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 雨中尋藥(一)
武烈這次就沒有回答他,F(xiàn)場一下就安靜下來,直到烏云密布的天空,傳來一聲“轟隆”雷鳴聲,武烈才開口,“馬上就要下暴雨了,我們必須盡快趕到溶洞那邊去!
話末,就牽起我的手,繞開前面那三具尸體,往左邊的樹叢快速走去。
安森見狀趕忙跟上。
我們還沒有趕到溶洞那邊,天就下起了大雨,并且還時不時的傳來雷聲,我們很快就被雨淋濕。我本昨晚斗巨蟒時,身上就沾染了一些粘液沒弄干凈,這會被大雨澆淋著反倒是有些高興,趁機(jī)將擋臉劉海捋到腦后,時不時的抬頭讓雨水沖洗著我的臉。武烈和安森相比較而言,就很痛苦了。因為他倆身上都有傷,雨水一淋,傷口會被刺痛,更有感染的危險。所以,他倆走路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。我本身走路就速度慢,他們這樣慢下來,我正好跟拍,因此也不覺得有什么。
武烈一開始是牽著我的手走的,可之后越往后面走,矮樹叢越多,矮樹叢一多,藏在枝葉和泥地里的毒蟲就越多。因此,他便松開我的手,率先在前面探路。安森緊跟其后,輔助他。而我還是和之前一樣,跟在他倆身后。
我們這樣在大雨中行走了能有一個多小時,我的雙腳下面已經(jīng)沾滿了爛泥,抬起腳時,還能清晰的看到有些紅線蟲在泥里拱來拱去,要不是我穿的鞋夠厚,我真擔(dān)心它們會鉆進(jìn)我的皮肉里。
“武先生,你看那是不是溶洞的入口?”就在我抬起一只腳,查看腳下情況的時候,安森激動的聲音合著雨聲傳了過來。我聞言忙放下腳,朝他看過去。只見他一只手舉著已經(jīng)被淋濕的蟒蛇肉,一手指著左前方。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,便見到了一道高聳于云端的山峰。山峰上面是灰黑色的巖石結(jié)構(gòu),并沒有多少樹木和雜草,只是在頂端位置有一棵很粗壯的樹。具體這棵是什么樹,因為離得遠(yuǎn),加上它又被一層云霧擋住,所以,一時間搞不清楚。
山峰上雖然沒什么樹木,可山腳下全是綠油油的一片草叢和矮樹叢。我仔細(xì)看了半天,也沒有發(fā)現(xiàn)那邊有什么溶洞入口。并且這山峰和我們之前進(jìn)入的那個溶洞的山峰也不怎么像。
看不出,我就快走兩步,來到安森身邊,伸手抹掉臉上的雨水,問他,“哪邊?”
安森估計是沒注意到我走了過來,所以,我一出聲他愣了一下,隨即扭頭朝我看了過來。只是看著看著,他就發(fā)了呆。
“安森?”我見他不回答我,反倒是用未受傷的藍(lán)眸呆呆的盯著我看,我不自在起來。
安森被我這么一喊,回過神來,尷尬的笑了笑,“周,我覺得你太迷人了!
我沒想到安森會突然夸贊我,使我有點不好意思,臉頰燙了燙。
“那不是溶洞的入口,只是普通的山洞而已。”武烈不知道什么時候退了回來,把我往他那邊拉了拉,就沒好氣的剜著安森說道。
安森聞言注意力從我身上移開,伸手擋在額頭,仔細(xì)看了看左前方,“好像確實不像之前我們進(jìn)入的那個溶洞。”
聽他倆這對話,我就知道他倆都看到了所謂的山洞,可我怎么就沒看見呢?我伸手也學(xué)著安森那樣,抵在額頭處,擋住雨水朝那邊仔細(xì)看過去。這才終于看到山峰底下隱約有個黑洞被隨風(fēng)狂擺的矮樹叢擋住,時隱時現(xiàn)。
“我也看到了!山洞看起來不小,我們是不是能進(jìn)去暫時避一下雨?”我也發(fā)現(xiàn)了那個山洞后,驚喜不已。
說實話,雖然我身上沒有什么大的傷口,可一直被大雨澆淋著,也很難受。
武烈沒開腔,安森倒是打了個響指,“好主意!”
話末,不等武烈發(fā)話,他就率先朝那邊走去。
我見他走過去,武烈并沒有跟上去,便扭頭朝身旁的武烈看過來。發(fā)現(xiàn)他正隨著雨水的澆淋,眨著密睫眼睛,目光深邃的看著安森的背影若有所思。
“阿烈?”我見狀,拉了拉他的衣角。
他這才回過神,低頭看了我一眼,然后就牽起我的手跟了過去。
他這次一牽我的手,我就感覺到他手心發(fā)燙,體溫有些高,難不成是發(fā)燒了?一想到他可能是發(fā)燒了,我的心就揪了起來,想著等一會進(jìn)了那個山洞后,我得探探他額頭,看看是不是真的發(fā)燒了。
十幾分鐘后,我們就扒開山洞入口的雜草和荊棘,小心翼翼的走了進(jìn)去。
山洞里黑漆漆的,一走進(jìn)去,雨水打頭的聲音就消失了,耳朵清靜不少。
我趕忙抹掉臉上的雨水,就仔細(xì)打量著山洞里的環(huán)境。而與此同時,武烈刺啦一聲,打開了這打火機(jī),打火機(jī)微弱的火光一展出,周圍的環(huán)境就被照亮一些。這時我才發(fā)現(xiàn),山洞不大,只有十平方米的寬窄,高度在兩米左右,勉強能容下我們?nèi)齻人。地下是一些爛泥和碎石,山洞邊緣處有黑綠色的青苔物質(zhì)。山洞頂端偶有水滴下來,巖壁上的某些縫隙里也滲出水漬來?傊@山洞里相當(dāng)潮濕,躲雨可以,當(dāng)庇護(hù)所住的話就有點困難了。
“武,這里有一塊大石頭,我們把東西先放在上面,坐下來休息一會吧!卑采叩缴蕉醋罾锩嫖恢,在那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塊臉盆大小的石頭。
他說話間,我和武烈也走了過去。武烈用打火機(jī)照了照石頭,見石頭上沒什么蟲子之類的東西后,就啪嗒一下,合上了打火機(jī)的蓋子,滅了火。率先將手里的棍子,和兜里的沖鋒槍放在了上面。隨后安森也把穿著蟒蛇肉的樹枝放上去,又把掛在脖子上的水壺放上去。
我手里沒拿什么東西,也不需要放什么,只是抱了抱胳膊,繼續(xù)打量四周,想要找到一處合適的地方坐下休息。說實話,在大雨中走了這么久,我真的很累。
尋了半天,最終在山洞入口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塊碗口大小,半米高的山石來。我便趕緊將這石頭推倒,喊武烈過來坐下。
武烈可能也是累極了,也顧不得查看石頭上有沒有蟲子,就坐了下來。坐下后,還伸手試圖拉我坐到他腿上,我卻并沒有接他的手,而是一弓身,將自己的額頭貼在他粘著幾根濕發(fā)的腦門上,頓時被他額頭傳來的滾燙體溫驚到了,“你真的發(fā)燒了!”
剛才他牽我手的時候,我就感覺他手心發(fā)燙,可能是發(fā)燒了,沒想到額頭更燙。
他本來見我突然低頭靠近他,他睜大眼睛,呆呆的看著我的。這會估計是見我面露擔(dān)心,他忙強擠出一抹無所謂的笑容安慰我,“沒事的!
說話間,伸手將我一拉,我不備,便穩(wěn)穩(wěn)跌坐在他腿上,他便將滾燙的臉頰貼在我的臉上繼續(xù)道,“我只要這樣摟著你睡一會就好……”
他話說到最后,聲音越來越小,密睫也無力的垂下去,慢慢合上了雙眼。
“阿烈?”我輕輕推了他一下,也沒將他推醒,反倒是手心,隔著他里面濕T恤都能感覺到他胸口滾燙的體溫。他嘴上說著沒有事情,可他緊擰的濃眉,以及身上滾燙的體溫都讓我知道他現(xiàn)在一定難受極了。這會見他虛弱的昏睡過去,我也不敢打擾他。而是小心翼翼的鉆出他的懷抱,起身掀開他夾克衫,查看了他肩膀處的傷口。
不看還不知道,一看嚇一跳,只見他的肩膀上的傷口因為雨水久泡的原因,剛結(jié)的痂已經(jīng)脫落,周圍紅腫腐爛,傷口里時不時有深褐色的血液隨著雨水流淌出來,看起來情況很不好!
“呃……”或許是我掀開武烈衣服的時候,牽扯到他肩膀的傷,使他吃痛的悶吭了一聲。
我抬頭看向他的臉,見他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些,或許是知道我在給他查看傷勢,發(fā)紫的唇瓣微微動了動,發(fā)出虛弱的聲音,“我真的沒事……睡一覺就好了,別擔(dān)心……”
話末,就虛弱的將頭靠在山洞濕漉漉的巖壁上,閉上眼睛休息。
我見狀心疼極了,伸手想要碰他的傷口,又怕弄疼他,便縮回了手。
“他已經(jīng)感染了,好像還很嚴(yán)重。”安森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,蹲下身查看了武烈肩膀的傷口,發(fā)出這個結(jié)論。
我本就很擔(dān)心,這會聽到安森這話就更擔(dān)心了,“那怎么辦?”
“必須得盡快處理他的傷口!卑采。
“你這不是一句廢話嗎?我當(dāng)然知道必須盡快處理他的傷口,可是現(xiàn)在這里并沒有草木灰。而且……”我抬頭看了看山洞外瓢潑般的大雨,無奈的道,“而且外面現(xiàn)在雨越下越大,天也快要黑了,我想找那種草藥來燒灰都來不及了。”
安森聞言,捂了捂受傷的那只眼睛,面露同情的看向武烈,“那就要看武先生能不能熬過今晚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如果不及時救治,武烈可能熬不過今晚?”我聞言,抓住重點。在我心里武烈一直是個強大的存在,這點傷根本就不算什么的,可現(xiàn)在一聽到安森這句話,我突然醒悟過來。武烈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,不是神!如果他感染的傷口不及時做處理,很有可能會熬不過今晚……
腦海里想象著武烈因傷口感染而凄慘死掉的畫面來,我莫名的發(fā)起顫來。
“是的!卑采o了我一個肯定的回答。
聽到這個回答,我心揪痛了一下,“不,我不能讓阿烈死掉!”
“這個只能看他自己,你還真不一定能幫得了他……”
“安森!蔽也坏劝采言捳f完,就打斷了他。
“怎么了?”安森不解的看向我。
我便看了一眼他被紗布纏住的左眼,猛地伸手探向他的額頭,問道:“你感覺怎么樣?”安森愣了一下神,藍(lán)眸盯了我一會,才結(jié)結(jié)巴巴的回答道:“除了脹痛以外,我覺得自己并沒有什么大問題!
我感覺他額頭的溫度正常,并沒有發(fā)燒。這樣說來他應(yīng)該是沒事的,所以,我收回手,“那我有件事就得拜托你了。”
“什么事?”安森不明所以的看向我。
我扭頭和他對視了片刻,然后認(rèn)真道:“我要出去找那種止血草藥,你留在這幫我照顧阿烈!
“You're crazy!瘋了,你簡直是瘋了!”哪知安森聞言,竟朝我激動的吼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