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言聽到這個消息,當即沉默了下來。
她只想過削弱蘇家,但沒想過最后還得自己去負責這個項目。
“這個項目太大,我接手也不合時宜……”
剛想拒絕,謝一野篤定的打斷了她。
“沒什么不合適,后天老爹就要對外宣布你的身份了,到時候你就是謝仙仙!
謝仙仙……
溫言皺眉。
她現(xiàn)在還并沒有適應這個身份,并不想改名改姓。
溫是奶奶的姓,隨意更改是對奶奶這么多年養(yǎng)育之恩的忘本。
“我不想改名,更不想改姓!
謝一野愣住。
“謝一野,我告訴你實話,我沒想過回謝家!
回來干什么,等著被謝秭歸欺負嗎?
她不怕欺負,更不怕謝秭歸,但她怕麻煩。
錢她不缺,親人猶在,在她看來,回到謝家的壞處甚至大于好處。
謝一野沒想過她會直接拒絕,再想想她最近在謝家受到的不公待遇,他也能理解。
如果換做是他,他可能也不會回。
謝一野眼珠子轉了轉,輕聲道:“你要是不回,那你的那份股份都會給謝秭歸,謝秭歸和蘇淺淺合作,如虎添翼,你確定不回?”
“你說的對……”溫言點點頭,在謝一野驚喜的目光中,俏皮一笑,“但蘇淺淺沒這個機會了!
她已經(jīng)收集了所有的證據(jù),一旦這些東西遞交警方,蘇淺淺就要進監(jiān)獄。
到時候不用她出手,蘇淺淺的未來肯定完了。
一個進了監(jiān)獄的女人,檔案上永遠都有晦暗的一筆。
謝一野還想再問,有個女仆小跑過來對著他們說道:“謝總要出門了,大少爺讓你們現(xiàn)在趕緊過去!
兩人加快了腳步,上樓后,謝一野開口:“溫言!
“嗯?”
“我知道你對謝家印象不好!边@一切的原因都要歸根在謝懷遠和謝一霆的偏心,還沒回家就備受欺負,這樣的家誰想回,可他還是有私心。
“能不能給我一個面子!敝x一野聲音低沉,眼睛有點紅,“我不想努力了這么久,被二哥和老爹破壞!
“回來吧,謝家四小姐的身份給不了你其他,但可以給你錢,你可以和任何人過不去,別和錢過不去!
“……”
“以前那些欺你辱你的人,你拿他們沒辦法,現(xiàn)在,你可以拿錢砸死他們。”
溫言沉默。
不愧是謝家少爺,說話都這么虎。
“你要是不想改姓,可以先不改,等你哪天想改再說,你要是一輩子不想改也沒問題,其實我也不喜歡這個姓……”謝一野忽然靈機一動,“要不咱們跟媽姓吧?”
“……”
你確定謝懷遠不會打斷你的腿?
見謝一野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,溫言無奈的笑:“放心,后天的宴會我會參加,其他的,讓我想想吧!
謝一野點點頭,不再逼她。
畢竟謝懷遠這幾天的操作,連他都寒心了。
兩人走進謝懷遠所在的房間,謝一哲已經(jīng)把今天的意外告訴了他。
他可以不相信那個錄音,但不能不相信自己的兒子。
況且兇手被高空拋物砸死,這事的確太巧,要說不是殺人滅口,他也不會信。
見到溫言,謝懷遠有種想落荒而逃的沖動。
溫言前腳提醒了他,后腳他就和蘇家簽了合同,第一次,他覺得這張老臉沒處放。
溫言面帶笑意的走進來:“謝總。”
謝總!
這么見外的稱呼!
謝懷遠呼吸一窒,尷尬的臉上騰起一絲怒意:“怎么,連爸爸都不會叫嗎?”
爸爸?
溫言玩味的勾起唇,長睫毛下掩著魅人的冷意:“您不是謝秭歸的爸爸嗎?”
啪。
這話就像一巴掌,狠狠打在了謝懷遠的臉上。
提到謝秭歸,謝懷遠窘迫又尷尬,嘴唇囁嚅了幾下:“當時歸歸給我打了電話,說我不同意簽合同,她就不同意做手術!
“所以說您是謝秭歸的爸爸沒錯!
是謝秭歸的爸爸,才會什么都為她考慮,沒把她當女兒,才會不信她的錄音。
謝懷遠臉一僵,胸腔起伏,緩緩坐在了椅子上:“兇手自首卻被滅口的事,阿哲和我說了,這個合作就暫時不給歸歸了,交由你負責!
然而溫言卻跟剛剛一樣,毫不心動,拒絕道:“抱歉,我不擅長這個,你們最好別交給我!
“你只需要管理人,其他的都有專業(yè)人士做!敝x一哲笑吟吟的解釋,“到時候我也會幫你!
“你們和蘇家合作,讓我管理,難道就不怕我從中搞破壞嗎?”她不搞砸都算好了,竟然還敢讓她管?
“你知道這個項目有多重要嗎?”謝懷遠陰沉了臉,“這是南陽政府扶持的重點項目,涉及房產(chǎn)商業(yè)和拆遷的安排,歸屬NY市中心,這次項目做完了能夠提升南陽在華國的地位,申請后年的國際奧賽也更有底氣。”
謝懷遠的話讓溫言有些震驚。
這樣大的項目,賺錢都是其次,但一定能提高企業(yè)的名聲和地位。
難怪蘇氏企業(yè)這么看重這次合作。
“如果你能接手這個項目,以后謝家給你分股,謝氏的老股東們也沒話說!敝x一哲柔柔的看著她。
謝一哲是為她考慮的,但這個項目越大,她就越想搞砸合作。
讓蘇家崛起,沒門!
想起蘇財源和蘇淺淺對她使用的各種手段,她越想越氣。
“你們說的這些我都不要。”她深呼吸一口氣,“我現(xiàn)在只有一個愿望,搞砸這個合作!
謝家其他人:“……”
“違約金多少?”溫言看著謝一哲,“我來出!
謝一哲有些驚訝,沉默了一會道:“三億!
溫言:“……”
見到溫言有些僵硬的表情,謝一哲笑眼瞇瞇:“如果有蘇淺淺陷害小野的石錘,那我們就不用付違約金,可以直接解除合作。”
聽到這話,溫言唇角微微上揚。
這還不好辦,她馬上就送蘇淺淺去監(jiān)獄。
見溫言表情輕松了下來,謝一哲臉上也有了笑意。
根據(jù)他的調(diào)查,這個妹妹并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弱,從她第一時間拿到兇手的錄音他就知道,她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厲害。
但他沒有調(diào)查太多,無論她想做什么,他都會在她背后為她保駕護航。
“那還等什么,咱們馬上送她進去。”溫言忍不住笑起來。
竹籃打水一場空,希望蘇淺淺到時候別氣絕身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