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敢造次?!”
林榮的怒喝聲,宛如雷霆不斷回響。
頓時間,所有兵士手下,都忍不住一頓。
兩座肉山撲到近前,分別抓住了林榮的肩膀。
“林大人,此乃倭國專門培養(yǎng)的橫練力士,力大無窮,肉身堅固,不可硬拼!”
黑白二衛(wèi)連忙大吼。
他們很想前去幫忙,但保護秦有容,才是最主要的。
那個刺客,現(xiàn)在還不知在何處,但是他們能夠感受到那一縷若有若無的殺機。
而這一切,自然都在林榮的預(yù)料之中。
三千水師精銳,今日就要徹底形成鐵板一塊。
如此大事,背后資助之人,豈能不派強者,前來以防萬一?
“死!”
兩個相撲力士同時發(fā)力,滿臉獰笑,想要把林榮撕成兩半。
“呵呵,就這?”
林榮滿臉的冷冽。
此刻,他也發(fā)力了。
在眾人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,他身體微微一沉,竟然反抓著對方的手臂,直接掄動了起來。
跟我玩兒橫練這一套?
我特么能當(dāng)你祖宗!
“砰!”
最后,隨著一道無比瓷實的碰撞聲響起……
眾人直聽得牙齒發(fā)酸!
兩個相撲強者,在恐怖的力道掄動之下,狠狠撞在一起,七竅鮮血狂噴。
“我的天!”
黑白二衛(wèi)都忍不住瞪圓了眼睛。
就這么一個,豐神如玉,俊逸非凡,說是書生都不為過的人,哪兒來的這般拔山之力?
武道分支頗多,每個人的專長各不相同。
他們知道,林榮與曹天闕切磋過,其在劍道一路,極為卓絕。
再根據(jù)以往資料,他們也知道,林榮練過金鐘罩……
可他們怎么也沒想到,林榮竟然能在各個領(lǐng)域,都齊頭并進!
這到底是個什么怪物。!
林榮一步步逼近錢立松,當(dāng)兩個相撲強者落地之后,他順手兩掌拂過。
兩大強者,直接爛泥般倒在了地上,生機全無。
恐怖的掌力,已經(jīng)將其五臟六腑,都震成了肉泥,雙眼都炸成了爛肉……
這一幕太震撼了,不知讓多少兵士,徹底忘了手底下的事情。
而那些還欲出手的強者,也艱難的咽了口唾沫,而后悄悄躲進了人群中。
“弓弩手,給我射!”
“火槍手,速速御敵,擊斃他!”
“大家不要害怕,此人不管有多強,今天也難逃一死!”
錢立松大聲鼓動。
的確是有稀稀拉拉的箭矢,落向了林榮。
可更多的人,都是目光變幻不止,顯然是心中難有決斷。
要知道,那可是大都督!
錢立松氣急,“眾將士,別忘了,你們到底吃的是誰的飯!什么狗屁大都督,死了也就是一團爛肉,有何懼哉,此后我們照常瀟灑快活!”
“他們吃的誰的飯?好,問得好!諸位將士,我乃參將劉狂,你們不要被那奸賊騙了,朝廷從未拖延過我等軍餉,我們的軍餉,全被錢立松那奸賊,裝進自己腰包了!”
甲板上,劉狂連忙大吼。
“爾等將士,本官完全知曉,爾等跟隨錢立松這個奸賊,多為迫不得已!”
林榮再度出聲了,聲音渾厚,帶著龍象嘶鳴之聲,極具壓迫力。
“爾等乃是我大武將士,不說朝廷從未虧欠過你們,就說這錢立松,串通倭寇,奸淫擄掠,無惡不作,禍害一方……”
“本官且問你們,我堂堂大武兒郎,各個皆是頂天立地的漢子!何時卻可以容那彈丸之地的倭人,騎在我等頭上?!”
“本官再問爾等,爾等可有妻女,家中可有老母?換位思之,如若爾等妻女,遭此凌辱,爾等心中可平否?!”
隨著雄渾的聲音回蕩,當(dāng)即,就有一大片兵士,放下了手里的兵器。
同時,他們目光湛湛,胸中熱血已經(jīng)被點燃。
他們多為有良知的人,之前只是迫不得已罷了。
更遑論,他們更多的人,連享受那些東西的資格都沒有。
反而平時,還受了不少上頭,以及倭人強者的鳥氣。
“諸位將士,本官可以承諾爾等,爾等過往,迫不得已作惡者,本官可以既往不咎!”
“若主動為惡者,只要肯檢舉他人,本官承諾,只要罪責(zé)不重,一律免死!”
林榮繼續(xù)道,聲音平靜而威嚴。
“我等誓死追隨大都督!”
劉狂連忙做出表率。
緊接著,其心腹也紛紛單膝跪地,跟著一起大喊,“我等誓死追隨大都督!”
“你們……”
錢立松又急又氣,心緒激蕩間,傷口的鮮血狂飆,捂都捂不住。
“爾等豈能如此?!”
他滿眼的不敢置信。
這些人,平時見他可不是這樣的。
“錢立松啊錢立松,其實本官對你們這種人,一直有點不解……”
“你們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,竟然會認為,堂堂國之將士,會心甘情愿的,給某一個人當(dāng)家奴!”
“你們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,認為這些食民脂民膏之人,會心安理得的,去殘害他們的衣食父母!”
“你們又是哪里來的自信,認為勾結(jié)討好外賊,殘害同胞,還會有千軍萬馬愿意跟隨……”
林榮摸著下巴,滿眼的不解,“你們的腦子里面,到底裝的都是些什么東西?”
“你,你你……”
錢立松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“快來救我!”
他只能轉(zhuǎn)頭四顧大喊。
林榮,已經(jīng)逼近了他的身前。
他想要后退,但后面已經(jīng)有將士,手持長槍,堵住了他的退路。
他大喊聲不斷,可結(jié)果,卻是四野鴉雀無聲。
暗中的人,已經(jīng)徹底放棄他了。
“林榮,額,不,大都督,我錯了,你饒我一命,卑職可以發(fā)誓,以后一定全心效忠于您……”
錢立松連忙跪地求饒。
重傷至此,想逃,那純粹就是笑話。
“砰!”
林榮二話不說,直接將之一掌拍暈。
“劉狂何在?!”
林榮轉(zhuǎn)身大喝。
“卑職在!”
“帶領(lǐng)全軍將士,互相監(jiān)督,排查完成之前,任何人不準離開大營半步!”
“卑職領(lǐng)命!”
劉狂忍著傷痛,擲地有聲的道。
接下來,就是胡不歸三人的事情了。
軍營徹夜審訊,哀嚎不斷。
第二天一大早,足足一百六十多人,被當(dāng)眾斬首。
將近八百人被判處流放,等候被押往前線為奴,當(dāng)炮灰。
……
“水師之事,就這樣平了?”
飯后,秦有容不住的上下打量林榮,眼中神色莫名。
“你不是帶過兵嗎?這事兒很難嗎?”
林榮很是詫異的問。
“你別這樣問話,我心很累!”
秦有容只覺得胸口發(fā)悶。
一想起這家伙,昨晚那霸道的英姿……
一人平定一軍之亂,尚且游刃有余!
那威嚴與氣魄,比之于邊關(guān)總兵,都差不到哪里去了。
這家伙吃什么長大的。
要不要這么打擊人?
只待證據(jù)整理好,接下來牽連的官員,絕不在少數(shù)。
他們來東南的第一炮,絕對是打響了!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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