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已經(jīng)到太行山了,再往上走,就能看到書院了!”
兩日后,一座青翠山脈腳下,伴隨著中年儒士的聲音傳來,后面跟著的一群儒生們,頓時紛紛雀躍起來:
“終于到了!”
“太行山,太行書院,我真的來到這里了,我真的來到這里了!”
“這里便是天下大儒走出之地嗎,那我們接下來要走的路,是不是都是歷代大儒們走過的地方?”
“僅僅只是在山腳下,便讓我感覺有一股浩然正氣籠罩!”
“不愧是圣賢居所,不愧是文氣匯聚之地,這里才是天下學(xué)子該來之地!”
“……”
看著眼前這片郁郁蔥蔥的山脈,有人歡呼雀躍興奮連連,也有人抱頭痛哭,喜極而泣。
他們一路走來,真的很不容易。
世人皆知,狀元很難,而他們能夠來到這太行山腳下的,無一例外,都擁有著狀元之才,都是當(dāng)世狀元!
他們自小識文斷字,苦讀詩書,苦修圣賢道理,領(lǐng)悟圣人言行,此后也一樣需要參與那一場又一場考試,從童詩到秋闈的鄉(xiāng)試再到春闈的會試,此后春闈高中之后,雖然不用像是當(dāng)凡俗狀元那樣參加皇帝主持的殿試,但卻需要參加比殿試更加恐怖的太行書院的院試。
只有真真正正淘汰了一批又一批競爭者,才能得獲前往太行書院的資格。
但這并未結(jié)束。
他們還需一步一個腳印的,在書院儒士的帶領(lǐng)下走到太行山,路上隨時都有可能遭遇危險,更重要的是,還得時時刻刻面臨那名書院儒士的考核觀察,以至于他們所有人這一路走的都如履薄冰心驚膽顫。
而現(xiàn)在。
雖然等待他們的,還有最終的太行入院試,甚至這場入院試,會再次篩掉十之八九,甚至他們這群人可能一個都沒有資格進入太行書院。
但至少……
此刻的他們,也確實可以稍稍放縱,也確實可以暢快大笑!
就連那位一路走來極為苛刻的中年儒士,這一次也并未責(zé)備他們的放肆,反而挺胸抬頭,與有榮焉。
畢竟。
這些人越是失態(tài),就越發(fā)證明了。
太行書院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!
不過很快。
在掃過在場那一群激動不已的儒生之后,中年儒士又將目光看向了顧修,顧修也一樣露出了對這太行山的欣賞,但也只是欣賞,似乎并無太多震撼和忐忑,當(dāng)下忍不住湊了上去:
“看樣子,觀兄之前曾來過我太行書院?”
“沒有!鳖櫺迵u頭。
中年儒士表示懷疑:“可觀兄的樣子,不太像是沒來過的!
“樣子?”顧修疑惑。
卻見中年儒士說道:“這世上沒有哪個文人騷客,在初臨太行書院的時候,還能保持平靜,觀兄之前能和我辯論,便說明觀兄本身也是讀書人,既然是讀書人,觀兄在我太行山腳卻這般平靜,那便說明,觀兄必然來過我太行書院。”
他說的很自信,很篤定。
他也確實有這樣的自信,畢竟能放出天下大儒,盡出自太行這話,本身就已經(jīng)足夠證明太行書院,在天下文人心中到底有著什么樣的地位。
只是可惜。
這一次,他估錯了。
“我確實從來沒有來過太行書院,只是認(rèn)識一位太行書院的大儒。”顧修搖頭說道。
五百年前他去過的地方不在少數(shù),聲望更是不凡,他以劍成名,還曾被贊頌文采,但實際無論是五百年前還是如今,就算是在那一眼萬年中,他本人也從未踏足過太行書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