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:細(xì)鰱魚鉆入身體
問我的同時,他的目光也移到了我的手上。等看到我手心上觸目驚心的棘刺后,他連忙起身,拿起我的手細(xì)看,眉頭越皺越緊,最后又將目光落到我滿是血痕的腿上,隨即第一次我見到他眼圈發(fā)紅,里面似乎有淚水閃爍。
我見狀心一揪,忙朝他道:“我不疼的,這個霸王花的粘液有麻醉的功效!
“不疼個屁!”結(jié)果我這話一出,武烈惱了,氣憤的朝我吼了一句,隨即聲音壓抑,“還得找只巨蝸來!
他說話間,拂了臉上的粘液,隨即打橫將我抱起往霸王花叢外圍走去。
“捉巨蝸太危險了,我這些傷也可以自己愈合的。阿烈,別再回霸王花叢,我害怕……”我聽聞他要去霸王花叢找巨蝸,想起了他剛才被霸王花吞噬的畫面來,緊張不已。手哆嗦著抓住他濕濕滑滑的衣服,卻痛的我又縮回了手。
武烈低頭看到我這樣,沉著臉道:“你別管了,我有數(shù)!
我還想說什么,結(jié)果他就將我放在了一旁的枯樹下,這里沒有霸王花,只有霸王花的根莖。
我想要阻止武烈,可一動彈腿,就發(fā)出劇痛來,只能作罷,擔(dān)憂的看著武烈。
武烈經(jīng)過剛才那一遭,變得十分小心,拿著匕首,蹲下身一點點往霸王花叢走去。在霸王花叢穿梭了能有十幾分鐘,他就捧著一個小的巨蝸走過來。
見他平安歸來,我提著的心也終于落下,深深的吁了口氣。
他走過來之后,將巨蝸放在我腿上,然后他一根根給我將手心和膝蓋上棘刺拔了出來。拔完他朝我壓抑著嗓音道:“你是不是傻,居然爬過去送死……這些刺有毒的,比平常的棘刺刺進(jìn)身體里要痛好幾倍的,你怎么能忍得了的?”
我見他心疼我,我瞬間就覺得身上不那么痛了,“阿烈,沒事的。只要能救到你,就算再廢了這雙手也無所謂!
武烈轉(zhuǎn)眸看向我,淚水在他的眼中打圈,半晌突然抱住我,“以后不許這樣做!
我為了安慰他,輕輕嗯了一聲,答應(yīng)他。可心里卻不是這么想的,以后再遇到這樣的危險,我還是會這么做的。
“這些霸王花粘液有腐蝕性,我們先找個地方洗掉這些東西!蔽淞页粼M(jìn)我身體里的棘刺后,并沒有立馬將巨蝸的粘液涂在我的傷口上,而是將巨蝸放到我手里,讓我捧著它。他則打橫抱著我離開這里。
我生怕他抱著我走會很累,就連忙告訴他,“我的腿有知覺了,你放我下來自己走吧!
武烈聞言,猛地頓住步伐,低頭朝我看來,“你說的是真的?”
他的臉上滿是震驚之色,顯然不敢相信我的話。
我點點頭,“是真的,就是救你的時候,意外發(fā)現(xiàn)膝蓋有痛感,然后就嘗試性的站起來了。雖然站的不如之前那么穩(wěn),但確確實實是能站得起來!”
說到這我頓了頓,然后忍住哭泣的沖動,滿眼含淚的看向他,“阿烈,我想,我不是個拖累了!
武烈和我注視了半晌,深深的呼了口氣,“你本來就不是個拖累。”
話末,并沒有把我放下來,而是依舊抱著我往前走去。我疑惑的問他,“你都知道我腿好了,為什么你不放下我呢?”“不忍心!彼麙吡宋覀劾劾鄣碾p腿一眼,憐惜道。
雖然只有短短三個字的一句話,我聽到后,整個人都像是掉進(jìn)了蜜罐一樣的甜著。輕輕將頭靠在他結(jié)實的胸膛,聽著他穩(wěn)健的心跳聲,我覺得自己好幸福,漸漸的就睡了過去。
等醒來的時候,是發(fā)現(xiàn)武烈抱著我走進(jìn)一處發(fā)黃的河流中,我聽到河水流淌的聲音醒過來的。
“阿烈,你這是打算要在這河里洗身體嗎?”我輕眨了幾下眼睛,朝武烈看過去。不看不知道,一看嚇一跳,只見武烈的臉上泛著很嚴(yán)重的紫紅色,看起來像是過敏了,我一慌,手里的巨蝸差一點就掉下去,連忙抱住,朝他擔(dān)憂的問道,“阿烈,你的臉是怎么回事?”
“是霸王花粘液的腐蝕結(jié)果,所以,我也來不及找干凈的水源洗身上了!蔽淞医忉尩馈
可能是因為霸王花粘液有麻醉效果,所以,即使我和武烈身上沾染粘液過敏的地方發(fā)紅發(fā)紫,我們并沒有感覺多少痛苦。
看著通黃的河水,我不禁有些擔(dān)憂,我記得徐博之前回來的時候身體的傷口里就被一種叫細(xì)鰱魚鉆進(jìn)去過,動手術(shù)后才取出來。如果……
不等我想到我們進(jìn)入洪水形成的河流中會有怎樣的后果,武烈已經(jīng)抱著我沒入了河水中,河水冰涼刺骨,卻讓我皮膚上那些黏糊糊的不適感覺緩和許多。
武烈本說我的手受傷了,需不需要他幫忙,我拒絕了,讓他放我下來,我坐在河流中間一塊大石頭上,背對著他清洗身上的污漬。他似乎被粘液弄得很不舒服,所以,一沒入河中就捧水洗臉洗頭,沒有太在意我這邊的情況。
我見狀便安下心來洗。這些河水看著通黃的很臟,但洗身體上的粘液卻很管用,可能是河水中帶著泥沙的緣故吧。
我洗好后,就輕咳了一聲,剛要問武烈好沒好,結(jié)果我還沒出聲,他就先喊了一聲,“不好,水里有細(xì)鰱魚!”
話末,跑過來一把將我攔腰抱起,就往河岸上走去。
速度之快,真的是在我眨眼之間。
眨眼之間,我就被他抱上了岸。到了岸邊之后,他就松開我,我不備,一屁股跌坐在地上。還好岸邊全是松軟的泥土,不至于摔痛。但我還是第一次被武烈這樣粗魯?shù)膶Υ,不禁疑惑的朝他看過去。
發(fā)現(xiàn)他正捏著自己的脖子,滿臉痛苦的嘶喊著,這聲音如同困獸發(fā)出的低吼聲。
“阿烈你怎么了?”我看到他情況不對,立馬擔(dān)憂的問道。
武烈是個錚錚鐵骨的男人,平時有點小傷小病都不會吭一下,這會他這樣大聲嘶吼,一定是感覺非常疼痛。我想到這一點,不禁心揪了起來。
“我的……我的脖子傷口鉆進(jìn)細(xì)鰱魚……呃……”
武烈強忍著劇痛毀了我一句,隨即跌坐在地,大聲喊叫著。
他因為疼痛而五官緊皺到一起,臉上青筋暴露的模樣,讓我心疼。顧不得多想,我丟下手里的巨蝸,一把捉住他掐脖子的手,“別傷著自己,快松手,我看看你脖子什么情況?”
武烈的大手被我拽了好幾下,才勉強從他的脖子上拽開一點,這時我發(fā)現(xiàn)了令我頭皮發(fā)麻的一幕。只見武烈之前背怪物抓出的幾道傷口里,擠滿了細(xì)如發(fā)絲的紅色鰱魚。有些甚至有一半鉆進(jìn)他的皮膚里,在隔著皮膚蠕動。這看起來和之前的紅線蟲沒什么區(qū)別了。
“阿烈,我要怎么樣才能救你?”我強忍住嘔吐的沖動,朝武烈問道。武烈艱難的從濕答答的褲兜里拿出匕首,遞給我,“把它們連我的皮膚一起割下來……”
割下來?
我哪里敢這么做!
“不……阿烈有沒有別的法子?”我看著他手里的匕首,遲遲不敢接。
武烈痛苦的吼道:“沒有,再不這樣做,我只有死路一條……真沒想到,我武烈最后會被這些不起眼的細(xì)鰱魚弄死!”
我被他這一吼嚇到了,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接過他手里的匕首,然后顫抖的將匕首湊到他脖子處……
“快!”
見我還不動手,武烈大手一把捏住我的手腕,讓我將匕首湊到他脖子上,逼迫我動手。
可當(dāng)匕首的尖頭割到他脖間的皮膚時,鮮血一流,那些細(xì)鰱魚就不安的蠕動起來,有一些還直接掉頭落下來。它們好像鉆的不是那么緊……也許,我不需要匕首也能將它們清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