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走進去后,我看向屏風內(nèi)的鐘啟山。
“咳咳……”里面的人咳了幾聲,看起來就是身體虛弱的人。
“坐吧,陸姑娘,考慮的怎么樣?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?”鐘啟山一直盤腿打坐的身體終于動了動。
他轉(zhuǎn)過身來,面對著我們這邊。
透過精致的雕花鏤空屏風,我終于清楚的看到了鐘啟山的面容。
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,樣子很清俊,臉色蒼白,帶著久病之人的那種虛弱,垂下眸子的他,有一種病美男的感覺。
但是,我一想到這身體里原來的魂魄是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兒,就完全對這副皮囊產(chǎn)生人好欣賞之感。
換做以前,我會欣賞這病美男的好看。
“救我,救我……”
忽的,我隱約聽到一個男人虛弱的呼救聲。
我神情一凜,看向一旁的秦朗等人,而他們神情嚴肅,但除此之外,沒有其他反應,這說明他們并沒有聽到我現(xiàn)在聽到的求救聲。
這聲音,竟然像是從鐘啟山發(fā)出來的。
“咳咳……”與此同時,鐘啟山劇烈的咳嗽起來,他臉色更是蒼白,額頭上都滲出冷汗,他身子也似乎是坐不穩(wěn)而搖晃起來。
“放我出去,救我,救我……”
另一個聲音,竟然從他身上發(fā)出來。
“長老!卑⒂驴吹界妴⑸娇人缘膮柡,立刻跑到他身旁,不斷的幫他撫摸著背部給他順氣。
鐘啟山似乎極為痛苦。
我猛的睜大眼,我竟然看到他身上有兩個魂魄,一個是鐘啟山自己的魂魄,還有一個,就是他奪舍的這個身子的主人的。
而他身體里的兩縷魂魄魂魄,正在彼此爭奪著身體,難怪鐘啟山突然變得那么痛苦。
他顫抖著雙手拿出了一張符篆,隨后他捻訣念咒,他手里的符篆無火自燃。
阿勇立刻從一旁的桌子上端過裝了半杯茶水的杯子,遞到了鐘啟山面前。
鐘啟山把燃燒的符篆放到杯子上面,那符篆燃燒后的灰燼就全部都掉到了水杯里。
他直接伸手指進杯子里攪拌了一下后,就把那杯符水一飲而盡。
我看到本來跟他纏斗的那一縷生魂,在鐘啟山喝了符篆水后,就躺平了。
但我依稀還能聽到那個人在朝我求救。
“救我……”
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奪舍的生魂跟被奪舍的生魂在身體里大戰(zhàn)三百回合的奇景,真的是驚呆了,一時之間,竟然不知怎么反應了。
“小師姑,這鐘啟山,竟然找了個癆病鬼一般的身體來寄宿他的生魂,咋感覺看這身體也活不久的樣子?”夏小凡湊到我耳邊,朝我小聲說道。
“剛才,你們有沒有看到這副身體原來的魂魄主人?”我回過神來,壓低聲音問道。
“小師姑,你看到了?在哪里?”夏小凡一聽,連忙開了天眼朝周圍看了一眼。
看來,還真的是只有我才能看到。
我不禁很是驚訝,為什么我能看到鐘啟山奪舍的這副身體里的兩個生魂?
這正常人,哪怕很厲害的天師,就算是我?guī)煾肝姨珷敔斶@般厲害的天師,也是不可能用肉眼看到被奪舍的身體里的兩個魂魄。
這也就是為什么如果鐘啟山是奪了活人的身體,就算我們面對面擦肩而過,也是完全認不出來這人就是鐘啟山。
因為他們奪舍的是活人,所以他們就是活人的氣息。
倘若是借尸還魂,那我們就能感受到尸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