚上真聽見了?”
楚城不信,轉(zhuǎn)頭看看,夏雨輝也沖他擠眉弄眼。
“你們倆從沙發(fā)轉(zhuǎn)戰(zhàn)到陽臺又到臥室,第三回合才想起把手機放遠點兒,我們啥聽不見呀?”
夏雨輝嘻嘻笑,捏著嗓子學(xué)江舟,“壞死了,你輕點嘛……”
“哈哈……”
周少杰和魯春秋前仰后合。
“你們積點兒德哈,別嚇著我兒子,幼苗,經(jīng)不起逗!”
楚城轉(zhuǎn)頭捂著江舟的耳朵,“咱不聽,他們胡說,他們什么也沒聽見!
江舟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。
“昨晚審得怎么樣?現(xiàn)在賀箏死了,賀翔會不會翻供?”
楚城不想讓江舟難堪,轉(zhuǎn)移了話題。
“翻供也沒用,證據(jù)確鑿,他還在小黑屋里認真寫自白書呢!
魯春秋感慨,“我之前沒注意,現(xiàn)在發(fā)現(xiàn)紀委審案子比我們刑偵隊厲害,都不用威逼利誘,直接拍桌子瞪眼,或者很有風(fēng)度地把燈光調(diào)亮,讓人自個待著面壁思過,效果比我們車輪戰(zhàn)都好!
周少杰嘿嘿一樂,“賀翔好歹是副局長,有思想覺悟!
“呸,丟咱們系統(tǒng)的人!毕挠贻x氣恨,“他要是真有思想覺悟,就不會干那么多喪心病狂的事兒了,又貪心又狠毒又怕死,這種人是怎么混進我們隊伍里,又是怎么混上這個位置的,真是想不通。”
“別說他了,趙東晨天天跟我們在一起稱兄道弟的,你知道他和賀箏有一腿?知道他是賀箏的小金庫?”
周少杰搖頭嘆息,“知人知面不知心,還是我經(jīng)得起考驗啊,是不是江主任?”
“嗯,你真的了不起!
江舟由衷佩服周少杰。
秦素那四千萬的誘惑,真不是誰都能拒絕得了的,特別是周少杰真用著錢。
“趙東晨深藏不露,害人害己,不過他千錯萬錯,有一點兒沒錯!
魯春秋狠狠吸了一口煙,把煙屁股放在地上摁滅。
“他哪兒沒錯?他放走了邱杰,差點兒害死江主任!
夏雨輝憤憤不平。
“他沒幫賀翔殺人,要不然,咱們防不勝防。”
魯春秋心有余悸,“我記得那次江舟和趙東晨出任務(wù),當時江舟開的車,趙東晨坐在后排。那次我們?nèi)プ返氖莾蓚持槍搶劫犯,如果趙東晨借機沖江舟開槍,事后謊稱是那個搶劫犯干的,我們很難辨別真假!
“是有那么一次,少杰還被打傷了胳膊!背切挠杏嗉,“那次我被外派出差,沒能陪我老婆!
“少肉麻,還老婆,你跟江舟領(lǐng)證了么?”
魯春秋瞅楚城,“我告訴你,我和董局都是江舟的娘家人,你以后敢欺負她試試!
“本來打算回去就領(lǐng),這不耽誤了么?明天我們就去領(lǐng)。你放心,只有她欺負我的份兒,這樣行了吧?”
楚城握著江舟的手,一直就沒松開。
“嗯。這還差不多!
魯春秋起身走到江舟跟前,“江舟,楚城這小子不錯,恭喜你否極泰來!
“謝謝魯隊,能破獲孟婆案件,多虧了你當初同意立案調(diào)查。我能和楚城走到一起,也多虧你和董局一直幫助我!
“傻話,說了我和董局都是你的娘家人,別客氣了。不過這段時間,你也要提高警惕。知道杜安安埋在哪兒,把賀箏的尸體送到這里來肯定別有用心。剛才我在電話里說了,再重復(fù)一遍,這段時間你別單獨外出,要和楚城在一起!
魯春秋又叮囑了一遍。
江舟點點頭,心里暖成一片。
這時,張勝川走過來,“不好意思魯隊長,我們拍得差不多了,能不能把尸體翻過來,我們需要資料全面點兒,這只拍個側(cè)后身,沒有說服力。”
“行,既然同意你們進行專欄報道,應(yīng)該配合你們的工作。不過你們要在警戒線外面拍,保持安靜,不要干擾我們勘查現(xiàn)場!
魯春秋爽快地說。
張勝川感激地連連點頭,招呼記者們稍微后退,同時保持安靜。
江舟和楚城去車里穿好防護服,拿著儀器箱返回,對賀箏進行初步尸檢。
盡管事先江舟和楚城已經(jīng)知道賀箏被毀容了,但當周少杰他們把尸體翻過來的時候,兩人還是觸目驚心。
記者們都很敬業(yè),本來都找好站位調(diào)好了鏡頭等著拍攝,看到面目全非的賀箏時,不少人受驚,心慌之下把支架碰倒或者失手摔壞了攝像機。
賀箏的容貌已經(jīng)被破壞殆盡,與地面接觸的半邊臉傷勢更加嚴重,眼球破裂,表皮組織被亂刀割劃得零碎不堪。
看著那些可怕的傷口,不用想都知道賀箏生前遭受和怎樣的痛苦與絕望。
“這樣子看著像情殺或者仇殺!濒敶呵锇櫨o眉頭,“回頭查查她跟哪些人亂搞過,又得罪過哪些人!
“好的!
周少杰應(yīng)聲,和兄弟們分頭取證。
江舟和楚城開始進行仔細的尸表檢查,小心翼翼生怕漏掉哪怕是最微小的線索。
衣服上沒有血漬,不知道是后來被雨水沖刷干凈了,還是臨時兇手給賀箏換上的。
按魯春秋所說,賀箏從醫(yī)院逃出來的時候穿的是病號服,但是死的賀箏里面沒有穿內(nèi)衣,只是外面套了件質(zhì)量和款式都不錯的羊絨裙。
致命傷在左側(cè)太陽穴顱骨部位,機械鈍器傷很明顯。
死者生前雖然沒有遭遇性侵,但性器官被惡意損壞。
綜合各方面?zhèn),江舟和楚城得出的結(jié)論和魯春秋一樣,兇手的殺人動機對賀箏因愛生恨。
“如果只是單純的因愛生恨,為什么之前兇手不動手?而是等著賀箏落網(wǎng)?”
楚城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,“會不會是兇手故意制造情殺的假象,掩蓋其真實意圖?”
“咱先別費這腦了,等回去做個DNA,先確定一下死者的身份再說,說不定只是個長得和賀箏相像的人,真正的賀箏還在畏罪潛逃呢!
魯春秋盯著尸體那張七零八碎的臉,嘆了口氣,“真是作孽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