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波淡笑了一聲,沒有說話,把玩著桌面上的牌。
其實心里已經(jīng)開始翻白眼了。
一個被窩里睡不出兩種人。
這夫妻倆還真是沆瀣一氣的不要臉。
上次坑了三姨娘三十幾個沒夠。
這次還要坑三姨娘。
今天自己不給他們一窩端了才怪!
而很快,余麗萍再次開口:“任直咋沒來?三姨娘,你把任直叫過來玩唄!
三姨娘聞言,吐出一口煙霧,笑了一聲。
“咋啦?你別管袁波有沒有錢,他輸了算我的,我撐著!
“任直他媽的不干活?別放那么多屁,趕緊開桌!
三姨娘話說到這份上,余麗萍和老孫對視了一眼,還是把麻將機(jī)電源打開了。
麻將機(jī)轟隆隆地開始運作,老孫深吸一口氣,看了袁波一眼之后站了起來:“我去上趟廁所!
三姨娘嘟囔了句懶驢上磨屎尿多,也沒阻攔。
袁波慢悠悠地看著自己的牌。
而很快,老孫就從“廁所”回來了。
只不過不是一個人回來的。
“他媽的又是那個小兔崽子老子這次不玩死他!
“不給他玩得傾家蕩產(chǎn)老子王字倒過來寫!”
“上次他陰我!”
“這次老子必須扳回來!”
還是上次那個賭鬼,一進(jìn)門就跟個炮彈似的竄到袁波身邊,帶起一陣?yán)滹`颼的陰風(fēng)。
三姨娘的神色變都沒變。
袁波也假裝毫無所查的樣子,繼續(xù)看自己的牌。
賭鬼陰惻惻地笑了兩聲:“小崽子,這次玩死你!”
……
牌局開始。
余麗萍和老孫都是專心致志的樣子,三姨娘反到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。
幾輪下來,幾人有輸有贏。
賭鬼一直沒動,三姨娘還是嬴多輸少,算下來有三萬多。
袁波則一直在輸。
沒辦法,他不怎么會打牌。
心里還惦記著老楊的事。
幾輪下來,不光抵了三姨娘贏的那些,還額外輸了五萬。
三姨娘拍了他后背一下:“完犢子玩意兒!
老孫和余麗萍也漸漸放松警惕了,笑道:“三姨娘,不行換個人來吧!
“換什么換,老娘就不信了!
三姨娘一副上頭了的樣子:“換換點子,小波咱倆去那邊坐。”
要是換做其他人,肯定不愿意。
但老孫和余麗萍都攢著想要宰一筆大的。
畢竟外面還有二百來萬沒要回來呢。
況且,他們要嬴三姨娘,還真不靠運氣!
老孫嬉皮笑臉地站了起來:“三姨娘都發(fā)話了,坐我這吧!
三姨娘哼了一聲,咬著煙坐下。
袁波也跟著換了位置。
賭鬼和余麗萍對上眼神,直接飛到三姨娘身邊。
新的一輪牌局開始。
三姨娘這把好像手氣真不錯,臉上露出笑模樣來。
“碰!”
三姨娘摸回一張牌,隨后將手中的牌推倒:“清一色!”
袁波不動聲色,看都沒看那牌。
袁波知道,有賭鬼在,三姨娘這把贏不了。
果不其然。
余麗萍都沒看清牌面,就笑道:“三姨娘,你炸胡啊,賠翻倍!
“詐你媽,看不慣老娘嬴是不是?”
一邊說著,三姨娘低下頭,隨后操了一聲:“我這三條怎么成四餅了?!”
老孫笑了兩聲:“三姨娘,你玩糊涂了吧?”
三姨娘猛地抬眼,眼光如刀。
老孫的臉白了一下。
其實他也不是怕三姨娘。
而是怕……三姨娘背后的傳說!
別看老孫在外經(jīng)營個場子,在十里鎮(zhèn)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。
甚至是傳說中的千門成員。
但老孫記憶深刻,自己來十里鎮(zhèn)的時候,上面那位是怎么耳提命面不能得罪三姨娘的。
聽說她背后,都是相當(dāng)不得了,也是沒人敢惹的狠角色!
也是最近千門上面看十里鎮(zhèn)這邊收益不錯,放寬了不少,也盯得沒那么緊了。
老孫這才忍不住,釣上三姨娘這條大魚。
但多少,還是忌憚的。
想到這,老孫深吸了一口氣,不吱聲了。
三姨娘這才重新坐下:“賠就賠,記上!
余麗萍樂不可支地在賬本上記下來,遞給三姨娘確認(rèn)之后,才和賭鬼對了個眼。
賭鬼一臉得意:“媽的一個臭娘們怎么跟老子斗!”
“我就說上次是巧合吧,他一個小逼崽子能有什么厲害的肯定是誤打誤撞,我草看老子這次連他一塊收拾!”
賭鬼嘚啵嘚啵,語速飛快。
袁波聽著都鬧耳朵,把牌往前一推。
余麗萍揶揄道:“咋了小朋友,不敢玩了?”
“怕你三姨娘輸不起?”
“你說你媽了個逼呢,本來輸了就煩,余麗萍我是不是給你臉了?!”
三姨娘陡然一拍桌子,余麗萍渾身一震,臉色有點發(fā)白。
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得意忘形了。
不能讓三姨娘就這么氣走了。
余麗萍趕緊賠笑,在自己臉上不輕不重地扇了一巴掌。
不是錯覺,袁波在她臉上捕捉到一抹一閃而過的陰郁。
然而下一秒,余麗萍重新笑出來:“三姨娘,您看我這嘴!
“這樣,我給袁波勾掉三萬,咋樣?”
“除了剛才那把,賬就平了!
三姨娘冷哼了一聲:“這還差不多!
袁波卻暗自皺眉。
余麗萍今天是打算下多大的網(wǎng)。
這幾萬塊錢,說勾就勾?
這樣想著,袁波站起身。
“歇會吧,坐累了!
“三姨娘,我出去透透氣,一會回來!
老孫頓時站起身,像是想要跟出去看著似的。
余麗萍卻輕輕踹了老孫一腳,低聲耳語:“你干什么,要陪的咱們有的是,別給三姨娘惹急了。”
老孫聞言,猶豫了一下,還是坐了回去。
“行,你認(rèn)路吧?找不到給你三姨娘打電話,我出去接你!
袁波點了點頭:“好!
隨后,袁波很快轉(zhuǎn)身出去。
……
坐在商場門口的臺階上,袁波可不是真出來透氣的。
反而把口袋里隨身揣著的幾張黃紙,捻成一條條線。
打了這么多把,終于等到賭鬼出手。
袁波也是摸清楚對方的路數(shù)了。
不是愛吹嗎?
老子特么縫上你的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