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胭脂雖然看起來年幼,但不知為何,她的情感卻比這年齡段小孩的情感更加豐富和成熟。
她戒備著所有人,本來是不可能跟著任何人走的。可,那天在最無助的時候,一個饅頭帶著蕭南風擠入了她心中。
之前,她看出蕭南風面對幾個乞丐時的緊張,可蕭南風卻忍著不適,如天神下凡,幫她趕走了那些乞丐。后來還有街頭賣藝,還有卷款跑路。
不知為何,她心中雖然依舊防備所有人,可對蕭南風卻生出了一絲信任。
“爹,娘,哥,姐,是你們派南哥來陪我的嗎?”小胭脂眼睛微紅,喃喃自語中。
她眼角滑過一滴淚水,但,嘴角卻露出一絲甜甜的微笑,她這才沉沉地睡了過去。
破廟外,晚風徐徐,蟲鳴蛙叫,螢火蟲紛飛,她的夢中沒了恐懼和不安,似回到了之前幸福的家中,四周有著爹娘的教導(dǎo),有著哥哥、姐姐的歡笑,還有著那首某人為她唱的《櫻花草》。
第二天,蕭南風和小胭脂再度走向城池。
二人換了新衣服,不再是昨天臟兮兮的模樣了,這時誰也不認識他們了,而且,小胭脂的臉上,還出現(xiàn)了一塊胎記紅斑,那是蕭南風一早用植物汁液幫小胭脂畫上去的,這一刻,誰也認不出她了。
入了城,小胭脂依舊有些退縮,她問向蕭南風:“南哥,我們?nèi)ツ睦锊拍苜嶅X?”
蕭南風看著熱鬧的街道,說道:“不是去哪里才能賺錢,而是在我眼里,這條街上到處都是錢,我在想,拿哪里的錢,會更輕松更安全!
小胭脂張了張嘴,最后撅著小嘴嘀咕道:“吹牛!
不過,她也沒敢多辯駁,畢竟,昨天二人臟兮兮的,一無所有,蕭南風靠一張嘴,講個故事就能弄了不少錢,她對蕭南風還是有些期待的。
就在二人走到一個茶樓之際,卻看到茶樓中有一些人匆匆出來了,并且激動地交談著。
“青陽仙人又要收徒了,快去碰碰仙緣!
“青陽仙人只收八歲到十四歲的小孩,我家那小子可以試試。”
……
幾個茶客的交談,讓蕭南風和小胭脂都是露出意外之色。
“仙人收徒?”蕭南風眼睛一亮。
“南哥,我想去看看!毙‰僦f道。
“好!”蕭南風點了點頭。
二人雖然還看上去比較稚嫩,但因為衣著干凈,卻也沒人再隨意驅(qū)趕他們了,二人問清楚了地方,很快就來到了城中一個巨大的廣場處。
廣場正北有著一個擂臺,擂臺上坐著一個身著道袍,仙風道骨的男子,聽眾人交談,那男子就是青陽仙人。
四周有著一群似青陽仙人的弟子,正負責檢查排隊小孩的根骨,根骨絕佳者留下,根骨不足者,都驅(qū)趕離開。
留下的小孩,都到青陽仙人面前拜師。青陽仙人收徒,不分出身,只論根骨,上到達官貴人,下到乞丐,都來者不拒。
凡是拜師了的小孩家長,無不歡喜不已。凡是沒能拜師的小孩家長,都一臉沮喪。
“太好了,我家也要出一個仙人了!
“為什么看不上我兒?”
……
廣場上熱鬧非凡。
蕭南風帶著小胭脂就躲在人群中看著,并未上前,二人看了很久,直到青陽仙人收了近兩百個小童弟子。
“此事有些蹊蹺,我剛才聽人說了,這青陽仙人,每三年來收一次徒弟,但以前收的小孩,只有寥寥幾人回來過,回來后,又匆匆離開了,有些不對勁,我看,我們還是再等等,畢竟,我剛才聽有人說,除了青陽仙人,還有別的仙緣,到時我們打探清楚了再尋師拜下?”蕭南風勸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