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蘇淺淺得意的樣子,蘇沐沐牙齦咬得緊,怒意充斥著鼻腔。
“你懷孕了?”
“沒想到你書讀得不多,法律上的東西倒是懂不少!碧K淺淺的粉唇勾出一抹邪肆的笑,就像長著翅膀的小惡魔,“那你要不要再猜猜,我這肚子里的孩子,有多少概率是許澤年的?”
華國的法律里有一條,哪怕犯了天大的罪,只要犯人懷了孩子,無論這個孩子有沒有生下來,都不會被判死刑,相當(dāng)于撿了一條命,只因為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。
上次的直播事件過去了也才一個多月,但中標也不是不可能。
一想到蘇淺淺肚子里懷了許澤年的孩子,蘇沐沐胃里翻騰,惡心得想吐。
她當(dāng)初在知道這條法律的時候,惱怒法律的不公,但后來她媽媽告訴她,法律的最終目的本來就不是要人命,而是約束人犯罪。
她對這條律例記憶深刻,沒想到蘇淺淺竟然死皮賴臉鉆了這樣的漏洞。
“蘇淺淺,你故意的吧?你早就知道你會進監(jiān)獄,算好了時間讓自己懷孕!
“是啊!碧K淺淺調(diào)皮一笑,眼底的快意像鋒利的匕首,劃破了往日的偽裝,她撩了撩額前的發(fā)絲,笑得得意,“沒辦法,誰讓咱們女人有這種特權(quán)呢!”
她得意洋洋的樣子看得蘇沐沐胸腔疼。
氣,太氣了。
蘇沐沐終于懂得謝仙仙為什么想槍斃蘇淺淺了,這樣的女人,活著都是對空氣的污染。
蘇淺淺這種已經(jīng)不是單純的壞,而是挑戰(zhàn)了人性,在人性的底線上蹦跶,實在讓人惡心。
蘇沐沐的手捏成拳頭,氣得腦袋發(fā)暈,忽然一道清脆的聲音插了進來:
“懷孕?想多了!
蘇沐沐驀然抬頭,連旁邊什么時候站了一個人都不知道。
“謝仙仙!”
“溫言……”
溫言身穿白色羽絨服站在那,頭發(fā)散在臉頰兩側(cè),美艷中透露著幾絲溫柔。
她純澈耀眼的眸光淡淡的落在蘇淺淺身上,勾唇淡笑:“放心,你不可能懷孕!
蘇淺淺得意的笑僵住,面色頓時變得鐵青。
“你這話什么意思?”蘇淺淺的心猛的一跳。
見到蘇淺淺吃癟,蘇沐沐開心得笑出了聲:“蘇淺淺,你不會真的沒懷孕在這胡說八道吧?”
懷孕這種事做不得假,但這事發(fā)生在蘇淺淺身上就很有可能。
蘇淺淺的臉僵硬了起來。
她的確沒有做正軌的抽血檢查,只是她的小日子推遲,加上小腹有墜痛的感覺,懷顧小寶的時候就有這些癥狀,她本來就是易孕體質(zhì),加上她刻意為之,她覺得自己懷孕的事,八九不離十。
看到溫言篤定的樣子,她頓時有種不好的預(yù)感。
“你為什么說我不可能懷孕?”她死死盯著溫言,聲音里帶著顫抖。
她努力了這么久,和不同的男人發(fā)生關(guān)系,讓自己變成了最討厭的那類人,就是為了能夠鉆下這種漏洞。
想到這些天骯臟的日日夜夜,蘇淺淺的眼圈紅了又紅。
如果沒有懷孕,那她面臨的將是什么?
是槍斃,是死罪!
第一次,蘇淺淺感受到了來自死亡的害怕。
溫言眼皮輕抬,笑得輕快:“懷沒懷總要檢測的,這次來我還特意給你帶了禮物。”
她舉起了手中的袋子,透明的塑料袋里,能夠看到一根根的驗孕棒。
這是有備而來了!
蘇淺淺脊背冒出幾絲冷汗。
“謝小姐,你怎么這么篤定她沒懷孕?”蘇沐沐好奇極了。
蘇淺淺這表情,懷沒懷孕,像是自己都不確信,溫言又是怎么確定的?
“一個每天都吃避孕藥的人,怎么可能懷孕。”
每天吃避孕藥?!
蘇淺淺呆住了。
她什么時候吃避孕藥了?
“溫言,你對我做了什么?”蘇淺淺的心沉到了谷底,嘴唇翕動,身體抖如篩糠。
每天吃避孕藥,別說懷孕,恐怕一輩子都無法懷孕。
溫言站在那,眸光清澈,緋色的薄唇輕輕上揚,透出水晶般剔透的光澤。
“沒有做什么,只是把你日常吃的營養(yǎng)藥換成了避孕藥而已!
蘇淺淺很注重內(nèi)外的保養(yǎng),每天光吃營養(yǎng)品都要吃幾十種。
在知道蘇淺淺害死奶奶后,她怕蘇淺淺鉆空子,讓人把蘇淺淺常吃的一種營養(yǎng)品偷偷換成了避孕藥。
藥效不強,但足夠阻攔蘇淺淺生孩子。
想到自己天天吃的營養(yǎng)品里竟然有避孕藥,蘇淺淺腦袋被猛然一擊,差點當(dāng)場暈過去。
“謝仙仙,你真惡心……”
蘇淺淺怎么也沒想到,溫言那么早就算計了她,還在她的營養(yǎng)品里放毒。
她很注重內(nèi)外的保養(yǎng),以前在蘇家的時候,每天都要做臉部和身體的保養(yǎng),被蘇家趕出來后,她也沒有斷過內(nèi)服的藥。
那些藥用一個小盒子裝著,她基本上走哪帶哪。
萬萬沒想到,里面會有避孕藥。
“你現(xiàn)在覺得惡心了?”溫言眼睫輕輕抬起,一臉淡漠的望著蘇淺淺,嗓音溫潤而淡漠,“和那么多男人睡覺時,你怎么不覺得惡心呢?”
最近的一段時間,蘇淺淺每天都和不同的男人進行某種運動,就是為了懷孕。
和她猜想的一樣,為了活命,蘇淺淺這個人真的什么都做得出來,為了懷孕,她不但和許澤年,顧瑾驍發(fā)生了關(guān)系,還把自己變成了交際花。
想到這些暗無天日的日子,蘇淺淺心中一顫,前所未有的委屈和酸楚涌上心頭。
沒了,全沒了。
心血全白費了。
想到那些臭男人壓在自己身上的場景,蘇淺淺的心底直犯惡心。
她死死咬住下嘴唇,喉嚨處哽得生疼。
“你隱藏得真好。”
她一直以為自己占了上風(fēng),目視一切做那么多壞事,沒想到全被別人看在眼里。
“彼此彼此!睖匮暂p瞥嘴角,眼眸里全是冰冷,“豬嘛,要養(yǎng)肥了才能殺!
蘇淺淺臉色煞白,眼淚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。
她根本沒想到,溫言竟然一直在扮豬吃虎。
她監(jiān)視自己的一舉一動,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藥換掉。
溫言沒有立馬把她送進來,是在養(yǎng)豬,等養(yǎng)肥了再殺。
蘇淺淺笑出了聲,笑得眼淚直直往下墜:“要是墨哥哥在,一定后悔娶你!
“墨哥哥說你單純沒有心機,甚至離婚了還想著把財產(chǎn)分給你,他疼你,護你,哈哈哈……你哪是沒心機,是太有心機了!”
“他要是知道你這么有心機,一定后悔和你結(jié)為夫妻,謝仙仙,你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妻子!”
蘇淺淺情緒激動,哭得幾乎脫力,一字一句,句句誅心。
溫言垂下眼睫,心口像壓了一塊大石頭。
她一直都知道,顧瑾墨娶她只是因為她背景干凈,背景干凈的人才能讓他沒有后顧之憂。
蘇淺淺說得對,顧瑾墨要是知道她是“W”組織的人,一定不會娶她。
可惜,沒有如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