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送走了楊萬喜。
袁波沖了個澡,疲憊地躺在休息室的床上。
剛要合眼,手機就響了起來。
二胖發(fā)了條視頻,隨后語氣激動。
“看這妹子,賊帶勁!”
袁波隨便掃了一眼,視頻封面是一個年輕女孩,皮膚雪白,長發(fā)及腰又腿長腰細的。
似乎是二胖自己拍的,背景是北門街。
但不扭也不帶勁。
還沒媛媛姐有料呢!
袁波怪無語的回了句:“小丫頭片子,有啥好看的?”
“誰家閨女?”
二胖回道:“嘿小波,你這口味。”
“這女孩今天從一輛賓利上下來的,好像來北門街找什么人,但問她她也不說!
袁波:“人家能理你才怪呢!
二胖:“怪?有啥怪的?我不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?你小子啥眼光。
“不對,這也不是重點!
“小波你說,你要是能傍上這小富婆,得少奮斗多少年啊……”
袁波翻了個白眼,回了句滾蛋。
隨后手機一扔,直接閉上眼睛準備睡覺。
師父的手術(shù)近在眼前了。
但愿他老人家能順利過關(guān),自己再多接點活兒,爭取倆月把賬平了。
真能這樣的話,說不定還能趕上9月份開學。
師父對自己沒有別的要求,就希望家里能出個大學生,而袁波的高考成績也剛好夠上蘇城大學分數(shù)線,起碼不會離家太遠。
……
很快。
馬上就是袁正道手術(shù)的日子。
三姨娘如同約定那樣,用自己的名義給袁正道弄到醫(yī)院去了。
具體的過程三姨娘沒有和自己說。
但根據(jù)師父口述,場面相當血腥,相當恐怖,堪稱虐待老人……
袁波半個屁都不信!
此刻的袁正道坐在病房床上,面色紅潤唾沫橫飛,哪像是被三姨娘叫任直打了一頓的樣子?
污蔑!純污蔑!
袁波往袁正道嘴里塞了瓣橘子:“趕緊吃點東西,晚上六點開始就禁食禁水了!
袁正道差點被卡住:“孽徒!胳膊肘往外拐!”
袁波苦口婆心道:“三姨娘是好心你知道不?”
“你知道啥?那娘們就沒事找事,我特么身體好得很,現(xiàn)在從二樓跳下去都摔不著!做什么手術(shù)做手術(shù)!”
袁正道一邊說一邊往門外走,結(jié)果剛一打開門,就對上任直。
袁正道直接把門摔上了。
“我就是懶得走!
袁波噗嗤樂了一聲。
師父和三姨娘從自己小時候,一見面就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的。
師父要做手術(shù),三姨娘沒來,自己就借了任直盯著,以免師父跑了。
不然按照師父那個脾氣,還真有可能!
而也在此時,房門被敲了一聲。
“誰?”
“我!看看這死老頭子是不是要死了!”
一邊說著,房門被人推開。
一個瘦巴巴的老頭走了進來。
穿著中山裝,雖然瘦,但是精神抖擻,眼光熠熠,一頭黑發(fā)扎在腦后,看上去神氣得很。
“你個死老趙,就不能判老子點好,一天天就特么知道去天橋底下賣你那個大力丸。”
“咋了,你徒弟跑了羨慕老子徒弟孝順是不是?”
袁正道張嘴就和老趙斗起嘴。
袁波眼角抽了抽。
這個老趙,也是北門街的街坊。
正如師父所說,是在天橋底下賣大力丸的。
袁波記得十年前老趙有一個徒弟,但不知道因為啥原因,跑了。
之前的老趙是北門街相當神氣的一號人,逢年過節(jié)都有豪車開到老趙家門口。
但自從那次之后,袁波再也沒見過那些豪車。
老趙也一蹶不振了好一陣,還有一次站在河邊尋死覓活的。
就是自己師父,拉著老趙回去不知道聊了什么,出來之后……讓袁波給老趙養(yǎng)老!
養(yǎng)個粑粑。
自己小時候是在老趙家里住過一陣,結(jié)果這老登拿自己試藥!
烏七八糟的藥丸子吃下去,天天上吐下瀉的,時不時還高燒一回。
還是二胖看不下去,跟老趙吵了一架,才把自己領(lǐng)出來的。
從那之后,自己再也沒生過。
袁波看見老趙就煩!
所以此刻,袁波朝著老趙翻了個白眼:“干啥,你又來給我下毒。俊
老趙嘿嘿一笑:“你這孩子,不識好歹呢?看大爺給你師父帶啥了?人參!”
一邊說著,老趙拿出一個發(fā)黃的塑料袋。
袁波頓時有些好奇。
這老東西,下血本了?
結(jié)果打開一看。
什么人參。
里面是一團跟頭發(fā)似的東西。
還是黃頭發(fā)!
袁正道當即搶過砸回去:“滾犢子!”
“拿什么玩意兒糊弄我,這是人參?”
老趙一邊躲一邊喊:“這是參須,人參的精華知不知道?藥效是參子的九倍,老子專門……我草你他嗎拿花瓶扔我?!”
袁波冷颼颼道:“我扔的!
老趙站在門口怒道:“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!”
袁波也怒聲:“任叔,讓他出去!”
“好。”
“我草袁波你個小崽子你#¥%%¥……!袁正道你他嗎就……”
聲音漸漸消失,袁正道冷哼了一聲,慢悠悠撿起地上的塑料袋,隨后跟個寶貝一樣揣起來。
袁波一臉疑惑。
袁正道清了清嗓子:“這老小子平時不靠譜,這人參到是真的!
袁波頓時無語:“你行不行啊,你認識人參嗎?別吃壞了!
袁正道擺了擺手:“我自己還沒數(shù)嗎?行了行了,光攆老趙忘攆你了,你也走!”
袁波一臉無辜:“我咋的了?”
“你不張嘴,梅老三能把我捆來?趕緊的滾犢子,老子現(xiàn)在看見你就煩!”
袁波直接翻了個白眼:“走就走!
真是的。
留下來還挨罵!
反正有任叔看著,師父也跑不了。
自己先回一趟北門街就是了。
之前的紙扎材料用的差不多了。
這樣想著,袁波很快離開病房,朝著醫(yī)院外面走去。
來到一樓大廳的時候。
袁波一邊走著,一邊低頭盤算從家里帶些什么出來。
一個沒注意,迎面和什么人撞上了。
一抬頭,倒吸一口冷氣。
對面這歲數(shù)可不小了,不會是碰瓷的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