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6:沒有對不起列祖列宗
如果范家人心系他這一房人,那他做風(fēng)水先生在范家布局的時候,他們又怎么會認(rèn)不出他來。
范家根本都是無情無義之人!
范江身體輕輕哆嗦著,有些痛心的看著范歸宗。
范歸宗說出這些話來,跟自己弟弟果然是一對親父子。
他輕嘆一聲:“你這孩子……趁著現(xiàn)在大錯還未鑄成,你應(yīng)該及時回頭啊。”
他也曾偷偷去看過范魯幾次,畢竟那是自己的親弟弟,這么多年來,說是不后悔,那是假的。可是現(xiàn)在一看,他無甚可悔!
范魯將兒子教成了這樣,說明他從未認(rèn)識到自己的錯誤。
如果當(dāng)初不將范魯除名,范魯還有可能做出更多危害到范家的事情來。
雖然范家現(xiàn)在遭到了報復(fù),可范家始終是清清白白的,并沒有對不住列祖列宗!
范歸宗聽罷,挑眉道:“回頭?我怎么回頭?”
“想回頭還不容易?”范二爺忙說,“只要你解開了這無頭兇尸局,我大哥定讓你和二叔重歸族譜!
范江立即沉下臉,“住嘴!”
范歸宗仰頭一笑,笑聲有些刺耳:“看吧,他這老頭怎會讓我和阿爹重回范家!”
范家人都急了,紛紛勸說范江。只不過是在族譜上添幾筆而已,這有什么難的。
范歸宗現(xiàn)在可是握住他們的命啊,此時還講什么家規(guī)啊。
范歸宗也不想聽這些人再多嘰歪,他掃了一眼眾多的范家人,掏出了一把匕首,丟擲了在地上。
“我如今也不屑重回范家!”他微微揚著下巴,不可一世的模樣,慢聲說著,“這樣吧,想活命的人,就撿起匕首,往范江身上刺一刀。”
這話一出,眾人驚了驚,紛紛看向了范江。
范江并沒有驚訝,似是早已料到。
范二爺?shù)谝粫r間站在了自己父親身邊,氣惱道:“你……你這是什么話!”
范世忠亦是罵道:“你一定是瘋了!”
也有些范家人怒不可歇,當(dāng)即就命護(hù)院上前,把范歸宗手中的頭顱搶過來。他僅一人,可范家護(hù)院有二十余人,難道還對付不了他嗎?
護(hù)院們聽令,一擁而上,從四面八方進(jìn)攻。
范歸宗站在原地沒挪動半寸腳步。
他掀起眼眸,手中拿出數(shù)張符篆祭出,火光一過,那些前頭的護(hù)院才剛剛靠近,便砰地一聲,像是被什么東西重?fù)袅怂频,身子就輕飄飄的飛了出去。
砰砰砰——
數(shù)人砸在了地上!
再是咔擦幾聲,那幾個護(hù)院身上的骨頭碎裂,七孔流血,一下子就沒了氣息!
范江連忙喊道:“別再上前了!”
喊完,他就氣喘吁吁。
范世忠趕緊扶著人。
他緊蹙眉頭盯著范歸宗:“你竟制出如此陰邪的符篆!”
范歸宗陰惻惻笑著,目光嗜血,“若沒有點厲害的符篆防身,我又怎么敢只身前來?快些吧,你們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!
說完,他將頭顱放在了地上。
有個護(hù)院往外跑想去報信,卻不想剛離開這庭院,紅光一掠,那護(hù)院身上似是被什么刺穿,驟然間多了好幾處血窟窿。
人慘叫了一聲,跪在了地上,然后慢慢倒下。
范家人看見此情景,頓時嚇得心中發(fā)毛,面色蒼白,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范二爺舌頭打結(jié):“你……你究竟……究竟做了什么?”
“只不過是范府四周布了個陣!狈稓w宗慢慢悠悠地說著,“誰逃,誰死!
范家人一聽,不少人已經(jīng)嚇得渾身哆嗦,有些膽小的后輩,已經(jīng)拽著父母的衣袖哭喊說自己不想死。
聲音此起彼伏。
范江明白,范歸宗不過是想替自己阿爹出一口氣,他掙脫開兒子的攙扶,顫步上前。
他問道:“是否族人都刺我一刀,你就放過他們?”
“那當(dāng)然,我是言而有信之人!狈稓w宗眼中精光閃爍,暴戾的笑意在臉上綻開,“誰刺你一刀,我就放過誰!”
范世忠兄弟又驚又急,“父親,不可。
人群中的范云茜更加著急,忙的上前,“誰敢傷祖父,我就跟誰拼命!”
這下子,范家眾人心思各異,他們默不說話,卻在互相看對方的臉色,想知道對方的抉擇。
“茜兒,去把匕首撿起來!狈督荒槇远,“你先來!薄白娓!”范云茜眼眶迅速凝聚著淚珠,搖搖頭,“要我傷你,我寧愿死!
“胡鬧,這是我的恩怨。”范江已經(jīng)撐了許久,面色早就微微發(fā)白,他已經(jīng)是強弩之末,可為了族人,他必須支撐下去。
他喘了口氣,又說:“損我一人,能救上百人,我無悔無怨!”
當(dāng)即,范家不少人都面色悲凄。
他們雖是想活命,可要在德高望重的老祖宗身上刺一刀,他們做不到,真的做不到啊!
可范家人做不到,那些小廝護(hù)院卻不同了。
他們不是范家人,如今被一個瘋子困在這里,他們就要刺范江一刀,保住自己的性命!
有個小廝跑了過去,撿起了匕首。
范世忠當(dāng)即呵斥:“你想干什么!”
“老爺,老祖宗都有此覺悟了,你怎么還要攔著,難道你要這么多人都死在這里嗎?”小廝質(zhì)問道。
范世忠面露難色。
范家人或許還下不了手,可這些護(hù)院小廝呢,他們都是無辜的。
范江聲音鏗鏘:“都讓開!”
“父親……”
“祖父……”
“老家主……”
不少人都在阻攔。
范江走了出去,盡管他步履蹣跚,他面上卻是義無反顧。
范世忠掃視了一圈正堂內(nèi)外的人,終是嘆息一聲,沒再阻攔,閉上了眼睛不忍去看。
那小廝見狀,咬咬牙,便是猛地抬步向前,舉著匕首要在范江身上刺一刀。刀刃在月色下泛著陰冷的寒光。
范江挺直了腰桿,不懼生死。
范歸宗嘴角咧開,越發(fā)興奮。
刀刃距離一寸之時,忽的轟隆一聲,接著便是紅光炸開,府邸四周的法陣屏障驟然出現(xiàn)了幾個洞口!
連帶著空氣,似乎都顫動了幾下。
眾人不解。
可范歸宗卻不會不知道,他臉上閃過驚異與慌張。
他布下的法陣,竟被人砸了數(shù)個洞口。
再砸破幾個,他這隨意要人命的法陣就會破開了!
到底是誰,能有此能耐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