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里,楊老怪正在篩藥,看到四郎衣服破爛,問道:“怎么搞的,和誰又打架啦?”
四郎心知瞞不住爺爺,低頭說:“是呀,本來能打贏的!闭f完,四郎又咬了咬牙自言道:“候?qū),我饒不了你!?br>
“侯寶?是那家賣糕點的小子?”楊老怪問道
“是他!
“你連他都打不過,也太菜了吧,虧你還是俺楊老怪的孫子!睏罾瞎挚吹綄O子的慫樣,想奚落奚落他。
四郎牙齒咬地更緊了,“是有人幫他,不知他哪里冒出來個哥哥。”
楊老怪想了片刻說道:“那是他堂哥,你當然沒見過,人家里早都搬出臥靈村了!
“好啦,好啦,趕緊去換身衣服吧,換好了吃飯”楊老怪放下篩子,向廚房走去。
飯桌上,楊老怪一邊給四郎夾菜,一邊說道:“你吳媽媽給你和門墩找了個私塾,讓你們倆上學(xué)去,你覺得怎么樣?”
“我不去,私塾里多沒意思,”四郎扒了幾口飯繼續(xù)說道:“爺爺,你不是已經(jīng)教給我很多字兒了嗎,讓我去私塾里再學(xué)一遍,多浪費時間啊。”
楊老怪盛了一碗湯遞給四郎,說:“私塾不只教識字,還有算術(shù),禮儀,歷史,音樂還有好多呢!
“沒意思!彼睦砂橇藥卓陲堈f:“爺爺,其實我也正想去上學(xué)呢!
楊老怪心里一喜,想著這小子開竅了,看來自己這會勸說沒白費,正準備贊成呢。
四郎又說:“我要去貝塔學(xué)院!
“貝塔學(xué)院?”楊老怪嚇得一機靈,他知道那是修靈者的學(xué)院,和普通學(xué)院完全不一樣。
他好奇地問道:“你怎么知道貝塔學(xué)院?”
四郎認真地回答:“侯寶他哥就是貝塔學(xué)院的,今天和他打架,我都吃了蜂蜜了,還打不過他!
楊老怪明白了,原來,今天揍孫子的侯寶堂哥,是一名修靈者。
“你上不了的!睏罾瞎謯A了塊肉放進嘴里。
“為什么?”四郎一臉疑惑。
“貝塔學(xué)院可不是普通學(xué)院,那可是修靈者的學(xué)院!睏罾瞎址畔驴曜樱粗睦山忉屍饋,“而且,貝塔學(xué)院還是修靈者的中級學(xué)院。”
“中級學(xué)院?”四郎問道。
“對,修靈者學(xué)院有初、中、高三個級別的學(xué)院,貝塔學(xué)院是中級學(xué)院。”
楊老怪想用入學(xué)門檻勸退四郎,他之前一直想讓四郎過平凡人的生活,畢竟,修靈這條道路,一旦踏上,就回不了頭。
“哦,我明白了,我要先上初級學(xué)院,才可以上中級學(xué)院!彼睦擅蛄嗣蜃欤粗厣,若有所思。
“那我要上初級學(xué)院!彼а劭粗鴹罾瞎终f道。
“這不行,”楊老怪見自己的勸說沒起效果,反被孫子將了一軍,有點生氣,“這會讓你沒法過平常人的生活!
“反正我就要當一名修靈者。”四郎站了起來,語氣有幾分堅定。
他心里想,雖然自己只有十二歲,但每個周末,他看到那些羸弱的病人,排著長隊,等候問診,心里就有一種莫名的感覺。
他不想自己以后平平庸庸地過去,最后落得一副殘軀,卻沒有任何精彩可回味。
所以,他才領(lǐng)著門墩到處探索,跑遍整個村子。鉆樹林,趟河流,進山洞,那種未知的刺激對他充滿吸引力。
當聽到爺爺說沒法過平常人的生活時,他內(nèi)心更加堅定了自己當一名修靈者的決定。
“我才不想過平常人的生活呢。”四郎心里想。
楊老怪吃完飯就喜歡抽自己的長煙桿。他點著自己的煙桿子,吸了一口,吐了幾個煙圈,說道:“四郎,聽爺爺話,那修靈者整天和一些怪人猛獸相伴,打打殺殺的,有什么好。”
四郎聽到這些,眼睛亮了起來,口中的唾液也多了幾分,“那是不是可以變強,打怪獸?”
“你這臭小子,咋聽不進去話呢。”楊老怪不知道自己想要嚇退孫子的言語,反倒讓著家伙更來了興致。
說完,楊老怪就想用煙桿子敲打四郎,四郎見煙桿子揮來,連忙托著桌子躲閃。
只見一老一小,面對面,隔著方桌,擺開了架勢。
老怪往右,四郎就往左,老怪往左,四郎就往右。老怪將手一挪,抓到了煙嘴處,想著這下可以夠得著四郎了。
四郎見勢不對,趕緊跑出了院子。
“臭小子,你就別回來……”楊老怪對著門外喊。
喊完,他就在心里想:“這么晚了,看你小子能去哪!比缓,又坐在了桌旁,抽起了煙桿,思考著什么……
四郎每次有了新鮮的事物,都不忘第一時間和門墩分享,這次也不例外。他叫出門墩,興奮地告訴他修靈者的事。
門墩大喜,說道:“剛才我媽才跟了提了上學(xué)的事,我給拒絕了,要是上你說的那個學(xué)院,我肯定去!
兩個人一陣幻想,嘻嘻哈哈的聊著天。
“四郎,你想不想報仇?”門墩像想到了什么。
“想啊,侯寶他哥把我衣服都扯爛了!彼睦捎袔追謿鈶。
“你還衣服呢,我的眼睛現(xiàn)在還疼呢,而且回家還被我媽揍了一頓!遍T墩顯得比四郎更加委屈、氣憤。
四郎看著門墩有點腫的眼睛,有點想笑,又忍了下去,問道:“說吧,你有什么好主意?”
“你知道侯寶家后院那一片果園嗎?”
“知道啊,那一小片,現(xiàn)在又沒果子!
“不是水果,是那些果樹下面,下面他家可養(yǎng)了不少雞呢。”一說到雞,門墩就咽了咽口水。
“每次都是飯點你把我叫出來,我這會還餓著呢!遍T墩說道。
四郎心領(lǐng)神會,手伸進褲兜,捏了捏隨身攜帶的火折子。
那果園和侯寶家后院連著,后院的外墻中間有一道門,是聯(lián)通果園和侯寶家后院的必經(jīng)之路。
兩人翻過果園的圍擋,由于是晚上。雞已全部進了窩里。兩人腳步輕輕,生怕鬧出聲響。
來到后門,門墩扒著門縫朝里面看了看。只見,后院沒人,屋子門關(guān)著,窗戶里透著亮光,說明人還沒睡。
“嘿,沒人!遍T墩輕聲輕語地對四郎說。
“過來,過來!彼睦蓧褐ぷ诱泻糸T墩。
“這黑漆漆的,你讓抓什么?抓雞屎嗎?”
門墩這才意識到,兩人沒有東西照明。他四處找了找,找到一些干樹葉和干草,團成一塊,讓四郎點著了。
雞是有夜盲癥的動物,一到晚上就安靜地縮成一團。四郎很輕易地就抓到一只,他捏住雞嘴,怕鬧出聲響。
“哇,這只不錯,挺肥啊。”門墩笑著說道。
“啊!”剛一說完,門墩就大叫了一聲,原來是草團快要燃盡了,燒著了他手。
“誰呀?!”屋子里有人打開窗戶,朝著果園方向喊道。想必是,屋內(nèi)有人聽到了門墩的叫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