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后,四郎把郭廣去世的消息告訴了楊老怪。
楊老怪聽聞,面露哀色,連聲嘆息道: “哎,他一定沒按照我說的去做!
“爺爺,你說了什么,他沒去做?”四郎問道。
“要是他傷勢痊愈的話,那幾個人肯定不是他的對手。”楊老怪接著說。
經(jīng)過楊老怪的一番解釋,四郎才知道,原來,郭廣上次來臥靈村是來看內(nèi)傷的,爺爺給他開了藥,囑咐他一段時間內(nèi)不要再用發(fā)功用力。
四郎恍然大悟,想來,那郭廣在那一年之中,一定還出去接了不少懸賞任務(wù),才導(dǎo)致傷勢沒有痊愈,甚至還受了更重的傷。
四郎又把郭廣送給他的面具遞給爺爺看,楊老怪將面具拿在手里,正面看了一下,又反面都看一下,對四郎說:“這個面具可是稀罕之物。你可得好好保管,不要給弄丟了!
四郎接過面具摸了摸,不像是牛皮,也不像是羊皮,他也沒有問楊老怪具體是什么材質(zhì),只覺得這個面具是郭廣的一份心意,就收了起來。
回家的時間總是比在阿爾法學院的時間要過得快,四郎沒干什么,但一晃眼,一個星期就過去了。
這天,四郎正在給院子里給蔬菜澆水,一陣悅耳的聲音傳入耳畔。
“哥!”
他抬頭一看,是妹妹楊冰葉來了。
自從上個假期見過一次,這都一年沒見了。
只見楊冰葉穿著一件淡粉色上衣,扎了個馬尾,眼睛放光地看著四郎,她還背了一個碎花的包袱。
死亡知道,這一定是妹妹帶來的禮物。
“這丫頭,怎么又來了。”四郎心里暗想。
雖然他也有點想妹妹,但他知道,這種想念的感覺,楊冰葉不會讓它持續(xù)超過三天。
就像去年的假期,前兩天怎么看妹妹,怎么覺得可愛,到了第三天的時候,這丫頭就露出了原形:各種搶吃的,搶喝的,各種向爺爺告狀,各種整四郎。好像惹到四郎是她的樂趣之所在。
四郎看著妹妹一副期待著被迎接的樣子,他放下了水瓢,走到妹妹跟前,說道:“你怎么又來了!
楊冰葉見哥哥接過了自己的包袱,她傲嬌地將下巴揚起,道:“怎么?不歡迎我嗎?”
“歡迎,歡迎,怎么能歡迎我的好妹妹!彼睦烧f道。
“哎呀,我的寶貝葉兒,你可來啦!甭牭搅送饷嬗腥苏f話,楊老怪也迎了出來,笑嘻嘻地說道。
“爺爺!”一聲爽脆的聲音傳入楊老怪的耳畔,然后楊冰葉就撲入了楊老怪的懷抱。
“楊四郎他不歡迎我!眲傄槐蠣敔,葉兒就在他的耳畔數(shù)落道。
楊老怪哈哈一樂,假裝嚴肅地說:“他敢~!你是來看爺爺?shù)模植皇莵砜此摹!?br>
葉兒臉龐掛笑地扭頭對四郎說:“哼,我是來看我爺爺?shù),又不是來看你的。?br>
四郎給她做了個鬼臉,就拿著包袱進了屋子。
他心里想:“誰還不知道你,你要是沖著爺爺來的,怎么不天天纏著爺爺呢?每天屁顛屁顛地跟著我,都快被你煩死了!钡窒氲矫妹檬侨绱说目蓯邸嘏奈⑿τ謷煸诹四橗嫛
四郎打開包袱,只見里面有一些葉兒換洗的衣服和兩雙鞋。
葉兒走了過來,拿出一雙鞋,對楊老怪說:“爺爺,這是母親讓我給您帶的鞋子,你試試看,合不合腳!
楊老怪隨即換上鞋子,走了兩步,笑著對葉兒說:“合適,合適,穿著挺舒服的!彪S即他又問葉兒道:“煙葉呢,你娘不是每次都會給我?guī)熑~嗎?”
葉兒嘟了嘟嘴,走到楊老怪的身后,捏著他的肩膀說:“爺爺,您老是抽煙,我娘本來是給您帶的,但又被我拿了出去,您抽那么多煙。抽壞了身體怎么辦呢。”
楊老怪嘆口氣又搖了搖頭,雖然他有點失望,但這老骨頭硬肩膀的,被孫女捏地舒舒服服的,他也不好說什么了。
“這雙是娘帶給我的吧?”四郎拿著包袱里的另一雙鞋問道。
葉兒走了過去,搶過鞋子藏在背后說:“不是給你的,那是給爺爺?shù)摹!?br>
楊老怪看了看孫女背后的那雙鞋,上面的紋路和鞋子的大小一看就是給四郎的,他笑了笑,心想:“看這兩個小子,會怎么折騰!
四郎一本正經(jīng)地說:“唉,下午本來還想著帶你和門墩一塊去爬山玩兒呢,但是,我這雙舊鞋有點硌腳,還是算了吧!
“嘿嘿,哥哥,這雙鞋就是娘讓我?guī)Ыo你的,咱們下午去爬山吧。”葉兒收起了臉上的驕傲。拿著鞋,湊到楊四郎旁邊說道。
四郎將臉轉(zhuǎn)向一邊說:“你不是說帶給爺爺?shù)膯?”?br>
葉兒見四郎沒有看自己,她揚了揚眉毛隨即又蹲下,將鞋放在了四郎的腳邊,仰著臉說道:“哥,你看這鞋的尺寸,和你的鞋子一樣大,爺爺?shù)男颖饶愕拇蠛脦滋柲?怎么會是爺爺(shù)哪兀课液湍汩_玩笑呢!
四郎得意地笑了笑,隨即就坐在了凳子上,彎腰拿起鞋子試了起來。
下午吃過飯,四郎就領(lǐng)著妹妹帶上門墩去爬山了。
臥嶺村周邊的山山水水都被四郎和門墩小時候給玩遍了,兩人都覺得沒什么新鮮,但葉兒在諾靈帝都城中早都待膩了,一到這山山水水,就顯得格外興奮。
他們先是挖了些竹筍,然后又摘了些野果,四郎和門墩還用彈弓打了幾只山雀,一下午就過去了。
過了幾天,楊四郎正在院子里給蔬菜澆水。
葉兒在澆過水的菜根下挖了一坨泥,藏在了身后,走到了四郎面前說:“哥,瞅你累的,我來給你擦擦汗吧!
四郎抬起頭暗想:“奇怪了,妹妹什么時候這么懂事了!
還沒等他作出反應(yīng),葉兒就笑嘻嘻地將一把泥糊在了他的臉上,活蹦亂跳地跑了。
四郎剛要起身追趕,門墩走了進來說:“四郎,這是做什么呢?給皮膚做防曬嗎?”
葉兒哈哈大笑起來。
四郎沒好氣地說:“什么防曬啊,那幼稚鬼搞得!
他一邊在桶里洗臉一邊問門墩說:“有啥事兒快說,別在那看我笑話!
門墩樂呵呵地說道:“過兩天鎮(zhèn)上有集市,咱們一塊去逛逛吧!
“好啊,好啊,”葉兒高興地拍著手說。四郎撇了她一眼,葉兒安靜了下來。
旋即她嘟著嘴,也去水水桶里洗自己沾滿泥的手。
四郎見狀心里暗想:“這是機會來了!彼B忙用雙手掬起一些水,潑到了葉兒臉和額頭上。本來那水桶里的水是清的,但四郎洗過臉后,水已經(jīng)變得很渾濁了。
葉兒直起身來,唾了幾口臟水,罵了句楊四郎不是東西,就進了屋子,找干凈的水和毛巾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