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知道她不買自己的這件新衣裳了!省下的錢,足夠租房子了。
“沒關(guān)系!
顧楓微笑:“縣令大人招募我成為衙門醫(yī)女。以后,我每個月有一兩銀子的工錢。我可以預(yù)支一個月。”
等她將毒術(shù)研究透徹,別說邢峰、林瑩瑩這種混不吝地,就算大隊土匪蠻兵欺上門來,她也有信心護妹妹周全!
林思泠送給她的那套本草毒藥大全,雖然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,但真正是套奇書,足以讓她脫胎換骨。
林思泠高興之余,突然想到公玉謹(jǐn)。
“姐姐,公玉哥哥的藥,你能幫他制作出來嗎?”
雖然挺舍不得的,但不和公玉謹(jǐn)分開,便意味著永遠(yuǎn)無法擺脫林瑩瑩、邢峰兩人。
既然必須要別離,還是把公玉謹(jǐn)?shù)乃幹谱鞒鰜斫o他,她才能安心。
顧楓自然明白這一點,點頭:“緩解他病情的藥好配。只是藥材貴,要他自己花錢買!
略思忖,補充。
“縣城嚴(yán)禁流民進(jìn)出。妹妹,你明日去問問他。若信任我,讓他直接把錢給我,我們進(jìn)城后代他購買,做好藥丸后再給他送出城來!
“要多少錢?”
顧楓心算一下,報出一個大概數(shù)值:“二兩銀子一丸藥,一丸藥管一個月。你看他要多少丸,便拿多少錢來吧!”
“二兩?”
林思泠吃驚地叫出聲來:“這么貴的藥!”
顧楓無奈地笑著摸摸她頭:“這還是我不收他任何診金、加工藥錢的前提……看你的面子,妹妹!”
林思泠無語。公玉謹(jǐn)這得的是富貴病啊,得虧他有錢!換做其他病人,早讓親朋好友吃上席了。
“我明天去問他!
突然又想到李紹夫妻的請求,忙趁顧楓掩嘴打著呵欠,摸著床沿還沒躺下去前,把事情講述一遍。
末了問:“姐姐,你說流民營會不會已經(jīng)爆發(fā)疫病了?李叔說很多村民倒下了……”
顧楓皺眉坐直身體,瞌睡蟲因為這個消息,不翼而飛。
“我明早先去和傅大夫打個招呼,然后再去看看李家村的村民!
不是她熱心。而是如果真的爆發(fā)疫病,她作為醫(yī)師,必須第一時間了解情況并上報。
林思泠沒想到顧楓會這么看重這件事,忙道:“姐姐,我和你一塊去!”
顧楓遲疑一下。
“妹妹,你還是別去了。萬一是疫病,染病風(fēng)險很大。還有,你去了家里沒人,又有誰上門來偷咱們東西,怎么辦?”
可林思泠怎么放心顧楓一人前去?不夸張地說,顧楓現(xiàn)在就是家里頂門立戶的柱子。
“我可以請公玉哥哥幫我看家。姐姐,李家村的人你又不熟悉。再說了,真有疫病,大家都跑不掉。”
她和顧楓朝夕相處,其實是最容易被傳染的。
顧楓微微嘆氣,摸她的頭。
“好吧,你隨我去。”
學(xué)醫(yī)的人,且經(jīng)歷過滅門之災(zāi),她對生死其實看得很開。林思泠既然堅持,她便也不阻攔。
兩人相擁著入眠。
第二天天沒亮,林思泠就爬起來收菜。一波綠植,結(jié)出豐碩果實。
常見的包菜、黃瓜、大蒜、生姜、胡蘿卜、白蘿卜、紅薯……還有不常見的葡萄、榴蓮。
榴蓮比正常榴蓮小一圈。不過據(jù)經(jīng)驗判斷,系統(tǒng)出品,必屬精品。
此外,獲得紅果實三顆。
林思泠吃進(jìn)去,系統(tǒng)提示的機械音連續(xù)在腦海中響起。
“叮。林瑩瑩好感度為負(fù)60,忠誠度為40!
“林瑩瑩好感度為負(fù)50,忠誠度為50!
“林瑩瑩好感度為負(fù)40,忠誠度為60?梢允諡殡S從,是否收為隨從?”
林思泠輕哼一聲:“不收!”
她要刷到癲婆滿屬性,卻不與之親近。她就要看著癲婆悔不當(dāng)初、痛不欲生的樣子!否則,難解她心頭恨!
黃瓜拍碎用粗鹽腌上,鍋里熬上稀粥。趁這功夫,將新鮮蔬菜切丁。她得趕緊做菜干,給包嬸兒供貨呢。
天氣熱,做好的菜干下午就能出貨,帶點水分更好吃。
聽到動靜顧楓趕緊起床,幫忙洗葡萄生姜、剝大蒜。
葡萄自家吃;生姜大蒜用來拌黃瓜、菜干;紅薯晚上吃,安排得明明白白。
不知道公玉謹(jǐn)會不會過來吃早飯,林思泠給他留了一份。同顧楓端著碗,坐在床沿。滿地晾的菜干,快沒地方下腳了。
吃完飯,顧楓簡單洗了把臉說:“妹妹,我先去跟傅大夫報備一下,回來再一起去李里正那里!
林思泠點頭,把洗好的葡萄,裝進(jìn)她小包。純天然無污染的果實,皮可以吃,不用吐。
顧楓走后,林思泠洗了碗,坐下來小口小口咬葡萄吃。
甜食是最能治愈人心情的,吃得她眼睛瞇起來,純純享受。
沒多大會兒,公玉謹(jǐn)來了,站在帳篷外,看著滿地菜干,不知咋走進(jìn)來。只得呼喚:“泠妹妹?”
林思泠放下裝葡萄的碗,將菜干往兩邊挪,騰出一條路。等公玉謹(jǐn)走到石桌邊坐下,給他端來稀粥、拍黃瓜、菜干。
“我吃過了……”
話是如此說,公玉謹(jǐn)看著碗里翠綠脆嫩的拍黃瓜,止不住舌尖分泌出唾液。
泠妹妹做的飯菜,比邢叔做的沒鹽沒味、清水粥下噎死人的干面餅,檔次不知高了幾層。
因此林思泠一說:“再吃點吧,我給你留著的。天氣大容易壞,浪費可惜!
他便唏哩呼嚕、咔嚓咔嚓,愉快開始干飯。
等他吃完飯,林思泠擺上葡萄,兩人對坐,吃葡萄不吐葡萄皮。
這種悠閑生活,公玉謹(jǐn)快產(chǎn)生錯覺,自己仍然置身在從前那富貴逼人的家中了。
他由衷感慨:“泠妹妹,好像還是學(xué)醫(yī)好啊?邢叔一身武藝,現(xiàn)在只能去給人扛包。”
每天掙回來的口糧,三人完全不夠吃。還有個小嬰兒,一天至少得抱出去一次,找郭家媳婦或者別的婦人,高代價換奶喝。
若不是有錢,真不知道該怎么撐下去。
想到從不問他身上錢有多少的邢峰,這幾日不止一次旁敲側(cè)擊打聽,公玉謹(jǐn)吃著甜葡萄,心里有些苦澀。
將他視若己出、對他一直忠心耿耿,竭盡全力照顧的邢叔,終于是態(tài)度有所變化了么?
如果那個女人有朝一日成了邢叔媳婦,那個家還有他立足之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