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陸曦的聲音,陸笑緩緩抬起頭,用他那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正前方的上空。
只見一朵扭曲的血肉云朵漂浮在他正前方的上空。
猙獰的血管與神經(jīng)組織交錯在一起,形成了一個個扭曲的小篆符號。
在云朵之上,陸笑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。
一個身穿防彈衣的背影。
他背對著陸笑,站得筆直。
見到這一幕,陸笑緩緩咧開嘴角,露出了里面沾滿鮮血的牙齒。
隨后他嘴巴張開到一個詭異的程度。
“啊啊。!”
古怪的音階從他的嘴里吐出。
聽起來像是在笑。
此刻他的嘴里一片血肉模糊,鮮血順著嘴角流淌出來。
仔細(xì)一看,他的舌頭已是消失不見。
忽然,一道血紅色的閃電猛的劈向了那血肉云朵。
雷霆瞬息而至。
那站在血肉云朵之上的人影抬手一捏。
只見那血色雷霆竟是被他捏在了手中。
“滋滋!”
雷霆在他手中爆發(fā)出的耀眼光芒將這片天地映照得一片血紅。
“哈哈哈!哪兒來的傻逼妖怪,竟敢和道爺我玩雷?”
“道爺我建議你滾回你娘的肚子里面再修煉個一千年!”
“別說道爺我不給你機(jī)會!”
“道爺我給你時間追趕,直到你再也看不到我的背影!”
“哈哈哈!”
話音落下,被他捏在手中的雷霆化作一道猩紅的匹練。
雷聲激蕩,氣勢磅礴。
乍一看,真就像是一掛披風(fēng)一般。
陸笑已經(jīng)快要笑出了眼淚。
他嘴里不斷發(fā)著“啊啊啊”的聲音。
雙手不斷的在方向盤上拍打著,像是一個無比激動的瘋子。
“轟隆!”
下一秒,站在云朵之上的身影隨手將手中的匹練丟至下方。
匹練像是一根羽毛一般,從天上緩緩飄落。
緊接著,浩蕩的聲音響起。
云朵之上的身影此刻正手掐法訣。
“九天玄剎,化作神雷;”
“煌煌天威,諸邪退散;”
“九天應(yīng)元雷聲普化天尊;”
“九天十地五雷都司;”
“弟子張初!”
“請雷誅邪!”
話音落下,天地驟然失色。
一道白光瞬間充斥整片天地。
像是那破曉的曦光。
陸笑坐在車?yán)铮曇爸幸黄瞻住?br>
“滋滋~”
一道微弱的電流聲在陸笑的耳邊響起。
聲音由弱到強(qiáng),直至最后變得震耳欲聾。
陸笑有種自身仿佛身處雷海的錯覺。
那漫天的雷霆,就像是奔涌的海浪一般朝他襲來。
一浪高過一浪,似乎永遠(yuǎn)沒有盡頭。
“臭道士,還是這么喜歡裝!”陸笑在心中吐槽了一句。
隨后他的耳朵里噴出鮮血,鼓膜頃刻間破裂。
這一瞬,他的世界里失去了聲音。
隨著一股頭發(fā)燒焦的味道鉆入了陸笑的鼻尖。
視線里的白光如潮水般褪去。
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些被劈得焦黑的蟑螂尸體。
濃郁的黑煙直沖天際,即便是在這漆黑的夜空中也略顯刺眼。
緊接著,陸笑驚愕的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前方的視線在逐漸抬高。
車外,扭曲的血肉云朵就像是磁鐵一般吸附在車頂。
它帶著這輛披著裝甲的越野車極速升空。
血肉很快覆蓋住了前擋風(fēng)玻璃。
借著陸曦散發(fā)出來的紅光,陸笑看到前擋風(fēng)玻璃之上,一對滿是血絲的眼球正隔著玻璃盯著他看。
那瞳孔之中滿是好奇。
陸笑張大了嘴巴,表情激動地?fù)]舞著雙手。
就在陸笑還在思考著怎么和張初溝通的時候。
一道怒斥聲再次響起:“呔!打了小的就來老的是吧?”
“讓我看看你是哪路的山野精怪,敢在你道爺面前撒野!”
隨后,漫天的雷聲再次響起。
雷聲浩蕩,來得快去的也快。
“臥槽!你怎么就跑了!”
“別走,道爺我要和你斗法三百回合!”
“我尼瑪!嘔!”
“跑?我看你跑!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,等道爺我忙完手上的事,再來弄死你!”
雷聲再次激蕩。
由于越野車已經(jīng)被整個包裹了起來,陸笑也看不到外面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。
…………
地獄之中。
天災(zāi)猛地一下從座位之上跳了起來。
他雙手在身上不斷的摸索著,嘴里罵罵咧咧道:“臥槽!這椅子怎么漏電?”
此刻他正和瑞琪等魅魔一族高層聚在一起開會。
見到天災(zāi)突如其來的反常舉動,瑞琪的臉上滿是愕然。
“天災(zāi)先生,您怎么了?”
似乎是注意到場合不對,天災(zāi)連忙擺手道:“沒事!”
“就是剛才忽然被什么東西電了一下!”
說著,他還拍了拍屁股。
然而下一秒,他的表情變得驚恐了起來,目光四處張望,像是有什么臟東西一般。
“我尼瑪!是誰在我身上留下了錨點(diǎn)?”
之所以這樣說,是因?yàn)樗谧约旱捏w內(nèi)察覺到了一股不屬于自己的氣息。
身為一名職業(yè)的宇宙流浪者,天災(zāi)自然知道這是個什么東西。
那是另一位神靈,或者神靈之上的存在,通過權(quán)柄的能力在他身上種下的定位錨點(diǎn)。
憑借著這個錨點(diǎn),對方就可以追蹤到他的位置。
而一旦被鎖定了位置,對方指不定什么就是就降臨了。
這樣一來,事情就嚴(yán)重了。
如果對方的位格和自己旗鼓相當(dāng),即便打不過也還能跑路。
但要是對方的位格高于自己,那事情可就嚴(yán)重了。
就好比某天夜里,你獨(dú)自在家里看恐怖片。
結(jié)果恐怖片里面的臟東西忽然從電視里面爬出來了。
兩者情況基本相同。
到時候真就是叫天天不應(yīng),叫地地不靈。
此時天災(zāi)感覺自己極度的缺少安全感。
他瘋狂的翻閱著腦海里面的記憶,企圖找到是誰在他身上種下的錨點(diǎn)。
既然種下了錨點(diǎn),為什么又會在這個時候暴露出來。
然而他等他翻遍了為數(shù)不多清醒時候的記憶之后,也沒找一點(diǎn)線索。
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種下錨點(diǎn)的存在,必然是位格在他之上的生命。
想到這里,天災(zāi)打了個冷顫,隨后自言自語道:“臥槽!我什么時候被老怪物給盯上了?”
“祂的目的是啥?”
天災(zāi)琢磨了許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。
直到最后,他艱難的得出一個結(jié)論。
“某個瘋子想通過折磨我來取悅自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