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從此音塵各悄然,春山如黛草如煙。”
“顧修,我不殺你已是念往昔,休要再亂我心!”
……
青玄圣地發(fā)生的這一幕,此刻的顧修并不知曉,或者說。
哪怕知曉,也不會有絲毫波瀾。
此刻的顧修,正頂著一個中年山羊胡散修的面容,滿臉平淡的,坐在東城府邸的湖心亭中。
而在他對面的,是一個滿身兇煞之氣,癲狂之氣,的男子,此人正死死的盯著顧修,仿佛隨時(shí)可以化身擇人而噬的兇獸。
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。
僅僅只是一束目光就讓人明白,此人是個百無禁忌的瘋子。
不過。
面對這壓迫感十足的目光,顧修卻始終平淡。只是心中微微有些嘆息,雖說那一眼萬年之中,他也見過尚仲青。
但親眼見到之時(shí),還是有些感慨。
他與當(dāng)年,變了許多。
“方才你說,你姓賈?”尚仲青冷淡問道。
顧修點(diǎn)頭,說出自己這張面孔的名字:“賈乙。”
“賈乙?”
尚仲青盯著顧修:“你們的膽子很大,明知道我們靈寶齋和萬寶樓競爭,還敢插手?”
“生意本就各取所需,談不上插手不插手,若是條件足夠,我們可以和萬寶樓合作,自然也可以和你們靈寶齋合作!鳖櫺奁降氐馈
“哦?”但尚仲青挑了挑眉:“你們是什么人?”
“不可說!
“既然不可說,那我是否可以搜魂?”
“你不會!
尚仲青冷笑起來:“你覺得我只是一只紙老虎?”
“這倒不是。”顧修搖搖頭:“只是,這是你唯一一次和我們接觸的機(jī)會,若是你錯過,此生將再無半點(diǎn)機(jī)會。”
尚仲青輕蔑一笑:“你覺得我會怕?”
“倒也談不上怕,只是你可能會錯失脫離云霄城之機(jī)。”顧修深深看了尚仲青一眼說道。
這話一出,尚仲青瞳孔頓時(shí)微縮。
卻見顧修說道:“鮮有人知,金羽神朝二皇子來了這云霄城,更鮮有人知,這位二皇子并非自愿前來,而是被困于此,不得踏出云霄城半步!
一股殺意,在顧修話音落下的瞬間浮現(xiàn)而出。
顧修說的沒錯。
尚仲青在云霄城,并非自愿,而是被強(qiáng)行縛于此,不得離開半步!
對這抹殺意,顧修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,此刻繼續(xù)自顧自說道:“與我們合作,你有機(jī)會脫離束縛,但若不愿合作……”
“不愿合作會如何?”
“不愿合作,對我們而言,僅僅只是失去了一個合作伙伴罷了,但對于尚道友而言,你將會失去一切!
“好大的口氣!”尚仲青冷笑起來。
“是不是口氣太大,我相信尚道友應(yīng)當(dāng)比我更加清楚。”
顧修搖搖頭,目光再次深深的看向尚仲青:“這么久了,尚道友應(yīng)當(dāng)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,你身體的異樣了吧?”
這一次,尚仲青眼中露出震驚。
“你雖已離開金羽神朝多年,但有的人并不希望你還活著,這云霄城不僅僅是困住你的牢籠,更是將你一點(diǎn)點(diǎn)磨滅的磨盤。”
“道友你明白,卻又無能為力,只能拼命網(wǎng)羅這云霄城中資源為自己續(xù)命,所以我們和萬寶樓合作,你才會如此著急!
說到這,顧修問道:“我說的,對嗎?”
從始至終,顧修的語氣都格外平穩(wěn),甚至平穩(wěn)的,不像是一個煉氣修士。
但就是這平穩(wěn)語氣之下說出來的話。
卻讓尚仲青,徹底沉不住氣了。
因?yàn)檠矍邦櫺匏f的一切。
都是真的!
他當(dāng)年被迫離開神朝,背負(fù)滿身罵名,甚至甘愿被困云霄城,本以為這是結(jié)束,卻未曾想有人依舊不愿放過他,在這牢籠之中做了手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