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章 黑袍蠱人(四)
“小九!”我見狀,嚇得丟掉手里的果子,就過來扶他,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。如果他中毒了,我可真沒辦法給他解毒?
谷谷和吱吱見狀,兩人對望一眼,也是一臉的愕然,顯然沒想到小九會中毒一樣。谷谷甚至還把嘴里剛咬進(jìn)去的果肉給吐了出來。
就在我好急哭的時候,白阿九突然松開脖子,捂住肚子大笑起來,“哈哈哈……嫂子,你真的也太好騙了吧!
他這么一笑,甚至連嘴里的果肉殘渣都看得見,舌頭和嘴唇也是正常的顏色,根本就沒有中毒的現(xiàn)象。在通過他這句話,我就肯定了他剛才是在逗我,氣的我一把松開他的胳膊,怒道:“你這個人怎么回事呢,這種玩笑也能開?”“哈哈。嫂子你也別生氣,誰讓我看今天天氣好,我們又找到這么多的食物呢,一高興,就想和你開個玩笑。放心吧,這個果子沒毒!卑装⒕懦医忉尩馈
我本有點生氣,但看到他沒事,我松了口氣,“你心情好就騙人。靠茨銊偛拍菢幼,我還真以為你要被毒死了。沒事就好,下次別騙我了,否則,我告訴阿烈!
一提到武烈,白阿九立馬就收了笑容,朝我求饒道:“嫂子,別,千萬別和大武哥說,不然他真能生吞了我。”
見他這緊張的模樣,我出了口惡氣,不禁也笑了起來,“那得看你的表現(xiàn)了!
“好嘞!我一定把您當(dāng)老佛爺供著!卑装⒕艖蚓仙砹,和我拜了拜,然后就從那堆果子里挑出一個最大最紅的遞給我,“老佛爺請用餐!
“你才老佛爺呢,一邊去!蔽医舆^他手里的果子,就把他轟開了。他笑著說遵命,就哼著小曲去一旁繼續(xù)翻曬樹枝去了。
谷谷見狀,吃完果子,就不用白阿九吩咐,他就幫忙去了。
我則接過這個果子淺淺的咬了一口,剛?cè)肟诘奈兜朗怯悬c澀,可越嚼越甜也越香,很軟糯的味道,并不脆。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果子,但看谷谷和吱吱都狼吞虎咽的吃,就知道它一定是蠱人們很愛吃的一種果子。由此可見,蠱人并非是金敏敏他們所猜測的那樣,必須吃人的內(nèi)臟。
吃飽后,我發(fā)現(xiàn)吱吱似乎很難受,沒在日頭下曬多久,就回了山洞躺下了。我擔(dān)心她是發(fā)燒的緣故,就從兜里拿出手帕,沾濕水給她敷在額頭。她見我扒開她的頭發(fā),先是警覺性的一把捉住我的手腕,可睜開眼睛看清是我之后,便松開了手。
我便將沾水的濕手帕敷在她的額頭上,估計感覺到很舒服,她本緊擰的眉頭就松開了,迷瞪著眼睛,昏昏欲睡。
這掀開她的頭發(fā)之后,她相貌就更清楚的展現(xiàn)出來,確實是個濃眉大眼,大大方方的長相。從相貌上看,她也沒有多大,頂多十七八歲,和谷谷一般年紀(jì)。
看到他們小小年紀(jì)就生活在這樣惡劣的環(huán)境中,我很是心疼。如果在文明社會,他們這年紀(jì),正是被父母呵護(hù)的年紀(jì)。
想起我這個年紀(jì),我爸媽呵護(hù)我的畫面,我就忍不住落淚。不知道,我這輩子還能不能從這走出去見到他們。
之后的幾天時間里,天氣都很好,我們幾人呆在山洞里也一直沒有離開,可是武烈卻并沒有回來找我們。
眼見著時間已經(jīng)過去一個周了,武烈還沒有回來,今天我實在是呆不下去了,收拾起背包,就對洞門口生火烤蛇肉的白阿九道:“我今天必須要去找他!蔽疫@話剛出,本在洞里談話的谷谷和吱吱就先后沖出來,跟在我身后。顯然是打算跟我一起走。
“嫂子,你先坐下!卑装⒕乓姞,忙要拉我坐下。
我不肯,“這都過了七天了,武烈這家伙還沒回來,我哪還能坐得?你就說吧,你跟不跟我一塊去找他?”
“我也確實擔(dān)心大武哥,不過就算咱們今天出發(fā),也得吃飽喝足,再帶點干糧上路吧?”白阿九口中的干糧一般指的就是熟食,比如蛇肉什么的。
我聞言頓時明白過來,他這是終于同意離開這去找武烈了。前幾天我可是無論怎么說他都不同意的。死咬著武烈的吩咐不松口,說武烈明確的吩咐他一定要我們在這等武烈回來的,F(xiàn)在見白阿九終于被我說動,我激動不已。
連忙坐下來,接過他遞來的一段烤熟的蛇肉,掰了三塊,分給谷谷和吱吱吃。結(jié)果因為沒有喂萌大嘴,使它急的狠狠啄了谷谷頭頂幾下,以示它的存在。谷谷便趕忙將送進(jìn)口中還沒來得及嚼的肉遞給它,它才咴咴的叫了兩聲,一口啄下谷谷手中的蛇肉來。
我們幾人吃飽喝足,白阿九也將剩下的食物裝好后,我們便一起離開了這里。
這一周,除了前天下過一場陣雨,其他時間都是晴天,所以,腳下的地面很干燥,很好走。并且叢林周圍的紫色霧氣也不知不覺中變得稀薄,幾乎看不出這里和別的叢林有什么不同了。
“小九,你說這里的雨季是不是結(jié)束了?”在叢林里走了一段時間之后,我發(fā)現(xiàn)也沒遇到什么古怪的蟲子了,便好奇的問白阿九道。
白阿九搖搖頭,“沒有,這邊的雨季還有兩個月才結(jié)束呢。”
“那為什么這幾天幾乎一直都是晴天?而且我看叢林的紫色霧氣也稀薄許多!蔽矣^察了周圍的環(huán)境朝他說道。
在前面帶路的白阿九聞言,頓了一下步子,朝在樹頂上跳躍的谷谷和吱吱看過去,“我也不清楚這是什么情況,不過我這兩天發(fā)現(xiàn)這兩蠱人很不適宜這天氣,特別是那個女蠱人,總是避著太陽。這會也只往樹枝茂密的地方跳。”
我也發(fā)現(xiàn)這一點,不過我認(rèn)為是因為太陽暴曬之下,吱吱身上的粘液便干,無法沾牢固那些人蝠的毛,所以她才躲避的。
“咻!”
就在我和白阿九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的時候,樹頂上的谷谷和吱吱同時朝我們發(fā)來了撤退的訊息。
白阿九見狀,順勢將我拉進(jìn)一堆棘刺叢躲避。好巧不巧的是,我們剛蹲下,經(jīng)接著周圍的樹頂就傳來了“嘎”“嘎”的蠱人喊殺聲,聽聲音,以及樹木晃動的聲音,人不少。谷谷和吱吱在給我們發(fā)出撤退的口令時,就已經(jīng)跳躍著逃走了。
我本以為是蠱人發(fā)現(xiàn)谷谷和吱吱后,追他們?nèi)サ模嫠麄兡蟀押沟臅r候,前方不遠(yuǎn)處的矮樹叢里鉆出來一道熟悉的身影!
只是此時他顯得疲憊不堪,而且,身上暴露出來的皮膚上,都是深淺不一的傷痕。本來外面穿著的薄款夾克也不見蹤影,只著了一件短袖黑色的T恤。T恤肩膀到上臂位置有一道五指抓痕,從破碎的衣服里,露出不斷冒血的傷口。
“阿烈!”一看到他這手臂上觸目驚心的傷口,我再也躲不下去了,猛地從荊棘叢中鉆出來,猛地跑向他。
他本手里拿著匕首,一臉兇狠的模樣在奔跑的,一聽到我的喊聲,便立馬止住了步伐朝我這邊驚愕的看過來。等看到真的是我朝他跑過去后,武烈驚愕的表情變成了驚嚇,“你怎么在這?!”我?guī)撞脚艿剿磉,心疼的看著他肩膀上的傷口,難掩哭腔的反問他,“你好幾天沒回來找我們,我擔(dān)心你出事,所以,央求小九帶我出來找你。結(jié)果沒想到你真的出事了……你快給我瞧瞧,除了肩膀和手臂,還有哪里有傷?”
“現(xiàn)在不是查看傷勢的時候,這群蠱人追了我好幾天了,他們隨時會攻擊我,我們快點走!”武烈不等我查看他的傷口,拽起我的胳膊就要跑。
“小心!”不等我們跑幾步,背后就傳來白阿九的驚呼聲。
武烈聞聲,趕忙將我一把抱緊,往一邊的荊棘叢倒去。與此同時,我們剛才的位置,猛地飛落下來幾根尖銳的矛狀樹枝。如果武烈剛才反應(yīng)慢一點,我們兩個人現(xiàn)在就被這尖銳的樹枝刺中身亡了。
樹上的蠱人見沒刺中我們,嘎嘎的叫著,樹頂?shù)臉渲σ脖凰麄兣脕砘貋y晃。我抬頭大致算了一下,樹頂上大概盤踞著十幾個蠱人。并且都是身強(qiáng)體壯的男蠱人。沒想到武烈和他們糾纏了這么多天,居然還活著。
“大武哥,你帶嫂子先跑,我拖著他們!”白阿九等我被武烈拉起來護(hù)在身后后,他隨手拔起插在地上的一根長矛,就朝武烈提醒道。
話末,不等武烈開口,他大叫一聲,就將那根剛拔起來的長矛丟向了樹頂上一個蠱人。
可畢竟是從下而上的丟矛,所以,力度不夠,速度也受了影響。不但讓蠱人給逃了,長矛也并沒有刺進(jìn)樹上,而是到了半空,又快速的落了下來。
“丟下兄弟送死,不是我武烈的作風(fēng)!蔽淞疫@會不顧自己胳膊上的傷痕,也從地上拔出一根長矛,來到了白阿九身邊。然后舉著長矛,抬頭警惕的看著樹頂上的蠱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