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我腳底傳來了尖銳的疼痛感。
我連忙抬起腳,一滴血,從我腳底滴下,滴到了那尖銳的尸骨上……
會痛,會流血……
我這不是在做夢?
看著尸骨上的血跡,以及我腳底傳來的痛感,我猛的怔住了。
我的腳底被尖銳的白骨給刺穿了,我能感受得到痛,甚至流了血。
不死心的我立刻抬手往手背狠狠的咬了一口。
手背上頓時浮現(xiàn)了我的兩排牙齦,因為太過用力,甚至都已經(jīng)滲出血絲來。
所以,我這,不是在做夢?
我記得,我跟阿淵在道觀的菩提樹下聊惡鬼的事情,隨后聊到了前世。
聽完后我大受刺激,然后腦子一陣尖銳的疼痛,再然后我好像腦海里浮現(xiàn)了很多我似乎很是熟悉也經(jīng)歷過的畫面。
再后來,我就失去意識了。
而等我再次清醒,我就在這片杳無人煙的荒漠中。
我一開始只是憑著本能的往前跑,想要逃離這里,并沒有去想我是做夢還是怎么的。
但現(xiàn)在冷靜下來,我以為自己是做夢,但夢境,又怎么能夠感受得到疼痛,而且還能控制自己的行為?
“阿淵,阿淵……”我張口呼喚,但沙啞的嗓音叫不大聲,只有我才能聽到的音量。
我環(huán)視著四周,一望無際的荒漠看不到頭。
而且,我還是聽到了惡鬼的咆哮,他們追在我身后。
得,我得跑,我得離開這個鬼地方。
不然我就算沒有被惡鬼撕碎,也會被凍死在這里。
夜晚的荒漠,氣溫瞬間低到冰點,真的很冷很冷。
我一直在跑,背部都跑出了薄汗,只要停下來,冷風(fēng)一吹,就更加的寒冷入骨。
所以哪怕我現(xiàn)在累到雙腿都好像要斷掉了,但我也不敢坐著休息。
我怕一坐下來,我就要被凍僵了。
于是我繼續(xù)往前奔跑,沒有穿鞋的腳底,不斷有硬物刺穿皮肉,血,也從傷口里滲出來。
我看著我身后,一步一個染血的腳印,看起來尤其滲人可怖。
阿淵會不會發(fā)現(xiàn)我的不對勁?
他會不會來救我?
但我在這邊跑了那么久,阿淵也沒出現(xiàn),想必我也只能自救了。
想到這,我逼著自己冷靜下來,咬了咬牙,忍受著腳底的疼痛,繼續(xù)往前奔跑。
也不知跑了多久,累到虛脫跌倒了,我休息一會兒又爬起來繼續(xù)跑。
終于,我看到了遠(yuǎn)方,在染血的月色下,好像有樹林,也依稀看到有建筑物。
我不禁大喜,瞬間就體會到了那些在沙漠中迷路的人,她們從沙漠中找到了一片綠洲的感動。
但我又擔(dān)心我是不是因為太疲憊所產(chǎn)生的錯覺,或者我看到的是不是屬于海市蜃樓的那種。
我停住腳步,用力揉了揉眼睛,再次睜開眼睛,那里的景象,還是存在著的。
或許我已經(jīng)跑到了沙漠的邊沿?
已經(jīng)從無人區(qū)跑到了有人的居住區(qū)了?
這么一想,我頓時再次狂喜,我加快了腳步朝那個方向跑去。
我想,只要我到了那里,我就能夠擺脫那些惡鬼的追殺。
不再是漫無目的的往前奔跑,我盯著那個目標(biāo)物跑。
越跑越近,終于,我看清楚了那個建筑物后,頓時驚呆了,我忍不住停下了腳步。
周邊是蔓延三里的桃樹林,而此時桃樹林綠油油的,就好像是開春花落剛發(fā)芽的時候。
而桃林中間,那座熟悉的宅邸,赫然是我和阿淵的婚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