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東西,許婉清只是隨口一問,三人沒有過分在意。
他們更在意的。
是眼前這墨麟一族的這人所說的五萬層石階。
這話,可讓三人都感覺眼前一黑,她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勉強爬到三萬層,結(jié)果后面還有?
講道理,三人不覺得,她們能爬到五萬層。
“你們是妖族,有什么能幫我們追上去嗎?”還是關(guān)雪嵐忍不住問道。
嗯?
尉遲春蕾和許婉清都愣了愣,詫異的看向關(guān)雪嵐,萬萬沒想到關(guān)雪嵐這種死要面子的人,竟然會好意思向一個她不屑的人求助。
不過緊接著,兩人也連忙反應(yīng)過來,看向墨麟一族:
“是啊,你們也是妖族,有辦法嗎?”
“我們雖然有心相助,但我們在這個秘境之中受到的壓制極大,若是想要合作,恐怕還需要你們出手,幫我們渡過難關(guān)才行!
三人一唱一和開口。
張口就是都是為了顧修,閉口就是自己實力有限。
換作別人,肯定理都不會理她們,但青玄圣地本就曾和墨麟一族打過交道,她們深知,墨麟一族雖然天賦神通詭異,而且因為人不人妖不妖的基本和哪邊都不挨著,但這一族卻是最為看重情義。
果然。
“辦法的話……倒也不是沒有。”那三人互相低頭商議了一陣,最終還是假冒的許婉清開口,就見她率先破開自己手腕,緊接著引動體內(nèi)血液流出,但血液并未落下,反而在牽引之下落在了關(guān)雪嵐三人面前:
“我墨麟一族雖然擅長的并非肉身之道,但我們的血脈有極強的變化之能,甚至可以將自身血脈都偽裝改變,你們可借用我們墨麟一族的血脈之力,瞞天過海,抵抗這玄武秘境之力!
“當(dāng)然,作用不會太強,最根本還得靠你們自己!
后面這句話,許婉清三人想都沒想,她們親自爬過這玄武石階,很清楚這玄武石階的可怕之處,若是真的依靠她們自己的實力,三人都有些心里沒底,而現(xiàn)在有墨麟一族的血脈,雖說或許幫助不大。
但也是一份幫助!
當(dāng)下,三人按照對方指引,將那墨麟一族血脈吸收到體內(nèi),甚至在體內(nèi)形成了一層好似血脈鑄就而成的防護一般。
“既然已經(jīng)完成了,那接下來,我們也盡快出發(fā)吧!
“如此盛會,顧修仙尊定然不會錯過,我們想要助他一臂之力,就要盡可能的往里走,盡可能的,幫助他吸引走更多目光!”
假關(guān)雪嵐率先開口,真關(guān)雪嵐三人自然不會拒絕。
當(dāng)下。
六人小隊就此組成,收去禁制之后,當(dāng)即走出木屋,邁步朝著外面石階,再次展開了攀登。
至于這墨麟一族說的話。
三人心里其實也多少有些懷疑。
顧修……
真的會來嗎?
……
而在這真假六人組開始邁步繼續(xù)向前的時候,此時此刻,在她們后方,在之前關(guān)雪嵐三人出現(xiàn)的地方,一道細微的空間裂紋開始出現(xiàn)。
初始這裂紋很微弱,看上去就像是一道細細的細紋。
可慢慢的,伴隨著時間推移,裂紋開始一點點的變大,直到露出了一個細微的缺口。
下一刻。
一柄利劍從中突然憑空刺出,緊接著用力向下一斬,那微小的裂縫,瞬間出現(xiàn)了一條足足一人高的巨大缺口。
是顧修!
關(guān)雪嵐她們利用斷裂了三根鎖鏈,界限都開始模糊的空間裂紋,竊取到顧修所在那處空間的靈石。
而顧修。
也同樣,嘗試了她們用過的辦法,成功從那神廟之中,闖入了這本來不應(yīng)該他進入的玄武秘境之中。
和關(guān)雪嵐三人一樣。
剛來到這個地方的顧修,同樣對眼前這座看不到邊際的巨山感到震撼,不過不同的是,關(guān)雪嵐三人在此地只感覺到了那一重重壓力巨大壓力,而顧修在此地,卻只感覺到一陣舒暢。
甚至……
還有一股,若有若無的吸引。但這份吸引,并非來自其他地方,反而是他這已經(jīng)邁步進入神髓境的肉身,似乎對這玄武石階之上的什么東西,產(chǎn)生了極強的期待!
他心里都情不自禁的,生出一個念頭。
這里有適合自己肉身的頂級至寶,有可讓自己的肉身,更上一層樓,甚至徹底脫胎換骨的必需之物!
當(dāng)下,沒有猶豫,簡單查探了一下自己當(dāng)前情況之后,顧修便直接邁步,朝著石階,便快速向前登山。
關(guān)雪嵐她們要擔(dān)心自己神魂會不會出事。
但擁有紫府的顧修不用。
更重要的是,他的肉身之力,在這石階之中前行,毫無壓力。
只是……
在顧修開始一步一個腳印攀登石階的時候,卻并未注意到,在他離開之后,兩道身影卻悄然出現(xiàn)。
這兩人一人身著儒袍,須發(fā)皆白,另一人身披黑袍,滿身陰翳。
兩人互相牽制,又互相忌憚。
“這一手棋,是你準備的吧?”夫子率先打破沉默。
“是,也不是!焙谂垡恍,深深看了夫子一眼:“這不也是你希望看到的嗎?”
夫子微微挑了挑眉:“你我都知道,三垣孽海出世,會帶來什么災(zāi)難!
“你也同樣知道,三垣孽海,遲早都會出世!焙谂壅\懇回答。
夫子沉默片刻:“但至少,還有時間!
黑袍搖頭,目光嚴肅:“你我皆為棋手,實則也不過是一枚棋子,你看的通透,也應(yīng)當(dāng)明白,在這場天地大棋之中,兵行險招,或許確實有風(fēng)險,但同樣的,卻也有可能!
“將這張棋盤,徹底掀翻!”
這一次。
夫子終于未再說些什么,只是轉(zhuǎn)頭,看向那邊雖然快速,但卻步步警惕的登山而去的顧修。
那始終背于身后的手掌,也默默的。
攥緊了起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