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遠處。
目睹這一幕的尉遲春蕾,此刻卻緊皺眉頭,眼神之中帶著疑惑:
“浮世如洪波淘礫,縱有千般憑恃,皆為過眼云煙……”
“奇怪……”
“這話怎么和師弟當年說的,一模一樣?”
她是一個聽自己師父講課都能打瞌睡的人,但對顧修當年說過的一些話語卻始終記憶深刻,其中一句,就包括了方才小平安所說的話。
沉思一陣,尉遲春蕾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:
“難道……”
“這么說……”
“我們非常有緣?”
“要不然,一個都不認識師弟的人,能說出師弟曾經(jīng)說出過的話?”
“好哇!”
“這么說來,我們這一次豈不是真的有可能順利拿下第一名了?”
想到這里,剛剛還因為競爭較大,小平安可能穩(wěn)不住而擔憂的尉遲春蕾,此刻重新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,急急忙忙跟著人群,擠進了天御閣的考核場地。
剛走進來,就聽到一道洪亮的聲音:
“我天御閣作為太行書院六閣之一,以六藝之中的御字為立足根本,考核內(nèi)容自然也會跟御字相關!
“我們的考核很簡單,天御閣有一匹太行駿馬,昔年是我太行圣地一位圣人坐騎,昔年跟隨圣人征戰(zhàn)四方,但卻遭受道傷神魂俱散,唯獨留下一絲神魂本能留于體內(nèi),在圣人返真之后,那匹太行駿馬便一直在我天御閣內(nèi)。”
“它已經(jīng)沒了靈智,但卻保留一絲本能,只接受身懷浩然正氣,受它發(fā)自內(nèi)心敬佩之人騎乘,尋常人想要駕馭,只有御術(shù)了得才行,爾等的考核,就是騎乘那匹太行駿馬,堅持一刻鐘時間便可通關,若是堅持的時間越長,最終得分也會越長!
“聽明白了嗎?”
尉遲春蕾側(cè)目看去,果然就看到了,在那邊空曠地帶上,一匹看上去格外霸道的駿馬正懶洋洋的在一邊吃草,在它周圍有不少血跡流淌。
“這駿馬性子極為暴躁,地上血跡都是試圖強行騎乘之人遭到創(chuàng)傷留下的,所以諸位接下來還需量力而行,若是逞能,或許會死在這匹駿馬蹄下!卑殡S著天御閣那名儒士的聲音傳來,這一批參與考核的儒生,頓時一個個狂吞口水。
哪怕是尉遲春蕾都有些發(fā)怵。
這駿馬氣息格外強大,甚至比她都不差,想要在不傷到駿馬的情況下強行騎乘,甚至還要堅持下去。
這難度很高,非常高!
這個發(fā)現(xiàn),讓本來打算湊上去交出法寶的尉遲春蕾,都忍不住停下腳步,打算看看情況再說。
若是這一關她輸了,那第一名肯定沒指望,自然也就不值得一件天品法寶了。
只是……
面對這個難題,那邊剛剛聽完規(guī)則的小平安,卻是露出了一抹笑容,拍了拍身邊云崢的肩膀:
“師弟!
“接下來換你了。”
“給他們這群人……”
“一點小小的震撼!”
聽了小平安的話,云崢沒有任何猶豫,當即邁步走出。
他那一頭紅發(fā)格外引人矚目,第一時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不過……
“哈哈哈,這小丫頭是怕了吧?”
“之前考核可都是她自己出馬,現(xiàn)在讓這小子,明顯是怕了啊,這是讓自己同伴去送死嗎?”
“喂,小子,你師姐都要讓你送死去了,你還上,你是不是腦袋缺根弦。俊
“……”
沒有人贊揚小平安和云崢的勇氣,反而紛紛開口嘲笑起來。
畢竟。
這紅發(fā)小子身上氣息雖然讓人看不出深淺,但在那匹壯的跟一座小山似的太行駿馬面前,卻顯得越發(fā)瘦小孱弱,此刻他向太行駿馬走去樣子,不光沒給人感覺勇氣,反而更像是一只撲火的飛蛾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