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曾牛爹抬豬籠的身影,車夫的臉上掛起了奸邪的微笑。這是他在曾牛爹面前沒有表現(xiàn)出來的。面對曾牛爹時,他是那么地和善真誠。以至于他用馬鞭桿子戳豬籠里的豬時,曾牛爹都沒有制止。
曾牛爹很愛護自己養(yǎng)的豬仔的,自己一般在搬豬籠時,都會輕拿輕放。把豬籠放到地上后,他一邊夸著自己的豬仔,一邊蹲下身來,打開豬籠。
這時,車夫輕挪著步子,移到了曾牛爹的身后。他悄悄地將一只豬籠向車邊拖了拖,使得那個豬籠,一半兒貼著車檐,一半兒懸在空中,稍一觸碰,就會掉在地上的樣子。
曾牛爹打開了豬籠,那只豬仔哼哼著走了出來!扒,你看這大腿,你看這后腰,你看看身條。”曾牛爹一邊起身,一邊說道。
與此同時,車夫依靠著板車,稍一扭胯,車上那懸空的竹籠,掉在了地上。里面的豬仔哼哼呼呼地慘叫了起來。
“哥哥,不好意思啊。我剛一碰板車,它怎么就掉下來了。”車夫說道。
曾牛爹憨憨一笑,說道:“沒關系,它們在籠子里一點都不安生!闭f著,曾牛爹就走向了地上的豬籠,想著,將它抬起來,重新放到木板車上。
就在此刻,車夫走進那放出籠子的霸王豬仔,蹲下身子,用手里馬鞭的桿,使勁地戳向了豬仔的肚子。
一聲嚎叫,豬仔驚了起來,撒開腿,就朝麥田里沖去。等曾牛爹將地上的豬籠,抬上板車時。那受驚的豬仔,已經(jīng)竄出了十幾步遠。
曾牛爹看了看車夫,意識到有幾分異常,但他又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。剛才,車夫蹲下的時候,是背靠著他的,也擋住了自己看豬的視線。他沒有多想,就朝著那豬仔追去,說道:“兄弟,你先稍等一會兒啊!
看著曾牛爹追逐的背影,車夫揚起嘴角,奸邪的微笑像一把利刃,刺進了曾牛爹的后背。曾牛爹雖然體格粗壯,但跑起步來,很是笨拙。而那只被他稱為霸王豬的豬仔,像是打了雞血一樣,一路狂奔,毫沒有停歇的意思。
在曾牛爹追豬的同時,車夫引著馬韁繩,將馬車板車。見曾牛爹已經(jīng)跑遠,他將板車上的。裝有豬仔的豬籠,一個一個的,急匆匆地搬到了自己的馬車上。
沒等曾牛爹察覺,他跳上馬車,揚起馬鞭,抽了馬背一下:“架!”只聽一聲咆哮,馬兒揚蹄踏地,就狂奔了起來,逃離了空蕩蕩的板車。
聽到馬的咆哮,曾牛爹才意識不對勁,他也沒再繼續(xù)追那只跑走的豬仔,就急匆匆地跑向了自己的板車。
離開板車不遠的時候,他才恍然大悟,原來,這車夫就不是個東西,使了個奸計,引開自己,偷走了豬仔。
“唉!”一聲粗壯地嘆息,曾牛爹將手掌狠狠的拍向板車。此時,他已經(jīng)感覺不到疼痛,而心里的羞恥和憤恨,已經(jīng)沖到了腦門,讓他感覺一陣一陣的煩悶,像脈沖一樣席卷全身。
回到家后。曾牛娘知道事情的經(jīng)過,和他吵了起來。院子里的曾牛默不作聲,繼續(xù)地拌著母豬的飼料。
“賣豬,賣豬,你怎么不把自己給賣了?豬腦子一樣!”曾牛娘氣急敗壞地指著曾牛爹的鼻子罵道。
曾牛爹低下頭,不知道說什么好,看著院子里空蕩蕩的板車,憋出幾個字,說道:“我怎么知道他是賊呀?”
見丈夫還在狡辯,曾牛娘的火氣更大了,她拉著一旁的臉盆架,連帶著臉盆一起,摔到了地上。木制的臉盆,在地上旋轉了幾圈,扣在了地面。那個平時裝水的器物,此刻,里面正悶著一團空氣。
曾牛聽著父母吵得很兇,他將拌好的飼料倒進豬槽,就起身離開了家里。
眼看著再過幾天,就到了貝塔學院開學的時候了。那貝塔學院,離臥靈村的距離,倒是比阿爾法學院要遠一些。
四郎和門墩經(jīng)過一番商議之后,兩人決定自己前往。他們都長大了,可不想再像小時候一樣,還需要吳嫂去送。
但吳嫂不放心他們兩個,堅持要送,被兩個人一番好說歹說的,終于給說動了。
吳嫂在集鎮(zhèn)找到了自己做牲畜買賣的二弟,也就是門墩的二舅,讓他幫兩人買一匹駿馬。這是四郎和門墩兩人共同商議的結果。
他們知道,貝塔學院路途遙遠,不想再坐馬車,耽擱時間。騎馬的話,不僅速度快點,而且,一路上。他們隨時可以停歇,自由了很多。
之所以吳嫂同意了他們的這個請求,是因為兩人提出,騎著一匹馬去貝塔學院,等到了臨近貝塔學院的集賢鎮(zhèn)時,他們可以賣掉馬匹,換成銀幣,充當學費。
吳嫂想了一陣之后,覺得這個想法倒是挺合適的。她也不放心兩人拿著大額學費,一路顛簸,要是掉了,反而麻煩。不如騎著個大活馬過去,既能充當交通工具,賣了又可以充當學費,一舉兩得。
即便是休假的時候,他們也可以在集賢鎮(zhèn)再買一匹馬,騎回家來。等開學的時候,再騎過去賣掉,這樣,就沒有了任何后顧之憂。
而為了讓兩人對賣馬買馬有所熟悉,吳嫂還專門領著兩人,去找了門墩的二舅,跟了他半天。學習如何辨別各種馬匹。不同毛色,不同體型,不同價格。
兩人學的很認真,因為他們知道,作為普通人的主要工交通工具,學這些是很有必要的。
過了兩天,貝塔學院臨近開學了,向臥靈村的親人道別之后,四郎和門墩帶著行李,就騎著高頭大馬上路了。
他們一邊走,一邊打聽,一路上還算順利,大半天的功夫,就到達了集賢鎮(zhèn)。
臨走之前,兩人已經(jīng)計劃好了,到了集賢鎮(zhèn),先把馬匹賣掉,換成銀幣,然后再叫輛馬車,直達在森林深處的貝塔學院。
賣馬可不是一時半會兒,都能賣上好價錢的,所以他們提前三天出發(fā),想多留出兩天的空余時間,能夠多比比價,將馬賣一個好價錢。
到了集賢鎮(zhèn)已經(jīng)是下午,兩人奔波勞累了一天,就找了一家旅館,住了下來。集賢鎮(zhèn)可是遠近聞名的大鎮(zhèn),比臥靈村那塊兒的集鎮(zhèn)可要大的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