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我們只需要,讓應(yīng)龍衛(wèi)抓緊錢袋子就行了。”
林榮摸著下巴,解釋道。
“財權(quán)才是根本,你是說讓應(yīng)龍衛(wèi)去收稅,把財權(quán)分離出來……”
秦有容陷入了沉思。
好半晌,她才又皺眉搖頭道,“這個方法看似可行,實則根本不可能落地。”
“應(yīng)龍衛(wèi)去收稅了,那么平定賊寇,保安定的事情誰做?”
“還有,我們一旦這樣做,那么各方官吏,上至知州,下至守門兵丁,可就能理所當(dāng)然的找我們要錢了,我們收上來多少,他們就能要走多少,最后豈不是白忙活?”
“除此之外,收上來的錢,肯定還不夠,有心人稍微發(fā)力引導(dǎo),我們就會被千夫所指……”
“到時候,大小官吏上下齊心,煽動百姓,東南五州,瞬間便會揭竿起義不斷……”
秦有容篤定的搖頭。
這事兒,說什么都不能干。
還是那句話,東南這個支撐著的架子,不能倒!
“我說你沒事兒的時候,也別只顧著讀書,紙上得來終覺淺!”
林榮直接就無奈了。
“那你說,一旦出現(xiàn)這種情況,我們該怎么辦?”
秦有容又快被氣哭了。
這都是什么人啊?
“你說的那種情況,根本就不可能出現(xiàn),因為我們是要搞亂他們,而非讓他們搞亂我們!”
林榮突然感覺,自己又回到了煙山府,在教沙文通那個單純的大寶寶。
這些只有理論,缺乏實踐的人,是真的難搞。
“他們想要動亂東南,勢必要攪動百姓,我們先把百姓的心收攏起來,不就行了?”
“所以,免稅!”
林榮神秘一笑。
“你到底是要收稅,還是要免稅。俊
秦有容徹底迷了,此刻,頗有一種咬人的沖動。
“梯度稅收嘛,月入三兩及以下的家庭免稅,上面的照收不誤!”
“你想想,那樣一來,東南的百姓會如何?”
林榮問。
“那至少九成的百姓,就不用交稅了,那他們肯定是歡天喜地了……”
秦有容點頭。
“有此基礎(chǔ)之后,我們再基于應(yīng)龍衛(wèi),建立保甲制度,家家戶戶實行連坐制度,如果他們之中,有偷稅漏稅,亦或是私通賊寇者者,一旦查出,直接取消這一甲之人,免稅的資格……”
“然后,再下發(fā)精良兵器,讓他們組建民兵,應(yīng)龍衛(wèi)來領(lǐng)頭,通力合作,抵御賊寇!別問我兵器哪里來,你弄不來錢,要是還弄不來兵器的話,我也就沒轍了……”
林榮一邊說,一邊在紙上書寫。
“兵器簡單,讓應(yīng)龍衛(wèi)直接搬空各地軍大營就行了,然后再慢慢把軍大營的兵士,也一步步的繳械!”
秦有容的眼睛,也慢慢亮了起來。
“除此之外,再設(shè)立舉報獎勵機(jī)制,舉報偷稅漏稅,亦或是根底不干凈的人,我們?yōu)榕e報者保密不說,還將贓款的十分之一作為獎勵……”
林榮又道。
“如此,倒是個好辦法,不僅收了民心,而且還極大地省去了,朝廷救援被賊寇侵?jǐn)_之地的開支!”
秦有容的眉目,慢慢舒展,“并且,懲罰制度也是基于免稅之上的,還不會引來任何的抵制!”
“這還不止,如此一來,我們平白就多了幾百萬的大軍,而且還是對我們,感恩戴德的那種!”
林榮笑著道。
雖然民兵肯定抵不上精銳強師。
但這二者不沖突,強師也可以慢慢打造嘛!
“你說,只要萬民歸心,他們還能攪得起什么風(fēng)浪?”
林榮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。
“可是……,還是那句話,各方官吏,包括軍大營的將士,他們的俸祿和軍餉問題,還是沒有解決啊……”
秦有容提醒。
免稅倒是收了民心,但收上來的稅,也縮水了一大部分。
“解決?解決什么?”
林榮滿眼的迷茫。
“你不得給他們發(fā)俸發(fā)餉啊?”
秦有容瞪眼。
“他們都不聽咱們的話,憑什么要給?”
“可不給的話,他們做任何忤逆事,可都有借口了……”
“那就殺。〕野。∷麄兛隙ǘ挤实昧饔,這還用問嗎?”
林榮撇嘴道,“別說他們搞事情了,就算是不搞事情,我們也得挑撥離間,挑動他們內(nèi)斗,并想辦法抄他們的家才行!”
“額……”
秦有容徹底傻眼,“我們的整體實力,應(yīng)該還不如他們吧?”
“怎么會不如?如果真的不如,他們早就在這幾州之地上立國了,別忘了,咱們背后還有陛下嘛!”
“現(xiàn)在,我們雙方都只是在角力罷了,真正決定勝負(fù)的,乃是忍耐力,以及這個!”
林榮指了指自己的腦子。
這說到底,還是權(quán)謀之爭。
東南各大勢力,還沒有達(dá)到無視一切,直接以武力取勝的地步。
雙方都是各有忌憚,都必須在框架內(nèi)博弈。
“你不是說了嗎?咱們也缺乏相關(guān)人手,那些人之中,只要有干凈的,亦或是愿意給咱們辦事的,就歸到應(yīng)龍衛(wèi)旗下來,俸祿不減,不愿意的就盯緊了,找到證據(jù)就抄家滅族……”
“拉攏一批,殺一批,這樣一來,我們總是在正向循環(huán),與底層百姓一起,上下夾擊他們,此消彼長之下,時間一長,什么都不是問題!
林榮喝了口茶,又問,“所以,接下來知道該怎么做了?”
“明白,向上面繼續(xù)要人手,再度擴(kuò)充應(yīng)龍衛(wèi),只要第一步走穩(wěn),后面的事情就不難!”
秦有容目光灼灼的道。
“要人只是一方面,東南兩大鎮(zhèn)撫司的人馬,能往這里調(diào)的,就全部調(diào)過來,其他州是穩(wěn)定的,短時間內(nèi)掀不起太大的波瀾!
林榮提醒。
“對對對,除此之外,就是大力張貼告示,告訴東南子民免稅之事……”
秦有容連忙點頭。
“這還不止,你想辦法編出歌謠,要順口的,通俗易懂的,大白話的,聽一遍就會唱的那種,從各種渠道傳播,這樣才能做到人人盡知。實在不行,就去找那些乞丐,到處去唱蓮花落,反正千萬別指望下面其他的朝廷部門……”
林榮又道。
“你這條計策實在是妙,可謂是面面俱到!”
秦有容恍然大悟,又道,“剩下的,就是拉攏中立勢力了……”
“打住吧!”
林榮連忙擺手阻止,“他們是拉攏不過來的,他們只會幫贏的那一方,你去主動拉攏,反倒落了我們自己的氣勢,顯得我們底氣不足,只會起相反的作用!”
“哦,我明白了!
秦有容趴在桌邊,開始制定落實的詳細(xì)計劃。
林榮就在一旁看著。
這是個執(zhí)行力方面的能人,絕對沒的說。
在執(zhí)行方面,其各種細(xì)節(jié),比他還要仔細(xì)與全面得多。
大約小半個時辰后,秦有容抬頭,“開頭的這第一筆錢,你能不能先借點出來?”
畢竟,現(xiàn)在沒錢。
任何事情,都是要有初始資金的。
“不能!”
林榮態(tài)度堅決的搖頭。
“那我找陛下要,幾千萬兩他不給,二三百萬兩總有的吧?”
秦有容重重一哼,道。
“他要是有,早就給你了!
林榮撇嘴。
“那你說怎么辦?”
秦有容又想咬人了。
這只該死的鐵公雞!
無言對峙良久,她只好深吸了一口氣,又道,“這招棋,其實還是很危險的……”
聞言,林榮不由白眼一翻,心里不屑的嘀咕著。
這姑娘,就是對自己太過嚴(yán)苛,太過追求完美了。
這世界上,有什么事情是能百分百篤定的?就連老皇帝,當(dāng)初不也在漠北,被人打得屁滾尿流,宛如喪家之犬嗎?
就在這時候,外面?zhèn)鱽砹艘謸P頓挫的朗誦聲。
“關(guān)關(guān)雎鳩,在河之洲,窈窕淑女……”
秦有容的面色,瞬間冰冷了下來,尷尬得腳趾都快摳穿鞋底了。
“動物發(fā)情的季節(jié)到了?”
林榮也是滿臉的懵逼。
再仔細(xì)掐指一算,也沒到春天!
“找你的?”
他問。
“嗯!”
秦有容點頭。
“你喜歡不?”
“你說呢?!”
秦有容雙眼噴火。
“是誰?”
“古家,古飛!”
“這不,錢來了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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