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戎帝是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醒過來的,聽著外面?zhèn)鱽淼幕靵y的聲音,他皺著眉頭慢慢的睜開了眼睛。
大殿里點著幾根搖晃著的燈燭,把房間照的昏暗,他努力聽著外面的聲音,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。
以至于聽了許久都不知道具體發(fā)生了什么。
“來人!來人!”
和平常不同的是,他的叫喊聲并沒有喊來在御前伺候著的太監(jiān)們。
沙啞的聲音在大殿中回響,配合著這搖晃的蠟燭,平白無故的多了幾分詭異的氣息。
北戎帝著急了起來,他狠狠地咳嗽了兩聲,努力的撐著身子想要站起來,卻因為睡得太久手上無力,以至于摔回到了床上。
昏昏沉沉的,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。
第二日一早,一縷陽光穿過層層的霧霾照射大地。
陸言良用白色繡著老虎頭像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,神色認真。
“啟稟殿下,皇上醒了!”
陸言良動作一頓,看著可愛老虎頭上的點點紅色,他將帕子給收了起來,說話間人已經(jīng)走遠。
“去看看吧!”
“參見殿下!”
“老奴參見殿下!”
御前的大太監(jiān)恭敬的行禮,走上前來小聲的說著。
“皇上應(yīng)當是昨日夜晚醒的,守夜的小太監(jiān)睡著了沒有發(fā)覺,今日一早進去看,才發(fā)現(xiàn)皇上已經(jīng)睜開了眼睛在床上躺著了……”
北戎帝受的傷不輕,直接被顧治用箭刺中了左胸膛處,差一點點就要傷及心脈。
他這么多年武功都荒廢了,長期的甘于享樂讓身子骨也不好起來,這一受傷簡直是要了他的半條命。
即便宮里的所有太醫(yī)用最好的藥吊著,也一直都是昏迷不醒。
看著已經(jīng)向大殿里走進去的黑衣少年,大太監(jiān)的臉色有些復(fù)雜了起來。
【也不知道皇上這個時候醒……到底是好還是不好……】
時光荏苒,物是人非。
從前陸言良剛剛到這里的時候,還是一個沒名沒分的“私生子”,心中滿滿盤著算計。
如今再一次走進這個大殿之時,心情卻是格外的平靜。
陸言良一路十分順暢的走到了北戎帝的臥室,果然,他已經(jīng)慢慢轉(zhuǎn)醒,應(yīng)當是在小太監(jiān)的伺候下穿上了一件明黃色的袍子。
可如今他的精神實在算不上好,穿上了這件衣服之后襯的臉色更加的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