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陛下和郡王殿下救我啊……”朱文燁終于發(fā)出了凄厲的吼叫,他已癱坐在地,此時一把抓住了陳正泰的大腿,死死的抱住,無論如何也不肯松開。
關于這一點,其實朱文燁確實是聰明人,在這個時候,大家只是認為精瓷只是一次下跌而已,而朱文燁畢竟研究了精瓷市場這么久,他已敏銳的感覺到,精瓷可能徹底要玩完了。
你若說他不學無術,倒還真冤枉了他。
陳正泰要將這家伙踹開,可他卻像牛皮糖一般,居然怎么甩也甩不掉。
陳正泰便冷笑道:“你蠱惑了人心,這就是下場,你想想當初你是如何的春風得意,今日就該知道,這代價是什么,現(xiàn)在卻想來求救,卻是晚了。我大唐再有王法,能面對無數(shù)憤怒的世族嗎?你也是世族,你很清楚人一旦傾家蕩產(chǎn),會做出什么事來。事到如今,天王老子也救不得你了,你快滾出宮去吧,這天下之大,只要隱姓埋名,總還有一個去處!
朱文燁不甘心的大吼:“老夫若是隱姓埋名,江左朱氏該如何啊!
說著,嚎啕大哭起來。
陳正泰覺得自己已經(jīng)極好脾氣了,想當初這家伙可對他沒這么客氣,若是今天倒霉的是他陳正泰,這朱文燁會可憐他嗎?
于是陳正泰道:“現(xiàn)在走還來得及,倘若還在此嚎叫,我現(xiàn)在便將你綁了,送去崔家,你不想去崔家,那就去韋家。”
一下子的……朱文燁便猛地收聲了,他似乎覺得,一把刀子已經(jīng)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。
是啊……還有時間,還有一點時間。
他突然放開了手,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,而后深深的看了陳正泰一眼,朝陳正泰作揖:“郡王殿下,你我……不打不成交,告……告辭了!”
隨即,他抬頭看著李世民,李世民其實還是一頭霧水,很多事,畢竟他無法理解。
只見朱文燁道:“陛下,草民告退!”
說罷,頭也不回的,拔腿便跑,看著比兔子還快。
李世民狐疑的看著陳正泰:“就放他走了?”
陳正泰四顧左右。
張千會意,于是咳嗽一聲:“爾等……都退下!
于是宦官們紛紛告退。
張千面帶微笑:“朔方郡王殿下不知有什么話想……”
“你也出去!标愓┖懿豢蜌獾氐。
張千:“……”
張千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李世民。
李世民點點頭。
這一下子,讓張千的心涼了,卻也只好幽怨的告退。
殿中終于只剩下了李世民和陳正泰,而陳正泰則道:“兒臣斗膽,希望靠近陛下一些說話!
李世民點頭道:“上前來吧!
陳正泰快步上前去,隨即道:“陛下,要出大事了,現(xiàn)在全天下都是干柴烈火啊!
李世民便繃著臉道:“朕自登極,這天下哪一日不是干柴烈火的!”
這話就有點抬杠了。
陳正泰則道:“現(xiàn)在世族已是怒不可遏了……所以必須得放朱文燁走!
李世民顯然不明白這話里的深意,奇怪的看著陳正泰道:“這是何故?”
“若是朱文燁被世族尋獲,即便有人殺了朱文燁,這又能如何呢?屆時他們依舊還是火冒三丈的。大家只會認為,朱文燁也是受害者?商热簟煳臒钤谶@時跑了呢?那么……朱文燁就不再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讀書人,而是一個蓄謀已久的騙子了!他若不是騙子,為何要跑?如此一來,天下人的怒火,也只能發(fā)泄在朱家和朱文燁的身上了,只要一天都找不到朱文燁這人,人們對于朱文燁的憎恨就不會消散。與其讓他們憎恨朝廷,為何不讓他們憎恨朱文燁呢?”
李世民皺眉道:“只是如此嗎?”
“正是如此!标愓┍M力地壓低著聲音道:“臣在宮外已備下了一隊人馬,朱文燁出宮,便立即護送他前往關外,到時隱姓埋名,從此便可銷聲匿跡!
李世民瞇著眼,終于問出了最大的疑問:“這精瓷……到底是什么?”
“精瓷什么都不是!标愓┮荒樥J真地道:“或者說,精瓷是什么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……陛下希望打擊世族,而兒臣需為陛下分憂。這世族的財富,如今已通過精瓷,統(tǒng)統(tǒng)掌握于太子殿下和兒臣之手了!
李世民一臉詫異道:“掙了多少,一千萬貫,兩千萬貫?”
陳正泰正色道:“陳家與太子,各自賺取了錢財一億二千萬貫上下!
李世民:“……”
李世民感覺自己的腦海已一片空白了。
一億二千萬……這居然還是陳家和太子各自賺來的。
這天下……竟有這么多的財富……
“這都是世族們數(shù)百年的積攢,其實……兒臣也有些不忍心……”
“沒什么不忍心的,成大事者,不拘小節(jié)!崩钍烂窈敛华q豫的鼓勵陳正泰。
事兒你干了,錢你賺了,這個時候你還想不忍心?難道你還要將太子和陳家的錢都退回去嗎?
你敢,看不打死你!
李世民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燙紅,呼吸開始粗重,不由自主地張大虎目。
一億二千萬貫啊,現(xiàn)在就在太子那里,這是什么……有了這么一筆錢,朕什么不可以做?
不只朕有了錢,最重要的是,世族已經(jīng)被吃干榨凈了!
沒有了錢財,這些世族,還如何和朕叫板?
這數(shù)百年來的問題,居然只靠一個精瓷,就輕易解決了?
“除此之外,還有呢!”陳正泰笑呵呵的道。
“還有……”李世民一臉震驚,不可思議的看著陳正泰:“還有什么?”
“還有世族欠著錢莊的外債,大抵在五千萬貫上下……”
“他們還得起嗎?”李世民皺眉。
陳正泰搖頭,隨即道:“肯定是還不起了,兒臣也不打算將它們統(tǒng)統(tǒng)收回來,不過……當初貸款的時候,他們拿出了大量的土地進行質押,其中土地和田產(chǎn),不計其數(shù),其實兒臣也沒有去數(shù),因為數(shù)不清……”
“也就是說……他們的田產(chǎn)和土地也都……”
“不錯!标愓┱溃骸爸皇恰@些田產(chǎn)和土地,兒臣可不敢要,拿了燙手,陛下對兒臣恩重如山,兒臣思來想去,這些債權,可一分為二,但凡是關外的債權,譬如河西之地,自是還歸陳家,而至于世族們的田產(chǎn)以及土地……兒臣以為,還是呈獻陛下為好,這些土地,足夠陛下用了,若是能借此安置流民,收取天稅,那么……這大唐要江山永固,百姓們想要安居樂業(yè),便輕而易舉了。”
居然還有數(shù)不清的土地。
李世民忍不住道:“到底有多少土地和田產(chǎn)?”
“兒臣真的沒有數(shù)過,足足幾個倉庫的地契和田契,兒臣……無能……數(shù)不來啊……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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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一個陳氏版的分贓協(xié)議。
世家的錢,一人一半,所有獲得的土地,關內(nèi)算李家的,關外算陳家的。
很合理。
李世民覺得沒有什么不滿意的。
而且這關內(nèi)諸世家的債務,當然是他李世民親自去征收,關于這一點,是很頭痛的問題,陳家是肯定干不了的,唯一能干的,就是李世民了。
至于關外的河西之地,其實本就不是大唐的疆土,何況陳家還許諾給出一大筆的錢來建別宮,這樣算下來,其實李家才是這一次精瓷事件的最大獲利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