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向上而去,順著臺階,一路走到山頂。
接下來的半截上山路,倒是沒有太多的壓制,直挺挺地,便能走上去。
當(dāng)劉元等人走到山頂?shù)臅r候,山頂之上只有一個小亭子,亭子內(nèi)放著一盤棋,棋面上有著黑白落子,正在廝殺。
在亭子中,坐著一個戰(zhàn)俑。
只不過,這個戰(zhàn)俑,相較于之前的戰(zhàn)俑而言,更為生動,身上的盔甲更為艷麗,給人的壓力也更強。
甚至于,那一雙泥土揉搓而成的眼睛轉(zhuǎn)動,帶著一種難得的神采。
“試煉者們,你們終于來了!
一陣陣嗡嗡的聲音響起,卻是戰(zhàn)俑開口,開始說話。
當(dāng)這番話從其口中傳出的時候,就好像是帶著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壓迫感一般。
巨大的壓力當(dāng)頭罩下,壓得眾人有些喘不過氣來。
看向戰(zhàn)俑的目光之中,帶著深深的忌憚。
這家伙兒,很強!
至少有二品的實力。
難道說,這家伙兒,就是這一關(guān)的最終試煉?
在修為被壓制的情況下,擊敗一名二品武者?
想到這里,眾人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,臉上的神色瞬間就變得極為難看。
這他娘的壓根兒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(wù)。
就算是試煉變態(tài),但也不至于會變態(tài)到這種地步吧?
這玩意兒,壓根兒就是沒法打的類型!
眾人嘴角抽搐,心中更是覺得扯淡到了極點。
這玩意兒,怎么玩?
李雨青瞪大雙眼,盯著正前方的戰(zhàn)俑,其眼眸之中似有點點精光迸發(fā)。
這家伙兒,很強!
不過,這一關(guān),應(yīng)該不是傳統(tǒng)意義上的殺怪闖關(guān),這盤棋應(yīng)該才是關(guān)鍵。
當(dāng)李雨青的目光落在棋盤上的時候,一旁章玖義的目光也同時落在棋盤上,雙眼微瞇,眼眸中似有一抹異色一閃而過。
“你便是這一關(guān)的守關(guān)人?”章玖義盯著正前方的戰(zhàn)俑,出聲問道。
“人?我們這些老不死的家伙兒,早已經(jīng)算不上人了。最多也就只能算是留守在這片遺跡之中的殘念!
“能夠找到這片遺跡,說明你們與我等有緣。按照當(dāng)年那位的預(yù)言,若是沒錯的話,你們應(yīng)該便是那位太史口中的有緣人吧!睉(zhàn)俑開口,嗡嗡的聲音響起。
當(dāng)這般聲音傳出,傳到眾人耳中的時候,卻總有著一種別樣的感覺。
就好像是,聽到了一陣陣悶雷響起,在耳邊震響一般。
這般聲音在耳邊涌動,讓劉元的目光在霎時間變得有些不同,體內(nèi)氣血激蕩,站在地面上的身體顯得有些不穩(wěn),就好像要落下去一般。
從這句話之中,眾人倒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。
好比那句有緣人!
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這一處禁止NPC進入,只有玩家能夠參與的遺跡,倒也真的算得上是特殊,就好像是特地為他們準(zhǔn)備的一樣。
不過,游戲策劃,照顧玩家,這好像也是理所當(dāng)然的事情。
不然的話,誰他娘的愿意一直被虐,被無腦虐殺?
“這一關(guān),你們想要闖過去,倒也簡單,只需要與我對弈一盤即可。在對弈上勝了我,自然可以通過第七關(guān)!睉(zhàn)俑言道。
對弈?
聽到這兩個字,在場的幾人臉上都露出了鄭重之色。
和一個二品戰(zhàn)俑對弈,可絕非一件簡單的事情。
而且,即便是從其口中說出的對弈,又真的像是正常對弈局面一樣嗎?
劉元拿捏不準(zhǔn)。
事實上,這里的所有人都拿捏不準(zhǔn)。
在看向棋局的時候,臉上的神色顯得分外難看。
和一尊戰(zhàn)俑下棋?
這玩意兒,能贏嗎?
“有把握嗎?”李雨青壓低聲音,看向一旁的章玖義,問道。
他是百曉生的弟子,雖然也通曉棋藝,但卻不精,畢竟下棋這種事情,說簡單也簡單,可想要真正專研下去,想要成為高手,顯然是不容易。
而面前這個戰(zhàn)俑,其所擁有的棋藝自然是極高的。
想要戰(zhàn)勝他,不簡單。
“試一試!闭戮亮x皺著眉頭,向前一步,然后坐下,坐在戰(zhàn)俑的對面。
抬手,執(zhí)白先行,然后落子。
棋子落下,戰(zhàn)俑也跟著落子。
但卻沒過多久,大約是半刻鐘的工夫,章玖義便已經(jīng)是滿頭大汗,捻著白子的手臂顫抖,盯著棋盤,遲遲無法落子。
隨后,手臂無力地下垂,言道:“我敗了。”
“敗了,就要接受懲罰。”
戰(zhàn)俑僵硬的嘴角微微上揚,擠出一抹笑容。
隨后抬手向前一點,指尖點向章玖義。
下一刻,章玖義的身子便被禁錮起來,抬手一揮,遠處的臺地之上轟隆隆的發(fā)出一陣聲響,一跟巨大的八面石柱升起,將章玖義捆住。
然后……
人在上面。
石柱下面卻是冒起了一捧火焰。
火焰洶涌,火舌翻滾,絲毫翻卷,將章玖義吞噬。
但每每在要觸及到章玖義身體的時候,這卷動的火舌又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壓制,頓時矮了一截,就像是擦著章玖義的身子燒過。
不過,火雖然沒燒到身上。
但那種熱量,卻是實打?qū)嵉馗惺艿搅恕?br>那種炙熱,那種皮膚干裂的,身體內(nèi)水分不斷流失的痛苦,倒真是比一刀直接殺了,還要痛苦。
即便是章玖義,也不由得傳出陣陣悶哼聲,顯然是痛苦得緊。
“接下來,換你們誰來?若是你們八個都不能下贏我,那么你們八個就得上那石柱,燒個一天一夜。”
戰(zhàn)俑言道,語氣很平和,就好像是在說著某件無關(guān)緊要的小事。
可就是這樣的一番話,落在劉元耳中,卻讓劉元感覺到一股涼氣直接從脊梁骨沖起,整個人倒抽一口涼氣,眼中滿是忌憚和驚駭之色。
這他娘的,典型的囫圇燒烤。
直接烤人!
在八人之中,章玖義的棋藝基本上算是最高的了。
就連棋藝最高的章玖義,在這一位的手下都沒有堅持半刻鐘,他們還能怎么辦?
要不?
自掛石柱,待火烤?
算了!
我覺得我們還能再掙扎一下。
“阿青,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?有沒有收集到一些有用的數(shù)據(jù)?”郭蘭心看向李雨青,問道。
沒辦法,她雖然是大神級玩家,但實際上也是個圍棋小白。
而且……
為什么老娘玩?zhèn)游戲,還需要練習(xí)圍棋?
你這是在難為我胖虎!
郭蘭心嘴角抽了抽,看著不遠處的石柱,默默咽了口唾沫。
看著李雨青搖頭,柳菲菲的臉色,也在一時間垮了下來。
“要不,咱們直接掀棋盤吧?”柳菲菲雙眼放光,試探性地問了一句。
這番話一說出來,整個場地內(nèi)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。
一群大神級玩家腦瓜子瞬間宕機,瞪大眼睛瞪著柳菲菲。
方才,菲菲你是認(rèn)真的?
想要掀棋盤?
不過,就算是想掀,不過咱們能不能換個時候,換個時機說?
當(dāng)著戰(zhàn)俑的面說,這樣好嗎?
這樣做會不會讓這尊戰(zhàn)俑很沒有面子?
然后,既然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偏頭。
看向一旁的戰(zhàn)俑,瞧見那戰(zhàn)俑眼觀鼻,鼻觀心的坐在石凳上,沒有絲毫動靜,好像什么也沒聽見的時候,方才松了口氣。
掀棋盤?
可以是可以。
不過,咱們有那么大的能耐嗎?
劉元在心中默默吐槽,目光落在已經(jīng)各自握住武器的郭飛和王重一身上。
呃……
你們這是鬧呢!
沒有被封印修為的時候,還能背水一戰(zhàn),試一試。
可現(xiàn)在,大家的力量都被封印了,去對付一個力量沒有絲毫減弱的二品?
這玩意兒已經(jīng)不叫掀棋盤,而是實打?qū)嵉恼宜溃?br>“不用,我們還有機會。”
忽然,李雨青這般說了一句。
有機會?
一時間,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李雨青身上。
在場的眾人,大多數(shù)都是圍棋小白,難道說這里面還隱藏著一位國手大佬?
“你有辦法對付他?”王重一的目光落在李雨青身上,問了一句。
李雨青點頭,然后偏頭看向一旁的劉元。
“臭小子,該你上場了!
劉元:“???”
劉元:o((⊙﹏⊙))o
什么鬼?
我上場?
我上場干什么?
青姐,我怎么聽不懂你的話?
難道我有隱藏的圍棋大佬天賦?
可我明明連什么是圍棋都不知道啊!
不過……
面對面前這六雙期待的目光,小爺我總不能讓他們失望吧。
所以,小爺我絕對不能后退,更不能說自己不行!
劉元在心中這般想到,昂首挺胸,一步踏出,走到戰(zhàn)俑跟前,大聲邀戰(zhàn):
“吾有五子棋一盤,汝敢應(yīng)戰(zhàn)否?”
劉元背對眾人,直面戰(zhàn)俑,負(fù)手而立。
微風(fēng)陣陣,吹得衣擺飄搖。
唯有神色平靜,面色不改。
如此,倒真是頗有幾分高人風(fēng)范。
前提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,不是“五子棋”的話。
戰(zhàn)俑:o((?﹏?))o
李雨青:o((⊙﹏⊙))o
郭飛:……
……
眾目相對,四下無言,唯有大眼瞪小眼,仿佛才能讓此刻的尷尬稍稍得到緩解。
“妄圖改變規(guī)則者,殺!”
低緩的聲音從戰(zhàn)俑口中說出來,帶著滿滿的殺意。
此話一出,四周的眾人頓時就愣在了原地。
殺?
然后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劉元。
劉元的那種高人形象頓時繃不住。
“咳咳,方才我是說著玩的,咱們還是接著下棋吧!
劉元咧嘴笑道,坐在戰(zhàn)俑對面,望著面前這盤已經(jīng)被復(fù)原的殘局,面露苦澀。
下棋?
讓小爺我下五子棋還行。
下圍棋?
那不是擺明了讓小爺我抓瞎嗎?
就在劉元手足無措的時候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聊天窗口閃爍,將其點開,卻是李雨青默不作聲地發(fā)來消息。
【清雨曼歌】:臭小子,別擔(dān)心。剛才我看過了,這人雖然在下棋,但對于下棋子每走一手的時間卻是沒有太多的要求,甚至于壓根就沒有計時。這,就是你最大的機會。
【劉破天】:懵逼。jpg。所以,青姐你是打算讓我和他耗時間?你這不是把你老弟我往火坑里推嗎?
【清雨曼歌】:諸葛孔明。
四個大字印入劉元眼中。
那一瞬間,劉元只覺得自己腦海中有著一道精光爆閃,宛若驚雷炸開,瞬間明白自家老姐的想法。
找外援!
能夠?qū)Ω禢PC的,也就只有NPC!
在這個戰(zhàn)略網(wǎng)游之中,對于玩家領(lǐng)主的要求,并非是讓他們事無巨細,每一件事都要出手,而是要學(xué)會折服NPC,并且善用NPC。
畢竟,老板要做的,僅僅只是知人善用罷了。
對外征戰(zhàn),有將軍。
對內(nèi)執(zhí)政,有謀臣。
作為領(lǐng)主,唯一要做的,就是知人善用,將NPC的作用盡數(shù)發(fā)揮出來。
如此,才是最為重要的一點。
這,便是劉破天大爺對于游戲的理解。
啥事都需要小爺我出手,小爺我養(yǎng)那么多小弟干什么?
我只需要在后背做個無形的推手,讓楓月城在不知不覺中變強,也就足夠了。
咳咳……
這絕對不是偷懶,不是甩鍋。
而是,領(lǐng)主本就應(yīng)該是這樣的。
所以,如今遇到下棋的時間,自然是找自家?guī)熜植攀亲詈玫摹?br>正好在楓月城中有梅謙,通過梅謙轉(zhuǎn)述棋局,然后在讓師兄破局。
小爺我就不信了。
小爺我有劉伯溫和諸葛臥龍兩人,還干不翻你區(qū)區(qū)一個戰(zhàn)俑!
想到這里,劉元信心重燃,起身,撣了撣身上的灰塵,然后將方才因為匆忙坐下而褶皺的衣服整理好,施施然坐好,面帶微笑,滿臉自信地看著面前的戰(zhàn)俑,看著面前的棋盤。
這種氣質(zhì)的變化,在頃刻間完成,這一幕直接看得四周的眾人雙眼瞪大,滿臉疑惑。
這家伙兒,怎么突然間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?
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
還是說,在這個人身體之中,其實一直隱藏著兩個人格?
這個人格,才是他真正隸屬于游戲天才的人格?
王重一等人感受到劉元身上的變化,滿肚子疑惑,然后在心中不停歪歪。
無數(shù)個猜想在他們的腦海之中浮現(xiàn),再看向劉元的目光之中已經(jīng)帶著滿滿的好奇。
在這個小子身上,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
對面,戰(zhàn)俑也感受到了劉元在突兀之間的氣息變化,微微挑眉,面帶疑惑。
顯然,這種變化也是超出了他本身的掌控,讓他有些意外。
和本座下棋,這些人不應(yīng)該是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如履薄冰嗎?
能夠讓這小子這么淡然的,本座還是第一次見到。
還是說,這小子當(dāng)真以為,王某的兵法這么不堪不成?
“落子吧!睉(zhàn)俑的目光落在劉元身上,用生硬的聲音言道。
劉元此刻目不轉(zhuǎn)睛地盯著棋盤,手中把玩著一枚棋子,忽而被戰(zhàn)俑的一番話驚醒,猛地抬頭,瞪了戰(zhàn)俑一眼:
“急什么?都不給我好生思考的機會嗎?還是說你怕輸給我,所以要提前影響我?”
怕輸?
聽到這兩個字,戰(zhàn)俑的心態(tài)有些炸了。
自己是誰?
是祖龍王朝的統(tǒng)帥,是帶領(lǐng)祖龍王朝南征北戰(zhàn),橫掃六合的上將軍,怎么會怕?
“好,你不是要思考嗎?本將軍給你思考的時間。不過,若是你輸了,我會把你掛在石柱上,狠狠地吊個三天三夜!”戰(zhàn)俑言道,言語有些不善。
這般言語從戰(zhàn)俑的口中吐出,劉元則是神色淡然,滿臉平靜地望著對方。
激將法,成了!
看來章玖義的這局棋,沒有白下。
劉元偏頭,看向不遠處正在哀號不已的章玖義,臉上的神色越發(fā)平靜。
甚至于,微微揚起的嘴角上,還能隱約看到一抹笑容。
那一局棋,章玖義確實是輸了。
不過,也正是在那局棋中,讓他發(fā)現(xiàn)了面前這個戰(zhàn)俑的性格。
自傲!
身為上將軍武者的自傲。
是一種屹立于蒼穹之頂,俯視蒼生,無視眾人的傲氣。
通俗點說,那就是“老子天下第一!”
從某種意義上講,在看到這個棋盤,看到這個戰(zhàn)俑,熟悉這一關(guān)的試煉規(guī)則之后,李雨青的腦海中就想到了一個破局的方法。
那就是通過劉元,將這局棋局的對局轉(zhuǎn)交給諸葛亮,由諸葛亮出手,進行對弈,然后在將落子反饋給劉元。
由劉元執(zhí)子,落下。
如此,就相當(dāng)于是諸葛亮代位對弈。
若是連千古謀主都不是這一位戰(zhàn)俑的對手,自家領(lǐng)地中的那位賈詡便更不是對手了。
不過,或許就連李雨青也沒有想到,在劉元的領(lǐng)地內(nèi),盤踞著的可不僅僅只是諸葛亮一人,還有一個絕世謀臣——劉伯溫!
是以,當(dāng)劉元將自己遇到的問題,告知梅謙的時候,梅謙立馬便向城主府奔去。
楓月城,城主府內(nèi),諸葛亮和劉伯溫兩人待在一起,站在床前。
在床上,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。
蜀國將軍,趙子龍!
“沒有辦法讓他醒過來嗎?”劉伯溫偏頭,看向一旁的諸葛亮,問道。
諸葛亮搖頭:“他已經(jīng)入魔。即便是你在最后關(guān)頭,將他體內(nèi)的魔念震碎。但在震碎魔念的同時,也將他的意識一并震碎。這部分意識雖然不是主意識,但也會影響到他的主意識!
“如今,他的主意識已經(jīng)潛藏在身體深處,躲避不出。若是他自己不醒來,即便是我,也沒有辦法將他拉出來!
聞言,劉伯溫沒有答話,只是用莫名的目光看了眼諸葛亮,聳了聳肩。
隨后揮手,一道禁制隨即布下,將這個床幃籠罩。
“事情已經(jīng)大概清楚了。趙云之所以會來,是因為蜀國少主,劉禪死了。而種種線索,都指向我們楓月鎮(zhèn)。說是主公懷恨在心,進行報復(fù),將蜀國少主暗殺!
“而這一位趙云將軍,在上次出手失利之后回去,心中明白,楓月城和蜀國已經(jīng)沒有緩和的余地,兩地之間必有一戰(zhàn)。”
“而蜀國國力雖強,但卻只有一個一品,想要遏制住孔明你,就需要出現(xiàn)第二個一品!
“想來也就是在那種情況下,這位趙將軍急心突破,然后又聽到阿斗身死的消息,急火攻心,導(dǎo)致走火入魔,方才有如今的景象!
“孔明覺得,在這背后,挑唆之人,會是誰?”
劉伯溫看向諸葛亮,問了一句。
諸葛亮手中羽扇微微搖擺,臉上的神色顯得尤為平靜。
“不知!敝T葛亮答道。
聞言,劉伯溫雙眼微瞇,眼瞳收縮到針尖大小,臉上的神色稍稍現(xiàn)出一絲異色。
“孔明兄當(dāng)真不知?”劉伯溫微微挑眉。
聞言,諸葛亮輕笑一聲,卻沒有在答話,而是轉(zhuǎn)身,手中羽扇輕搖,向外走去。
在他走向外面的時候,回首揮袖,一道光罩落下,將整個房間罩住,將房間之中的趙云罩住。
美名其曰,莫讓其他東西,驚擾了這位趙子龍將軍。
至于究竟是不是這般好心,倒是無人知曉。
至少,在劉伯溫看來,自家這位好友的好心,恐怕還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。
這其中,究竟有沒有算計,又有誰真的知道呢?
劉伯溫微微挑眉,眼眸中隱隱有著一點異色一閃而過。
隨后,其臉上的神色逐漸歸于平靜,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,跟在諸葛亮的背后,走了出去。
當(dāng)兩人剛剛走出去,便瞧見梅謙火急火燎地趕來報信。
隨后,諸葛亮一問事情,雙眼微瞇,臉上頓時來了興趣。
有趣,沒想到自家主公居然還遇上了這般有趣的事情。
隔空對弈?
也好,就讓亮來看看,這個讓自家主公束手無策的家伙兒究竟有什么強大的!
諸葛亮在心中這般想到,然后轉(zhuǎn)身,看向身后的劉伯溫,言道:“伯溫兄要來嗎?有一場有趣的對弈,伯溫兄不妨一同參與!
對弈?
劉伯溫微微挑眉,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。
不過,沒有拒絕,點頭應(yīng)下。
畢竟,他也想看看,諸葛亮口中的有趣對弈,究竟是哪般有趣。
又是否真的能夠讓自己感到有趣呢?
劉伯溫嘴角微微上揚,跟著諸葛亮一同來到一旁的休息室。
隨后便瞧著諸葛亮拿出棋盤和棋盒。
梅謙則是按照劉元發(fā)過來的圖片,一子不差的放了上去。
不多時,一個殘局就此形成。
原本劉伯溫和諸葛亮還不怎么在意。
不過,當(dāng)這兩人看到面前殘局的時候,臉上的神色頓時發(fā)生了變化。
這局棋,不簡單!
僅僅只是從棋局之中,諸葛亮便能夠感受到一股凜冽的殺意。
這股殺意雖然薄弱,但此刻迸發(fā)出來,卻足以讓人感受到一絲慘烈。
下棋好比行軍。
如今兩方棋局,雖然看似勢均力敵,甚至于白子略占優(yōu)勢。
但諸葛亮卻瞧得出來,在這盤棋局之下,還隱藏著諸多陷阱。
黑子的布局,就像是一位行軍統(tǒng)帥無比老辣的將軍,看似前軍孤軍直入,不管不顧。
但實則在左右兩側(cè),卻各自有援軍暗藏。
一旦棋手選擇以圍合之術(shù),將黑子的前軍絞殺,那么左右兩側(cè)的援兵便會出現(xiàn),進行反圍剿。
“有趣。”
諸葛亮和劉伯溫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。
隨后,諸葛亮捻起白子,卻未曾落子,而是偏頭看向劉伯溫,問道:“伯溫兄覺得我該如何落子?”
“一盤棋,一百個人下,有一百種解法。若是按照孔明你的性格,落子起手,應(yīng)當(dāng)是這里!
十二路8(PS:棋盤點位)!
隨著劉伯溫伸手一指,諸葛亮手中棋子同時落下。
羽扇輕搖,笑道:“知我者,伯溫也。”
梅謙站在對面,看著面前這兩個相互吹捧的謀士,很自覺地選擇沉默,然后將這邊發(fā)生的事情告知劉元,一同告知的,還有棋的落子位置。
演武峰頂,亭子內(nèi)。
正坐在棋盤前沉思的劉元雙目睜開,眼眸中隱隱有著一道精光暴閃而過。
“有趣的殘局。我落這里!
然后,劉元直接用拇指和食指捏著白子,落在十二路8的位置。
看見劉元那完全是門外漢一般的下棋姿勢,正前方的戰(zhàn)俑臉上的泥土簌簌落下,顯然是被雷得不輕。
這家伙兒,剛才不是還裝大尾巴狼嗎?
怎么連下棋的基本姿勢都不會。
就這樣的人,本將軍閉著眼睛都能下……
咦……
下一秒,戰(zhàn)俑的目光落在劉元的落子點上。
這個位置……
有點意思。
完美沒有在乎自己只身入局的黑子,而是選擇大門敞開,就像是準(zhǔn)備任由我沖進去一樣。
這家伙兒,葫蘆里面到底是賣的什么要?
看見劉元這樣的棋路,戰(zhàn)俑頓時顯得鄭重了不少。
這家伙兒,下棋的姿勢雖然奇怪,但這一手棋,確實是有意思。
也好,且讓本將軍看看你如何落子。
想到這里,戰(zhàn)俑手拿黑子,接著落子。
然后變成劉元落子。
兩人你來我往之間,整個棋盤變成巨大的戰(zhàn)場,黑白兩軍廝殺,互不相讓。
一時間之間,劉元赫然是憑借“自己的實力”,與戰(zhàn)俑殺得不分勝負(fù)。
“我去!阿青。你老弟這是國手吧!之前怎么都沒聽你提過?”郭蘭心手捂紅唇,滿臉震驚。
雖然是圍棋小白,但基本上的熱鬧卻還是能看的。
尤其是現(xiàn)在的局面,你來我往,互不相讓,誰也奈何不得誰。
郭蘭心如此,一旁的王重一等人也是如此,雙目瞪大,盯著劉元,眼中滿是敬佩之色。
小小年紀(jì),便能擁有如此高深的棋藝,而且游戲還玩得這么好,當(dāng)真是天才中的天才。
李雨青,倒真是有個好弟弟。
一路下棋,劉元與戰(zhàn)俑落子的速度變得越發(fā)快,棋盤之上的棋子也變得越發(fā)多了。
落子,吃子……又落子,又吃子……
漸漸的,戰(zhàn)俑落子的速度逐漸減慢,看向劉元的目光之中,已經(jīng)是滿滿的鄭重和忌憚。
這個看起來不著調(diào)的小子,居然有如此高深的棋藝?
楓月城,領(lǐng)主府內(nèi)。
諸葛亮和劉伯溫看著面前的棋盤,神情輕松。
尤其是后者,看著梅謙手中落下的黑子,還時不時地撇嘴搖頭,眉宇間不乏惋惜之色。
“孔明,看來這位對手還是太年輕了,如今的他已經(jīng)完全深陷于你的陷阱之中。你可以收網(wǎng)了!眲⒉疁乜粗寰郑缘。
諸葛亮笑了笑,言道:“或許,并非是大意。而是他故意如此的呢?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,與我決一死戰(zhàn),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在最后。”
“可你會給他翻盤的機會嗎?”劉伯溫目不轉(zhuǎn)睛地盯著諸葛亮,問道。
諸葛亮輕笑一聲,沒有說話,然后落子。
棋子落下,落在棋盤之上,卻是白子化作白軍,異軍突起,直接將黑色長龍從中部切斷。
“自然不會!
“不過,他也算不錯了!
“普天之下,能夠與亮對弈如此多手之人,可沒有幾個!
黑棋,敗了。
亭子內(nèi),劉元神色平靜地望著面前的戰(zhàn)俑,看著其手中的棋子無力的落下,正前方的戰(zhàn)俑臉上已經(jīng)帶著滿滿的驚駭之色。
顯然是不曾想自己會敗,不曾想到自己會敗在一個年輕小子的手里。
“我,敗了!”戰(zhàn)俑言道。
說話的語氣雖然低沉,但劉元能夠感受得到,對方的心境并沒有因此丟失。
隨后戰(zhàn)俑抬手一抓,一把將石柱上的章玖義抓了回來,然后衣袖拂動,石柱沉下,火焰消失。
戰(zhàn)俑神色平靜地望著面前的八人。
不,準(zhǔn)確地說是望著面前的劉元,眼中露出欣賞的神色。
下棋就如同行軍打仗。
能夠在棋道上勝過自己的人,想來在用兵之道上也不會太弱。
“你很強!睉(zhàn)俑說道。
“你也不賴!眲⒃鸬溃缓罂吹矫分t轉(zhuǎn)述過來,諸葛亮所說的那句話,便想著出聲安慰一番,言道:“能夠與我下這么多手的人,可沒有幾個!
此話一出,全場寂靜。
尤其是戰(zhàn)俑,雖然是泥俑,但眾人都能夠看到他的面皮抽動,那是一種內(nèi)心抓狂,恨不得出手,恨不得將面前這個小子一刀劈了的沖動。
你他娘的這叫安慰人嗎?
埋汰!
純粹的埋汰別個。
就像是那種明明已經(jīng)打敗,明明已經(jīng)打贏了別人。
可以好言好語地說著,拿著獎勵走人。
結(jié)果呢?
你他娘的非要在走到的時候嘲諷一波。
真他娘的是嫌這一關(guān)過得太輕松了?
李雨青渾身冒冷汗,恨不得一拳將面前這個自大的小子給錘飛。
還當(dāng)這盤棋是你這個臭小子自己下的呢?
要不是有那位諸葛孔明在,我們能贏?
做夢呢您!
對面,戰(zhàn)俑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劉元,仿佛用了莫大的力氣,方才將心中的那種狂暴之意給摁了下來,整個人保持平靜。
然后抬手,猛地一掌拍落在棋盤之上。
嘭!
棋盤碎裂,直接嚇了劉元等人一跳。
還以為這家伙兒惱羞成怒,要不講武德,直接出手的時候,這個戰(zhàn)俑卻是從毀掉的棋盤之中,取出一個長方體玉石,遞到劉元手中。
這是……
劉元望著面前的這塊玉石,想要查探,但卻被一股神秘力量阻攔,得到的消息反饋,也都是一大堆的問號。
不能查看?
還是說,這玩意兒完全就是一塊廢棄玉石?
可看著也不像!
劉元在心中默默想到。
當(dāng)他的目光落在玉石之上的時候,能夠感受到這塊玉石之上散發(fā)著一股神秘的力量波動。
這股力量似乎能夠?qū)⒆约旱囊庾R扯入其中,進入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(tài)。
“這是?”劉元看向戰(zhàn)俑,問了一句。
“你應(yīng)得的獎勵。也是首個破關(guān)之人的專屬獎勵。之前的六關(guān)都沒有,但從第七關(guān)到第九關(guān),每破一關(guān),都能得到一件專屬獎勵。至于最終這件獎勵由誰得到,卻是由試煉者說了算。”
“你下棋勝過我,所以這個獎勵是你應(yīng)得的!
“此物名為八陣圖,乃是當(dāng)年天外隕石落下,自然形成。后被大王收取,珍藏于寶庫之中。曾有數(shù)人想將之收服,但最終都沒有成功。”
“至于你能否收服這個寶物,也就看你與它是否有緣了!睉(zhàn)俑言道。
只不過,這家伙兒后面說的一大堆話,劉元都沒有聽進去。
他所聽到的,也就只有三個字。
八!陣!圖!
我去!
居然是這玩意兒?
亮瞎小爺?shù)难劬Γ?br>這件寶貝,劉元曾在官方攻略之中瞧見過,也是屬于神器一類。
只不過,這種神器比較傲嬌,一般人駕馭不了。
不過,這些問題對于劉破天大爺來說那都不是事!
本大爺有師兄在,還怕收不了八陣圖嗎?
而且,這件寶貝和我家?guī)熜,?yīng)該才是百分百契合吧?
反正古史之上,昔年詩圣杜甫在評判武侯一生功績之時,曾留下這樣一首詩歌。
功蓋三分國,名成八陣圖。
江流石不轉(zhuǎn),遺恨失吞吳。
……
根據(jù)網(wǎng)游和古史掛鉤的原則,這兩個東西,應(yīng)該也差不多才是。
至少,這八陣圖是自家?guī)熜值膶賹氊悾瑳]得差了。
劉元這般想到,喜滋滋的將寶貝收入背包之中。
轉(zhuǎn)身,看到章玖義等人滿臉羨慕的模樣,臉上瞬間一垮。
瑪?shù)拢?br>小爺我好像想到一件事!
之前這些家伙兒好像提過。
在祖龍遺跡之中得到的戰(zhàn)利品,可以自己留一部分,但還是需要上交一部分。
所以……
這群家伙兒該不會讓小爺我上交寶貝吧?
想到這里,劉元看向章玖義的目光之中充滿戒備。
這他娘的要是敢讓小爺我上繳。
小爺我二話不說,把八陣圖扔給戰(zhàn)俑,轉(zhuǎn)身就走。
感受到劉元的目光,看到劉元臉上滿滿的戒備之色。
以章玖義老辣的目光,又如何看不出劉元眼眸中的擔(dān)憂。
“劉兄第,莫慌,這件寶貝是你得到的,遺跡的第七關(guān)也是你以一己之力破的。獎勵理應(yīng)由你獲得。上面雖然有命令,但規(guī)矩是死的,人卻是活的。我們先出去,給我一些時間,讓我去問問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!
章玖義言道,臉上堆著笑容。
之所以說這番話,到不也純粹是為了劉元。
更是為了其他的隊友。
畢竟,方才那個戰(zhàn)俑的話已經(jīng)說得很清楚了。
后面兩關(guān)遺跡,若是破關(guān)的話,還會有專屬獎勵。
這種專屬獎勵還需要上繳嗎?
應(yīng)該是不用吧?
如果連專屬獎勵也都上繳的話,那玩家的積極性該被打擊成什么樣?
甚至于,章玖義心中都有一種預(yù)感。
若是上繳寶貝的話,面前這個小子,多半會直接撂挑子不干。
而且,后面的關(guān)卡也有寶貝,如果我能成為破關(guān)之人的話,未嘗不能將那些寶貝收入囊中。
所以,這些東西,還是問清楚的好。
畢竟,積極性這種東西,一旦被打擊了。
后面再想拾起來,可就困難得很了。
章玖義在心中這般想到。
如此做法,也有幾分是為了自己罷了。
將眾人安撫一番,然后戰(zhàn)俑手臂揮舞,一道光芒閃動,空間之力涌動,將八人包裹,傳送離去。
臨別之時,那個戰(zhàn)俑嘴角微微上揚,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,一抹傳音鉆入劉元的耳中。
“小子,暫別。”
下一秒,劉元等人又出現(xiàn)在那個祭壇之中。
祭壇之中,第七盞燈亮起。
同一時間,章玖義將傳國玉璽取出。
燈光之中,燈火的力量注入傳國玉璽之中,讓玉璽變得更為凝實,更為完整。
做完這些,章玖義招呼眾人坐下休息,然后自己則是通過私聊窗口,去練習(xí)外面的人,處理關(guān)于破關(guān)專屬寶貝的事情。
而劉元等人則是站在原地休息。
劉元微微挑眉,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之色。
方才,離去的時候,小爺我聽到那家伙兒傳話了。
暫別?
暫時分別?
也就是說,之后的關(guān)卡,小爺我還有可能會遇到那個大家伙兒?
劉元嘴角抽了抽,忽然有著一種預(yù)感。
自己和那個大家伙兒在不就之后還會再見面!
不過,只要不是封印修為,單打獨斗,小爺我慫過嗎?
劉元在心中哼哼想到。
偏頭,其目光落在一旁的章玖義身上。
接下來,也就只等章玖義將這些事情給問清楚了。
畢竟,算起來,咱們都算是國家的打工人。
又怎么能寒了咱們這些打工人的心呢?
不多時,章玖義睜開雙目,嘴角微微上揚,帶來一個消息。
“劉小兄弟,已經(jīng)問過了。上面的指令是,專屬寶物可以留下。甚至上面還下達了指令。其他沒有獲得專屬寶物的隊員,每破一關(guān),每人可以獲得五百萬九州幣的獎勵。獎金雖然不多,但更多的是一種鼓勵!
“接下來的第八關(guān)和第九關(guān),還請諸位多多出力了!
“為了咱們自己,更為了九州!”
“第八關(guān),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