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這些都是青玄圣地當代年輕一輩的弟子,圣地終究是圣地,最弱的都是筑基中期修為。
其中不乏筑基后期和筑基巔峰境界。
他們來自青玄各峰,在宗門內也算是正兒八經的精銳,這么多人齊聚于此,就為了接下來的落雨谷秘境。
正談話間。
天穹之上,突然有一道強盛至極的氣息傳來,抬頭看去,就見一艘戰(zhàn)艦,正高懸于云霄城門上空。
而在戰(zhàn)艦之上,立著一風華絕代的身影。
“參見四師叔!”
“參見四師伯!”
“參見峰主!”
看到此人,先前還在有說有笑的青玄一眾弟子們,當即紛紛行弟子禮,一個個不茍言笑,神情恭敬。
不敢有絲毫怠慢。
因為,這次來的,是青玄圣地中的最強峰主,也是最為嚴苛之人。
石思靈!
只見戰(zhàn)艦之上,石思靈只是踏出一腳,整個人瞬間便出現在了眾人身前。
隨便揮揮手。
就見天穹之上的戰(zhàn)艦,立刻縮小化為一枚玉墜懸于石思靈腰間。
不過,掃了一眼幾名弟子之后。
石思靈微微皺眉。
特別是其中一名弟子,被石思靈盯著,頓時如墜冰窟。
冷汗直冒。
好在,石思靈很快收回目光,只是不等那名弟子松口氣,卻聽石思靈輕飄飄的說了一聲:
“身為青玄弟子,卻衣冠不整,邋遢至極,這次落雨谷你不用去了,回去宗門領罰吧!
說完,石思靈踏步離開。
其他弟子急忙跟上,而那被說衣冠不整的弟子,眼中滿是委屈。
他不過是衣角沒有撫平而已。
可他不敢忤逆,只能躬身行禮,然后灰溜溜的脫離隊伍,失魂落魄的準備動身前往青玄圣地回去領罰。
從始至終。
其他弟子,未曾多看他一眼,仿佛和這名之前還稱兄道弟的弟子,完全不熟一般。
石思靈倒是并未在意這些。
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云霄城,眼神之中微微有些疑惑,她在思考著云霄城的歷史,可惜的是,云霄城似乎過去并未被記錄,她竟然想不起來。
不過片刻,石思靈搖搖頭收回心思。
她不是來探究云霄城的。
踏步進城。
正打算讓青玄弟子帶路,卻見城門口一道身影早已經恭敬的等待著,此刻當先上前,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:
“四海幫幫主余四海,見過石峰主!”
“余四海?”石思靈淡漠的看了此人一眼。
“正是在下,之前聽聞石峰主要來,在下已經設下大宴,為石峰主接風洗塵!
“不用了,我此來只為帶回我?guī)熋!?br>
“青玄圣地果然如同傳聞那般師門情深,佩服佩服,石峰主見師妹心切,那小的也不浪費石峰主時間。小的帶路,勞煩石峰主和各位小仙長跟上!
當下,四海幫幫主,親自帶著石思靈和一眾青玄圣地弟子。
直奔四海幫而去。
一路走去,余四海將自己的姿態(tài)擺的很低,不斷找機會和石思靈搭話,見石思靈對自己愛搭不理,也不著惱。
轉身又跟一群青玄圣地的弟子熱切交談,看上去完全不是一幫之主,反而像是一個市井小角色。
哪怕是路上的路人,都偶有對余四海指指點點之人。
而一群四海幫弟子,更是對余四海沒什么前輩的尊敬,呼來喝去,當成了仆從一般。
一開始石思靈還有些皺眉。
但等發(fā)現,余四海對這一切全然不在意,干脆也懶得多說什么,只是看余四海時,目中帶著幾分淡淡的輕蔑。
她是一個驕傲的人,一直覺得修士應當有修士的樣子,像余四海這種連最起碼的尊嚴都不要的人。
她看不上眼。
不過……
畢竟是云霄城這種散修之城中的幫主,四海幫她雖然看不上眼,但若是適當丟幾根骨頭。
讓其成為青玄圣地的爪牙……
倒也不錯。
不過這些問題,石思靈沒有多想,此刻她更加關注的,還是躺在床上,依舊陷入昏迷的秦墨染。
仔細查看一番,石思靈當即忍不住皺眉:“我?guī)熋脼楹螘绱??br>
“這個……”
余四海搖搖頭:“我們的人發(fā)現秦峰主之后她便如此了,之后我們四海幫遣出大量高手調查,但目前并沒有什么進展!
石思靈皺眉。
秦墨染的情況確實不好,她身上的傷勢其實已經被盡數治療完成了,但秦墨染的神魂似乎不愿醒來,所以才會一直沉睡。
看上去。
就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樣。
“你先出去吧!
“石峰主是要親自出手治療嗎,有什么需要的東西,可以盡管開口,我們四海幫……”
“本尊說了,你先出去!”
“哦哦哦,那小的不打擾石峰主了,小的就在門外候著。”余四海訕訕退出房間,低眉順眼,看上沒有任何威脅。
石思靈倒也不在意,眼看余四海離開,石思靈又一次皺眉看了秦墨染一眼,猶豫片刻之后,終于還是豎起一根手指。
隨即,點在秦墨染眉心:
“師妹,既然你作繭自縛,自困夢中,那便讓我看一看,你在夢些什么!
“師姐幫你!
“斬夢!”
她看出了,秦墨染不愿醒來,是因為她將自己的神魂困在了一個夢境之中,這才導致她昏迷這么久。
她要做的,是進入秦墨染那個夢境之中。
祝她斬夢!
石思靈畢竟是青玄圣地二代弟子中最強之人,此刻神魂之力用出,瞬間抵達了秦墨染的識海之中。
原本應該開闊的識海之中,此刻不知道何時,出現了一間木屋,大門緊閉,一根根鎖鏈束縛其上。
這便是自縛其心!
石思靈皺了皺眉,倒也沒有直接毀去這房屋之中的鎖鏈,而是緩步走到了房屋門前。
只是。
剛剛靠近,石思靈就愣了愣。
因為她聽到,這被鎖鏈圍困的木屋之中,有秦墨染的聲音傳來:
“我知道的,我一開始就知道的!
“我對不起讀的那些圣賢書,我對不起顧修,我對不起師門。”
“我從來都不是什么君子,我是一個偽君子,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,我是罪人,是天大的罪人!”
“秦墨染,你該死。
一聲聲咒罵,讓石思靈原本想要進入木屋的身影,都忍不住停了下來。
秦墨染。
在自悔?
不過,正在石思靈眉頭緊鎖的時候,卻又聽到,在那木屋之中,又一道秦墨染的聲音傳來:
“不,我沒有錯!”
“我從小飽讀詩書,從小看的圣賢書長大,我通曉一切道理,明辨一切是非!”
“我是青玄圣地的智囊,是整個青玄圣地最聰明的人!
“我不可能有錯!”
“錯的是顧修,錯的,是他!”
聽到屋內這明明同屬一人,可無論是語氣還是態(tài)度都截然不同的兩道聲音,石思靈的眉頭。
瞬間便緊皺了起來。
“這是……”
“辯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