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活廖天華讓夏迷的心情好了一點, 但回到701后,她的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。
隊員們看到呂紅梅的尸體,竟沒有露出厭惡或者難受的表情, 而是在廖天華的帶領下, 一同向呂紅梅等人的尸身鞠躬默哀。
夏迷跟著大家一起祭拜,心中的難受減輕了一點,同時也生出了更多的使命感和責任感。
廖天華見夏迷終于露出了一個新人該有的表情,感覺自己總算能派上點用場,便語重心長地安慰道:“不是你的錯,你也是等待救援的一員, 是我沒能及時下定決心。要是我早一點進行融化改造, 那……”
“那你早就死了!毕拿詳蒯斀罔F地說。
廖天華:“……”
夏迷長長地嘆口氣說:“是我太弱了。事情剛發(fā)生的時候, 我要是有現(xiàn)在的實力,這些人都不會死的。”
廖天華本想懟夏迷兩句,但見她難過的表情,也沒心情和夏迷抬杠, 便抬手用力拍了拍夏迷的胳膊,說道:“不要為自己無力承擔的責任自責,這件事最該負責的是我這個隊長,你別打算還沒入隊就搶我的責任。”
盡管夏迷很想奪權后一力承擔責任,但在這種時候有人分擔,還是人讓夏迷的心輕松了不少,她決定暫時不奪取廖隊長的權力了。
讓小廖再當幾天的隊長吧。
向尸體致敬后,夏迷在柜子里找出消毒液, 戴上膠皮手套, 用消毒液兌水清洗抹布, 隨后開始擦拭衛(wèi)生間的污漬。
這是她答應過呂紅梅的。
夏迷當然還記得救援二隊的任務, 但一來她根本不知道藥廠在哪里,如何救援需要聽從廖天華的命令;二來她的情緒還沒有走出來,她和呂紅梅的約定還沒有完成。
通過這一天一夜的戰(zhàn)斗,夏迷充分認識到欲望、情緒、意志等情感因素在與“濁”的對決中是多么重要。
若她心中還有未完成的約定便去救援二隊,留有遺憾的她意志就不夠堅定,極有可能在接下來的戰(zhàn)斗中出現(xiàn)漏洞。
好在游戲提示她,救援二隊的任務時限是72小時,還有一定的時間。
夏迷覺得,與其滿心焦慮地前往藥廠,倒不如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遺留的事情,再全身心地投入接下來的戰(zhàn)斗中。
廖天華將呂紅梅畸形的尸體抱出房間,隊員們則是取出裹尸袋,廖天華親自將四具尸體放入裹尸袋中,再由同事帶走,找斂容師化妝后,再通知家屬。
鄭重地安置尸身后,廖天華見夏迷飛快地擦拭著鏡子,不由皺眉道:“你打掃得不干凈,鏡子上還有水漬!
“已經(jīng)很干凈了!”夏迷道。
她發(fā)誓,這是她打掃房間最認真最干凈的一次了,她并沒有偷懶,只是她能力的極限就是如此了。
廖天華道:“過后會有后勤人員來處理后續(xù)的事情,你不要做這種事情了!
夏迷頓住,將最后的戰(zhàn)斗、她活下來的原因,她和呂紅梅的約定言簡意賅地講了一下。
廖天華聽后道:“你一個人要干到什么時候,我和你一起打掃,你幫我遞工具就行!
說完,廖天華擼起袖子,找出消毒酒精、白醋和洗潔劑,按照比例兌好裝入噴瓶中,他將自己制作的清潔劑噴灑在鏡子上,從夏迷手中搶過抹布,幾下就將鏡子擦得干干凈凈,纖塵不染。
夏迷自己擦玻璃從來沒這么亮過,當即敬佩地豎起大拇指:“廖隊,你太厲害了!
廖天華瞪了夏迷一眼,吩咐道:“再給我洗塊抹布。”
“遵命!”夏迷絕對服從命令。
隊長都在干活,其他隊員也不能閑著,大家在廖天華的指揮下有序打掃工作,連床單都是手洗的,不到半個小時,701室便煥然一新。
廖天華將洗干凈的床單被罩放進洗衣機中甩干,完成這些工作后,他對夏迷說:“需要等床單烘干嗎?”
“不用了,那樣時間就太長了!毕拿該u搖頭道,“我們不是還要救援二隊嗎?”
“我們?”廖天華道,“你已經(jīng)連續(xù)戰(zhàn)斗一天一夜了,你的身體能堅持住嗎?”
夏迷道:“我不僅不累,還覺得身上充滿了力量,身體狀況前所未有的好!
廖天華道:“其實我也是這樣,這就是融化的力量嗎?”
夏迷很想說:要不是廖隊你吸收了我的能量,我此刻的體力會更好。你現(xiàn)在覺得力量充沛,可能不是因為融化,而是因為你用了我的力量。
但看到干凈到可以反光的瓷磚,疊成豆腐塊的被子,夏迷決定將這句話藏在心中。
廖天華道:“夏迷,如果你身體沒問題,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藥廠,嘗試支援二隊。如果我們能成功解救二隊的同事,我會陪你來701,把晾干的床單被罩套上的!
夏迷本來就接了營救二隊的游戲任務,就算廖天華不說她也會去,她只是覺得廖天華這個事后的約定有點怪。
廖天華見夏迷眼神迷惑,補充道:“我知道你擔心我只顧著套被罩不管你的工作,這件事你放心,我在準備融化改造之前,就寫好了發(fā)展你入隊的申請報告,編制和二等功都不用擔心!
原來廖天華早就兌現(xiàn)了他的承諾,夏迷的眼神漸漸柔和下來。
夏迷終于放下和廖天華的競爭,心平氣和地說:“我不是在向你要工作,我只是覺得,如果能活著回來就去套被罩什么的,有點太不搭了!
廖天華負手,抬頭望向窗外漸暗的天空,隨后又側(cè)過臉對夏迷說:“我覺得很搭。我們拼命戰(zhàn)斗,負重前行,不就是為了群眾們可以過安穩(wěn)的生活嗎?”
夏迷恍悟道:“是我狹隘了,原來套被罩是這么有意義的事情,還是廖隊您的覺悟更高,我還需要進一步學習啊!
廖天華微笑道:“沒關系,以后你多參加一些培訓班和學習班就能跟上思想進度了!
兩人惺惺相惜地對視,其他隊員終于露出了受不了的神情。
能不能說句人話了?這種互卷的對話到底什么時候可以結(jié)束。
將6號樓的后續(xù)工作交給后勤組后,廖天華讓夏迷趕快去洗個澡換件衣服,他會讓人為她準備新的防護服和武器。
廖天華只給夏迷10分鐘時間,說這是他們隊伍的軍事化速度,10分鐘已經(jīng)是慢的了,等夏迷熟悉情況后,時間會壓縮到5分鐘,最佳是1分鐘。
夏迷像打仗一樣飛速清洗身上的血污,隨手穿了一套適合活動的衣服就跑到車上找廖天華。
短短十分鐘時間,廖天華已經(jīng)為夏迷準備了一套合適的防護服,一架輕式步槍,一套現(xiàn)代化刀具,幾顆閃光彈和煙霧彈。
夏迷掂量了下武器,說道:“除了步槍是濁化武器,其他的都不是啊!
廖天華道:“我們本來就沒有多少濁化武器,濁化武器都是遇到‘濁’之后的產(chǎn)物,濁化武器越多,說明遭遇‘濁’的人越多,這不是一件好事。實際上現(xiàn)實生活中的‘濁’并不多,我們攢了很多年才攢了幾十件濁化武器,今天被你毀了一把機/槍!
夏迷有點心虛,她覺得自己有義務賠組織一件武器。
這時她想起劉云霞那里還有一把濁化的魚肚刀,連忙告訴廖天華。
廖天華立刻道:“跟我去拿回武器,你自己也用過濁化武器,這種武器輕便堅固,對濁化人的殺傷力遠超普通武器,我們不能讓這樣的武器外流,只要發(fā)現(xiàn)一定要盡快回收!
他發(fā)動汽車,帶著夏迷前往6號居民體檢的地方。
到了暫時安置這些人的地方,夏迷發(fā)現(xiàn)他們待在一個招待所內(nèi),已經(jīng)全都體檢完畢,這些人又累又餓,吃過飯后就睡覺了。
夏迷找到劉云霞時,她抱著魚肚刀睡得正香。
夏迷輕輕地從她手中抽出魚肚刀,靜靜地看了劉云霞和她丈夫一眼,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。
廖天華不解地問:“他們已經(jīng)安全了,你為什么這樣嘆氣?”
夏迷拉著廖天華離開房間,在走廊里將濁化單位的事情小聲地告訴廖天華,她解釋道:“其他人還好,他們的濁化程度不深,損失的生命力如果量化成壽命,大概是幾個月到一年之間,這種程度的損傷比常年酗酒抽煙、暴飲暴食對壽命的損傷還低,只要他們未來注意養(yǎng)生,基本不會影響到壽命。
“但像劉云霞和她的丈夫、那個蜘蛛人、林曉莉、704的小皮和他媽媽,他們損失的壽命就太多了。劉云霞丈夫起碼折壽十年,莉姐和小皮媽媽剩下的壽命可能不多了。
小皮媽媽四十歲左右,莉姐更是連三十歲都不到,她們還正當壯年,就只剩下幾個月的壽命,這和死在6號樓沒有太大區(qū)別。我想到這些人的壽命心里就難受,忍不住嘆氣!
廖天華消化了夏迷關于濁化能量的情報后問道:“你就是用這些濁化能量救活我的?”
夏迷點點頭。
廖天華又問:“救我用了多少濁化能量?”
夏迷告訴他:“大概100濁化幣,我從阿姨身上吸收到的能量大概也有100濁化幣。”
夏迷這種計數(shù)方式太直觀了,廖天華不由道:“就好像是我本該死在融化改造中,小皮媽媽用她的生命力救了我!
“不是這么算的!毕拿詣竦,“你不能把這100濁化幣都算在阿姨身上,你就當這100濁化幣是6號樓的住戶每人分了你0.2個濁化幣,而不是吸收了一個人的生命!
盡管如此,廖天華還是說道:“你能陪我去看望小皮媽媽嗎?”
夏迷拍拍廖天華的肩膀,兩人問了工作人員后,找到小皮和阿姨的房間,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。
廖天華看著小皮媽媽憔悴的面容,忍不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。
這次夏迷沒辦法安慰廖天華了,她想起在6號樓經(jīng)歷的一切,也嘆了口氣。
廖天華半蹲在床前,輕輕拍了下小皮媽媽的手,他想說點什么,但這種時候語言是那么蒼白,說什么都沒有用。
可能是心情太糟糕了,廖天華腿一軟,竟然沒蹲住,直接坐在了地上。
夏迷有點驚訝地看著廖天華。
廖天華今天把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,他用手撐住地面想站起來,誰知手也軟綿綿的沒有力量,一下子沒坐起來。
這下夏迷連嘲笑廖天華的想法都沒有了,連忙上前扶起廖隊,并小聲關切地問道:“你的融化改造不會還有后遺癥吧?”
“不知道,就是突然沒力氣了!绷翁烊A搖搖頭道。
夏迷扶著廖天華的手臂,驀地感覺到廖天華在吸收她體內(nèi)的濁化能量,頓時心生殺意。
夏迷連忙按下殺意,咬牙切齒地對廖天華說:“你怎么又使用‘蠶’?”
廖天華道:“我沒有……咦?我又有力氣了!
他生龍活虎地站起來,而夏迷感覺她又沒了100濁化幣。
濁化能量消失的速度太快,夏迷已經(jīng)要暴躁了。
“你是個無底洞嗎?怎么突然又吸收了100濁化幣?”夏迷盯著廖天華。
廖天華一臉無辜地說:“我也不清楚,我只是拍了小皮媽媽一下,就全身無力,好像身體內(nèi)的力量被抽空了!
他話音剛落,兩人就同時猜到了問題所在。
夏迷和廖天華同時轉(zhuǎn)頭看向小皮媽媽。
只見小皮媽媽臉色紅潤,容光煥發(fā),完全不像是生命力耗盡快要死的人。
兩人對視一眼,夏迷道:“再試試?”
廖天華也是這么想的,他伸手握住小皮媽媽的手腕。
這一次并沒有無力的感覺,廖天華對夏迷搖搖頭。
夏迷指指小皮道:“試試他的!
廖天華握住小皮的手腕,接觸到小皮的脈搏的瞬間,廖天華明顯感受到自己體內(nèi)的力量流入小皮體內(nèi)。
不過這一次沒有像剛才那樣瞬間失去力氣,只是頭暈了一瞬。
廖天華收回手,閉上眼感受了一下后道:“損失只有之前的5%!
夏迷也不怕死地握住廖天華的手,廖天華掌心釋放出蠶絲,從夏迷體內(nèi)抽走了大概5個濁化幣的能量。
夏迷恍悟道:“你從我體內(nèi)抽取能量,把能量轉(zhuǎn)移到小皮和他媽媽身上,補充了他們失去的生命力,隊長,你是個搬運工啊。”
“什么搬運工,我這叫治療能力。”廖天華糾正道。
夏迷苦著臉說:“游戲里的治療都是用自己的力量治療,你這是用我的力量治療,不是搬運工是什么?”
她本來就只剩下600濁化幣,剛才又被廖天華抽走105濁化幣,只剩下495個濁化幣了。
廖天華問她:“損失比較大的人還有誰?”
聽到廖天華還要用濁化幣救人,夏迷的心狠狠痛了起來,她已經(jīng)開始擔心自己會因為濁化幣損失過多而發(fā)狂了。
但想到這些濁化幣都是來自6號樓的居民,夏迷壓制住本能,狠心點頭答應了。
兩人先后去找了蜘蛛人、劉云霞及其丈夫、林曉莉等幾人,其中莉姐消耗的濁化幣最多,足足用了50濁化幣,余下三人僅消耗5個濁化幣。
全部治療下來,夏迷共損失170個濁化,還剩430個濁化幣。
夏迷有氣無力地跟在廖天華身后問道:“要不要把所有人的濁化能量都還了?”
廖天華道:“剛才給丁剛,就是你口中的蜘蛛人治療時,我順手碰了一下和他同房間的人,那個人沒有吸收我的能量。我想,我只能治療損傷特別大的人,損失比較輕的人能夠自愈,不需要我的治療,我們不用再去治療其他人了!
夏迷這才松了口氣。
她也沒損失多少力量,只不過是沒辦法從7樓跳到1樓而已,最多是從3樓跳到1樓。
與她損失的濁化幣相比,小皮媽媽、莉姐等人的壽命更重要。
小皮媽媽已經(jīng)夠苦了,如果她在這個時候倒下,對他們的家庭來說也是一場災難。
夏迷看了眼廖天華,想起方才無數(shù)次生出的殺心和永遠不滅的奪權之念,有點不好意思地說:“謝謝!
廖天華知道,夏迷是在謝他救了這些人的命。
他說道:“真正從‘濁’手中挽救他們生命的人是你,壓抑殺意將能量還給他們的人也是你,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搬運工而已,謝我做什么!
夏迷心虛道:“你能感受到我的殺意?”
廖天華點點頭道:“你救我的時候,我就感覺身邊好像有只餓了三個月的猛獸在流口水,當時我以為是錯覺。剛才我從你身上吸收能量的時候又感受到那股殺意,這才確定這殺意來自你。”
夏迷不好意思地蹭了下嘴角,承諾道:“你放心,我很耐餓的,絕對不會吃隊友,你別把我當成怪物!
“是‘融’,不是怪物,你要是怪物,那我也是怪物了!绷翁烊A糾正道。
夏迷連忙搖頭道:“不!你不是怪物,你治療了這么多人,你是救死扶傷的醫(yī)生!”
廖天華道:“我違規(guī)進行融化改造,沒有你厲害,也不像‘盾’和‘眼’那樣特殊,不過總算能起到點用處!
“用處可大了!毕拿哉J真道。
廖天華在夏迷的安慰下,心情放松了不少。
雖然他的能力很弱,但總算是能為戰(zhàn)友們提供一點幫助了。
治療過6號樓的戰(zhàn)友后,夏迷并沒有等大家醒來,而是悄悄和廖天華離開了招待所。
他們只是意外卷入超自然事件中的普通人,等夏迷完成藥廠的任務后,他們就會失去這段時間的記憶,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。
處理局的工作人員會為他們這段時間的失憶找好各種各樣的理由,幫他們向工作單位請假,為他們補上損失的工資。
接下來的日子,他們依然會用力地活著。
不過,在經(jīng)歷過這樣生死磨難后,就算沒有記憶,情感也會殘留在心中。
他們會更加積極地面對生活,珍惜生命,珍惜身邊的人。
離開招待所的路上,廖天華向夏迷講述之前的經(jīng)歷:“我們觀察過那些成功逃生的濁化人,發(fā)現(xiàn)他們的精神狀態(tài)變好了!
“是哪種變好?”夏迷問道。
廖天華道:“一些有焦慮癥、抑郁癥等精神疾病的患者恢復了健康,專家分析原因有兩種可能性,一種是他們?yōu)榱嗽跐峄芯S持人性,激活了人體的自愈能力,情緒、精神類疾病得到治愈;另一種可能性是‘濁’為了更好地食用人類的情感,治療了這些人的疾病,也算是因禍得福!
“那樣就好。”夏迷終于放下了對鄰居們的擔憂。
她戴上防護服的頭盔,對著耳機低聲說:“盾姐,盾姐,呼叫盾姐。”
“盾”自從說要支援二隊后,就再也沒有和夏迷聯(lián)絡,夏迷一直很擔心她。
廖天華看出夏迷的擔心,就告訴夏迷:“原則上來說,只有隊長可以和‘盾’聯(lián)絡,只有我的頭盔內(nèi)的耳機能連通‘盾’的頻道!
夏迷心領神會,立刻“偷偷”調(diào)換了她和廖天華的頭盔,廖天華目不斜視,專心開車,只要他沒看到夏迷的動作,一切就都沒發(fā)生。
夏迷喊了半天也沒等到“盾”的回復。
廖天華這才告訴她:“‘盾’很少和我們主動聯(lián)系,只是偶爾回應一下我的呼叫。在二隊淪陷后,‘盾’也斷聯(lián)了。
“我現(xiàn)在要帶你去‘盾’的安全屋看望她,原則上隊員是不能接觸‘盾’的,但你現(xiàn)在還不是正式隊員,上級領導的批復下達之前,沒人規(guī)定你能做什么,不能做什么,你非要跟著我去找‘盾’,我也沒辦法阻止你!
這一刻,夏迷覺得廖天華全身上下閃耀著光輝,這是一個多么體恤下屬的領導啊。
夏迷不由感慨道:“廖隊,你除了高大英俊瀟灑帥氣頭發(fā)濃密外,幾乎沒有缺點。”
廖天華不解道:“你說的那些特質(zhì)中,到底哪個是缺點?”
“作為一個領導來說,這些特質(zhì)都是缺點!毕拿杂挠膰@氣,“這些特征完全不符合我對領導的刻板印象。”
廖天華咬牙道:“那實在對不起了,我不該長得這么不像領導。”
“是啊,”夏迷道,“不僅如此,你還很像我那就差分手的男朋友。說起來,等我編制到手之后,得趕快跟他說分手!
廖天華一個急剎車,將車停在路邊。
夏迷眼明手快,一把抓住把手,穩(wěn)住身形。
她疑惑地問道:“你怎么突然剎車?很危險的!”
廖天華一臉嚴肅地說:“夏迷,你剛剛說什么?”
“我剛剛說了很多話,你問的是哪句?”夏迷不解道。
廖天華道:“關于男朋友那句。”
夏迷小心地問道:“是因為工作性質(zhì)不能戀愛嗎?我完全沒問題的,我會立刻分手的!”
廖天華臉色愈發(fā)凝重:“夏迷,自從你收到我的信息后,為了確定你是否值得信賴,我調(diào)查了你的所有信息,其中涉及到你的隱私,請你諒解。”
夏迷不在意地說:“沒關系,就當是提前政審了。”
廖天華深吸一口氣道:“我連你小學的時候把同班男生打傷,被老師找家長的事情都知道,但我從來沒有查到過任何有關于你男朋友的事情。”
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!毕拿圆唤獾。
廖天華道:“我的意思是,你沒有男朋友。”
“開什么玩笑,我談了兩年的戀愛呢!毕拿缘馈
“那好,你告訴我,你的男朋友叫什么,什么時候認識的?”廖天華問道。
夏迷張了張嘴,說不出話來。
咦?她男朋友叫什么來著?
好奇怪啊,她每次想起男朋友,腦子里想到的只有“男朋友”三個字,從來沒有這個人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