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本沒有太多余力抵擋后方大軍。
他們倒是還有老酒鬼坐鎮(zhèn)中樞,可看看老酒鬼一邊鎮(zhèn)壓魔柱,一邊時不時看向溯靈宮中那一座轎子的目光便可知道。
溯靈宮高手,至少還有一尊。
對方未曾出手,卻已經對場上局勢形成了最大的壓制,若是老酒鬼出手,對方也將會立刻出手。
“出來幾個人,抗擊強敵!”
“借助墨寒樓陣勢,可以少勝多!”
“精銳,我們需要精銳!”
內中的白玉樓強者們倒也不是吃素的,當即便看出了眼下唯一的辦法,那就是借用墨寒樓的陣勢,遣出精銳小隊。
盡量拖延那群溯靈宮大軍。
戰(zhàn)場之上,瞬息萬變,由不得半點停留。
判斷出最佳決策,當即便有一隊五人的白玉樓強者走出,他們全部都是煉虛境界強者,此刻各個神情肅穆,直面外面的溯靈宮大軍,而身為白玉樓眾年輕一輩最強者的紀清寒,此刻同樣也以身作則。
沒有人說話,沒有人求饒,他們只是默默攥起兵刃,準備好各類符箓,然后默默走出墨寒樓大門。
所有人都清楚,這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死戰(zhàn)。
既然如此……
那便戰(zhàn)!
“轟~!”
雙方沒有任何交流,沒有任何溝通,那密密麻麻的溯靈宮弟子,幾乎在瞬間便沖到了墨寒樓的門前長廊口中。
一時間。
寶光四起,符箓綻放,雙方始一碰面,便立刻展開血戰(zhàn)。
他們確實是白玉樓的精銳,借助地勢,倒也不至于一潰即散,反而灑出大量符箓,借助天地之力,大戰(zhàn)強敵。
可……
他們的敵人也并非弱手。
溯靈宮本就以神魂之術為所長,不光法寶狂轟濫炸,還夾雜著猶如暗箭一般的詭異神魂攻勢。
“呃~!”
伴隨著第一聲慘叫傳來,白玉樓第一名煉虛強者捂住頭顱,下一刻一道烈火,連帶肉身神魂盡數(shù)焚毀,身死當場!
接下來,是第二名。
第三名……
當墨寒樓門前只剩下兩名白玉樓強者的時候,縱使是還在和溯靈宮宮主大戰(zhàn)的白玉真人,心中都忍不住蒙上了一層陰影。
“看來,我似乎高估了你們白玉樓的實力?”溯靈宮宮主笑吟吟問道。
白玉真人沒有回答,只是低頭,看向了下方,那已經嘴角帶血,明顯難以支撐太久的紀清寒看去。
“聽說那是你最得意的關門弟子?”溯靈宮宮主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當看到紀清寒的時候,嘖嘖稱贊道:“我聽說過她,年紀輕輕,便已經修煉到了這個境界,而且據(jù)說她在符箓一道上的天賦,甚至不比你差?”
“若是給她時間,她的天賦,比老朽更強。”白玉真人冷冷回答。
“這樣啊?”溯靈宮宮主嘖嘖點頭,可緊接著,那面上的笑意,突然化作冷厲:“如此天驕,更該盡早斬殺,以絕后患!”
霎時間。
那本來就已經在搶攻的溯靈宮高手,似乎在瞬間得了命令,突然齊齊出手,對著紀清寒便用起了殺招。
紀清寒倒也確實厲害。
手中符箓不斷拋灑,法印更是不斷變換,在那不斷爆發(fā)的符箓之中,也斬殺了一個又一個強敵。
可……
人力有時窮。
她哪怕再強,可在這漫無邊際的殺伐之中,卻終究猶如無根浮萍一般,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傷勢增加,看著那一道道兇光越來越近。
她突然明白過來。
自己……
或許要死了。
死在這白玉樓和墨寒樓的宿命一戰(zhàn)上。
她下意識的側頭,再次看了一眼那根通天魔柱下方的深淵,心中稍稍有些遺憾,卻也多了幾分明悟。
沒了幾分這段時日的浮躁,沒了這幾日的牽腸掛肚。
反而,心中生出一個念頭。
或許……
自己的道,本就該是這份深埋心底的悸動。
不求回響,同樣甚好。
“竟然在這個時候頓悟了問心劫的出路?”
“現(xiàn)在我倒是明白,為何你對這小丫頭如此上心了,這份天賦,確實稱得上獨步天下!
溯靈宮宮主神魂極為敏銳,第一時間看出了紀清寒的念頭:
“她此前似乎被困于情,又困于忠,卻始終難以作出抉擇,倒是沒想到,這生死之間,讓她作出了選擇!
“本座倒是好奇,能成為她問心之劫最后一劫之人是誰,你知道嗎?”
白玉真人不語,只是手中出招更強了幾分,只是可惜,他本就是借傀儡身茍活,此前的同門之戰(zhàn)更是耗費不小,此刻雖能拖住全盛之下的溯靈宮宮主,卻也無法馳援半分。
不過……
就在白玉真人都已經忍不住心生悲痛的時候,他的眸光,卻突然再次被點亮起來:
“你不是好奇,成為我徒兒問心劫的人是誰嗎?”
“那人……”
“現(xiàn)在來了!”
嗯?
溯靈宮宮主挑眉,緊接著就見,一柄速度奇快,不似仙器,卻又勝似仙器的長劍,突然劃破虛空而來,徑直刺在紀清寒身前三尺之地。
伴隨著的,還有一道聲音傳來:
“諸位。”
“顧某……”
“來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