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年紀越長,卻越覺得許多事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。
到了二皮溝,他便拿著課本,和陳正泰一次次尋找飛球上天的方法。
原理……其實很簡單。
可是簡單的原理想要實現(xiàn),卻總會遇到許多的問題。
此時,二皮溝已搜羅來了許多的材料,一次次的試制,慢慢的……一個飛球的雛形總算是出現(xiàn)了。
當看到一個一丈多高的飛球飛上了天際,李承乾高興得如孩子一般,事實上……他本身就是個孩子,只是此時,他恢復(fù)了孩子的本性而已。
那飛球最終飄上了天空,慢慢的越來越遠,最終消失不見了蹤影。
“真可以上天,只是……如何控制它呢,還有……它太小了,本宮要造一個更大的,最好能承載數(shù)千斤的火藥……”
數(shù)千斤……火藥……
巨型火藥威力加強再加強版?
對于李承乾的雄心壯志,陳正泰真心的佩服!
唐朝,果然還是以大為美啊。
古人誠不欺我。
…………
第二章五千字送到,還有,求月票和訂閱。
陳正泰大致了解李承乾的性格了。
這家伙的性格倒是頗有幾分李世民的影子。
平日里還好相處,可一旦認定的事,便九頭牛也拉不回來。
對于他的兄弟,他是頗有怨言的,尤其是那乖巧的李泰,令他頗有一些防備心理。
陳正泰不清楚李世民同時喜歡兩個兒子,到底是因為制衡的緣故,還是其他的心思,不過某種程度,也使這兩個兄弟打小開始便有些不和。
其實這很好理解,是父親總有偏愛。
而二人的身份地位,也加劇了彼此的隔閡,他們身邊的屬官們,似乎一直都在他們身邊提醒著這一點。
因此,在被父皇訓(xùn)斥了一通,而后又得知父皇專門召喚李泰去考校學問的李承乾很生氣,后果也很嚴重。
他將自己憋在二皮溝,用了大心思去干他所認定的事情,非要讓李世民承認他的厲害不可。
這就讓陳正泰有些為難了!
因為這涉及到了他的立場問題,而他的立場,就等于整個陳家的立場!
以李承乾這種不服輸?shù)男愿,而且這家伙在歷史上一旦察覺到自己的太子地位不保,可能要輸?shù)臅r候,就毫不猶豫的學習了他的父皇發(fā)動叛亂的本性!
陳正泰覺得,李承乾是個不保險的人。
因此,他對李承乾不免帶著幾分警惕。
可李承乾對于他的信任,又讓陳正泰很是猶豫。
這時……他隱隱的意識到,自己的父祖?zhèn)儭赡懿⒎侵皇茄巯苟偸亲鞒隽隋e誤的選擇題。
可能只是因為……在輸贏和義氣之間,選擇了后者。
這……是悲劇啊。
做人不能講義氣,講義氣非要完蛋不可。
只是……現(xiàn)在看來,已經(jīng)無暇去做選擇題了!書院里有一個很大的闊地,四周都是高高的圍墻,此刻,書院里的教師和生員們都站在一旁指指點點,因為……
只見在這里,一個巨大的飛球,已經(jīng)在無數(shù)能工巧匠,以及太子的親自督造之下,慢慢的制出來。
在制飛球的過程中,每一個可能遇到的難題,要嘛是尋了課本,從理論上去解決,要嘛就是詢問陳正泰。
說到這個,李義府等人,其實也十分關(guān)注著這一項大工程。
他們已將課本背得滾瓜爛熟,可是對于課本中的許多東西,卻抱有懷疑的態(tài)度。
畢竟……這是破天荒的學問,開了這個時代的先河,對他們而言,若不是因為他們對陳正泰有絕對的信任,令他們無條件的相信課本中的東西,這猶如天方夜譚一般的領(lǐng)域,還不如去看《山海經(jīng)》呢。
若是當真能憑借原理,最后付出實踐,這就意味著,這些課本的確有其事,一旦如此,那么……
太可怕了。
有時,李承乾閑下來,也會尋陳正泰研究一下關(guān)于突厥人的問題,陳正泰也不藏拙,憑借著記憶說了一些!
不過顯然,對于突厥人,李承乾的了解更加透徹,事實上,這家伙在歷史上還真曾經(jīng)有過一段時間學習突厥人風俗來生活起居。
“陳正泰,你說孤能成功嘛?”此時,李承乾其實有點不自信。
“這……”陳正泰道:“可以試一試,只是師弟想過由誰來完成這個任務(wù)了沒?時間緊迫啊,聽說陛下已經(jīng)下旨,數(shù)萬精騎已是整裝待發(fā),用不了多久,衛(wèi)國公李靖將軍就將突襲突厥人,所以……”
“是啊,誰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呢?”李承乾皺著眉頭自言自語。
陳正泰覺得這家伙已經(jīng)魔怔了,還是少和這樣的家伙接觸為妙,他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將心思放在的農(nóng)墾上。
陛下下旨,敕命陳正德為門下省值班侍奉,又在門下省設(shè)立了一個農(nóng)學館,現(xiàn)在已開始招募文吏入館了。
這農(nóng)學館和門下省下設(shè)的弘文館雖然都叫館子,可是地位卻是千差萬別!
也就因為這是房玄齡直接領(lǐng)導(dǎo),才勉強撐住了一點顏面,畢竟弘文館里有許多的清貴,而農(nóng)學館,卻只有一個小小的值班侍奉,還是躲在二皮溝,連宮門都摸不著的那種。
農(nóng)學館既然設(shè)立出來,總要干事的,除了養(yǎng)豬大業(yè),陳正泰從登山包里取了一些種子交給陳正德,教授了他一些育苗的方法,讓他小心培育出秧苗來。
陳正德是個老實人,晃晃腦袋,便應(yīng)了下來。
當然,他對陳正泰的話都奉若圭臬,陳正泰說話的時候,他自覺的掏出了一個簿子,提筆記錄。
這讓陳正泰有一種,這狗r的怎么好像是在學自己的感覺。
過了幾日,便聽說大軍即將出征了。
這天,陳正泰照例又到學堂里走一趟,只是今日的學堂卻是格外的冷清,甚至在學堂后頭的闊地上,陳正泰還看到了一個落地的手杖。
這手杖,,陳正泰依舊記得,這應(yīng)該是程處默的,陳正泰不禁將這柳木的手杖撿起,忍不住罵著:“這個小子,還真是……糊涂啊,走路的家伙都丟了,可憐了他的腿!
他抬頭,看著闊地,卻總覺得少了一點什么!
對了……
陳正泰忙將陳福叫了來:“這剛完工的飛球呢?”
陳福道:“昨日夜里,太子殿下說想去試一試,帶來了一百多人將飛球搬走了。還來了許多的大車呢,噢,還有程少將軍,也被太子殿下拎走了,好像聽太子說……說……臨死之前拉一個墊背的!
陳正泰有點懵。
不對呀,要試,為何不在學堂里試,為什么要搬走?
就在這剎那間,他想到了一種可能,連忙道:“快,我們?nèi)旆,看看儲存的火藥還在不在!
于是陳正泰急匆匆的趕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,這里是一個孤零零的庫房,因為火藥危險,所以距離聚集區(qū)域要遠一些!
庫房的門一推開,是刺鼻的硫磺和硝石氣息,只是……那堆積如山的火藥,在此刻卻已是人去樓空。
陳正泰驚叫起來:“我的火藥呢,我那能將人炸上天的火藥呢?不對,絕不只是實驗飛球這樣簡單,若只是實驗飛球,為何要帶火藥?可若只是想試一試這飛球和火藥的威力,以師弟的性子,一定會讓我跟著一起去觀摩的,他如此鬼鬼祟祟,只有一種可能……“
陳正泰臉色鐵青了,額上還冒出了點點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