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(dāng)真這么厲害?到底什么話?!”
林榮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。
“陛下說,他只是想讓天下之人都能活出個人樣來……,人本來也就應(yīng)該像人一樣的活著,不論皇親國戚,不論江湖草莽,更不論底層黔首……”
“老弟啊,每個人生出來的時候,其實都是一般模樣,哪個人不想,又有哪個人不該像人一樣活著?這個志向并不遠大,很簡單,簡單得過分,所以它一定能實現(xiàn),你說對不對?”
曹天闕問。
“額……”
聞言,林榮心中忍不住一陣激蕩。
不知怎么回事,他竟然有點感動。
那老皇帝……,還是有點東西的。
至少算是善良,自己淋過雨,就愿意站出來為他人打傘。
擔(dān)得起年號中的‘仁’字!
算了,就憑你這幾句話,過往坑本官的種種事情,咱一筆勾銷!
掣肘你的東南,本官一定給你平了!
我說的,誰來了都改變不了!
人活著,總得做點對的事情……
“其實越是簡單的東西,就越是具備著源源不盡的力量,簡單點好……”
秦天柱輕聲自語著,想起當(dāng)初,他眼眶也有點發(fā)紅。
林榮深吸了一口氣。
他的腦海中,又不由浮現(xiàn)出了當(dāng)初在天都之時,沈安民等人的面孔……
原來都只是為了,這么一個簡單的目標(biāo)啊……
由此可見,老皇帝身邊的心腹,再壞又能壞到哪里去?
“簡單,咦?簡單……”
突然,他腦海中靈光一閃。
是啊,東南局勢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很復(fù)雜。
這種先入為主的思維之下,他做事可謂是面面俱到,每一步都要仔細謀劃,看似輕松,實則嘔心瀝血。
這樣一來,自己不免就把問題弄得太過復(fù)雜了。
盡管眼前的事情矛盾很明顯,但是……,自己掌握的線索也可不少啊!
自己所有的推理,都是有佐證的。
而其中出現(xiàn)的矛盾,原因只會有一個,那就是這其中還有自己不知道的東西……
對方不是傻子,不可能讓自己把所有的一切都查個清楚。
所以,推測到對方大致的目的之后,應(yīng)該就夠了……
“走吧,我們一邊游覽,一邊回州城,好好放空一下……”
下山后,林榮跨上大黑的背,道。
第二天,路過一個小鎮(zhèn)時……
里面的人都忙的熱火朝天。
他們正在扎花紙轎子,旗幡,紙龍等物……
這些場景,也只在心有閑暇的時候,才看的進眼中。
“秦大人,最近好像也沒有什么重大節(jié)日吧?他們弄這些干什么?”
林榮忍不住出聲問。
“怎么能沒有重大節(jié)日呢?”
秦天柱先是一愣,隨即了然,“哈哈哈……,林大人乃是北方人,不知東南沿海的習(xí)俗也算正常。”
“東南沿海諸州,自來就有祭祀海神的習(xí)俗,俗稱海神祭!那所謂的海神其實并非確切的神祇,乃是一種傳說,最早是從漁民之中興起的,每逢出海打魚,他們都會向海神祈禱,以求平安,滿載歸來……”
“后來慢慢的,海神就演化成了趨吉避兇,震懾瘟神,保佑學(xué)子高中……,反正就是無所不能的天神了,那只是一種美好的向往。”
……
“原來如此!
林榮點了點頭。
一方水土,一方習(xí)俗,實在正常。
“這不是哲州那邊鬧了瘟疫嗎?這事兒到處都傳開了,所以這一次的海神祭,一定會比往年還要熱鬧得多。”
秦天柱繼續(xù)補充。
突然,林榮腦海中轟隆一聲,他一勒韁繩,愣在了原地。
曹天闕等人見狀立刻噤聲。
很顯然,林榮已經(jīng)想到了些什么……
足足過了好半晌,林榮這才緩緩?fù)鲁鲂刂袧釟狻?br>
“老弟,你怎么了?”
曹天闕輕聲問。
“做事無非三項,天時,地利,人和……”
林榮的臉上,慢慢浮現(xiàn)出了笑意,“我們的推理不能成立,完全是基于寧王的‘天時’不在而已……”
“嗯,然后呢?”
“然后……,天時這一塊兒,我們只知國政,知敵我攻守之天時,除此之外,還有沒有可能存在著別的一些什么?”
林榮問。
“哦!是啊,這事兒應(yīng)該讓欽天監(jiān)去頭疼。
曹天闕恍然大悟。
“海神祭的確切時間是哪一日?”
林榮又問。
秦天柱連忙掐指一算,“十七天后的傍晚!”
“走,馬上回州城!”
……
剛回到鎮(zhèn)撫司,就有一個總旗來報……
“曹公公來了?”
林榮先是一愣,隨即頓時醒悟過來。
曹公公肯定已經(jīng)知道了此戰(zhàn)的經(jīng)過。
對方此來為何,也自是不必多說。
他連忙笑吟吟的走了進去,反手就把葵花寶典取了出來。
“卑職見過大督公,大督公,你我可是有些日子沒見了……”
林榮笑著行禮。
“林大人切莫多禮,您現(xiàn)在貴為大都督,還說什么卑職不卑職的?”
曹公公連忙起身攙扶。
林榮手中一轉(zhuǎn),秘籍就已經(jīng)到了對方的袖子里。
這事兒,對方若是主動開口的話,未免尷尬。
“哎呀,林大人,這這……,咱家這就謝過了!”
曹公公很感動。
林大人簡直是太討喜了。
無時無刻,都在照拂他的顏面。
“對了林大人,咱家此次前來,是還有一件事提醒你……,嶺州事了,您還是趕緊回閔州吧,蒼神之事已經(jīng)有線索了,郭大俠可能隨時都需要離開!”
曹公公滿臉嚴(yán)肅的道。
“有線索了?”
林榮不由心里猛地一跳。
蒼神是何等存在?
郭大俠在三千黑山之中,搗毀了一座神廟,得到與其相關(guān)之物還說得過去……
而現(xiàn)在又這么快找到了其他線索?
“曹公公,卑職冒昧一問,具體是什么線索?”
林榮皺眉詢問。
“還說什么冒昧,這些事情林大人本就有資格知曉!
曹公公喝了口茶,開始講述,“這些日子咱家一直都在嶺州追查蒼神的下落,直至來到嶺州沿海之地,白象神稟報,偶然捕捉到了未知神祇的一絲念力,深邃如淵,于是咱家一路追尋……”
“咱家懷疑蒼神在南海某國有根基,所以這才仔細籌備,準(zhǔn)備深入南海,旦有收獲,立刻就會召集相關(guān)圣者出手……”
……
“這樣啊……”
林榮的眉頭,深深的皺了起來。
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。
不過,隱門門主竇小飛也出現(xiàn)在了嶺州,這樣看來的話,此事又是有根據(jù)的。
“林大人,有什么不對嗎?”
曹公公問。
“蒼神之事大,還是東南之事大?”
林榮問。
“那自然是東南!畢竟蒼神之事并不緊迫,反正都這么多年了……”
曹公公道,“難道林大人認為,蒼神的出現(xiàn),實際另有隱情?”
“現(xiàn)在還不能確定,我得馬上回一趟閔州,去向枯葉道人請教!”
“既如此,咱家就暫時留在嶺州,等候林大人的消息。”
曹公公道。
“老弟,我隨你一起!
曹天闕連忙緊隨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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