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,當年的龐元軍和唐青青的結(jié)合,根本就是一場利益結(jié)合。
龐元軍是想利用唐青青背后的勢力更進一步,而唐青青則是為了修行太上忘情境界,借龐元軍修門中至高武道——圣心圣意劍法。
在生出龐思成后,龐元軍的目的達到,而唐青青的修煉也成功突破,雙方瞬間從如膠似漆,轉(zhuǎn)換成形同陌路,各自分散。
可以說從一開始,龐元軍是為了野心,唐青青是為了修為。這份結(jié)合本就是錯誤的。
龐思成的出生,對于兩人而言,僅僅只是各自一點血脈的結(jié)合遺留,并沒有任何留戀。
也就是龐元軍稍微重視龐思成一些,畢竟身為梟雄霸主,后代子嗣也是可用來穩(wěn)定軍心的重要手段。
明白實情后,路勝這才明白了龐思成心愿因果的難處。
這兩口子壓根就沒有真情,結(jié)合也是利益所需,這種情況還想要一家團圓.....難度不是一般的大。
因果心愿可不是強行用手段就能解決的,必須要自然而然,兩人心甘情愿才行。
“如何?如此,你還想去見你娘親么?”穆蓉帶著一絲憐惜的看著路上,這個才十歲出頭的小胖子,雖然生得人高馬大,可年紀才真的僅僅只有十歲。
“當然。”路勝點頭。“我長這么大,還沒真的見過我老娘,這次過來當然得真正見一面!
“好吧,既然你不死心,玄心,帶他去見見清塘吧!蹦氯鼐従忛]上雙眼,風輕云淡道。
“是!焙芸煊质且粋小道童走出來,引領(lǐng)著路勝,走進道觀內(nèi)里院落,朝著最后方的一個小院走去。
很快,兩人便在小院門前,見到了正在盤膝入定的唐青青。
小道童悄悄離開,關(guān)上院門,只留下路勝和唐青青兩人單獨在內(nèi)。
唐青青清冷鳳眼緩緩睜開,凝視著不遠處站著的路勝。
那張極度酷似龐元軍的臉,讓她迅速回想起了當年和龐元軍相愛結(jié)合的甜蜜時光。
“你是.....思成?”她輕輕問出聲。
“是我!甭穭冱c頭!澳镉H,我這次來,是想請你和我一起回家的!
“........”唐青青沉默了下,“我心即我家,孩子,你還小,不會明白的。”
“別鬧了,有什么事我們一家三口坐下來好好談?wù),敞開心扉,有什么矛盾都可以溝通解決!甭穭賴@了口氣!白甙,快點跟我回家吧!
“......”唐青青再度沉默了下,“孩子,很多事你還不懂,我和龐元軍,本就沒有愛。如今十年過去了,就更不可能再度結(jié)合。你回去告訴你爹,就說....當年的一切,我早已忘了!
“我說,我是在心平氣和的跟你講道理。別鬧了好嗎?”路勝感覺心有點累!熬退闶菫榱宋遥銈円黄鸷煤眠^日子難道不也是好事?”
唐青青感覺腦子有點轉(zhuǎn)不過來,這孩子..語氣不知道什么地方,好像有點不對勁。
“我早已說過了,回去吧,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,紅塵往事,于我早已是過往云煙!碧魄嗲嗷卮鹨痪,便再度閉目入定。
“可你曾經(jīng)也愛過龐元軍的吧?”
“愛與不愛,存乎一心,過去于現(xiàn)在,僅僅只是浮光掠影,平生波瀾!碧魄嗲嗟,“既然已經(jīng)不愛了,那么就算我和龐元軍再度在一起,又有什么意義?”
“沒事,我覺得有意義就行!甭穭贁[擺手,“快點收拾東西,我跟你說,我這趟來,不是來和你講道理的。
三天后,三天后我再來,到時候老娘你把行李收拾好,我們一起下山。”
說完他不等唐青青回話,轉(zhuǎn)身便離開院落。
后者在院子里有點發(fā)愣,但隨即便心境平復(fù),仿佛什么事也沒發(fā)生過一般,再度入定。
她早已在數(shù)年前踏入了圣心圣意境界,如此的情感早已不能在她心中驚起波瀾。
三天時間,對于入定打坐如同家常便飯的修道之人來說,并不算長,恍如一炷香功夫,便到了三日后。
正巧,這日正是觀中諸位弟子的傳法日。
身為傳法長老的唐青青一大早便起來,誦經(jīng)早課結(jié)束后,便帶著諸多觀中弟子,來到兩個道觀之間的空地上。
幾個弟子先是演練劍法一遍后,由師兄師姐上前糾正錯漏,這個環(huán)節(jié)過去后,然后是相互印證心得和修行經(jīng)驗。
唐青青一把白色長劍握在手中,平靜的端坐在高臺上,看著下方自己的幾名弟子正分散指點著觀中其他普通弟子。
蕭紅淚便是觀中清水道人麾下的大弟子,一身圣心劍法清冷絕情,矯若游龍,頗得清水道人真?zhèn)。年紀輕輕便已經(jīng)是大武師境界強者。
她一一的巡視觀中弟子,糾正他們練習時的錯漏動作,態(tài)度一絲不茍。
整理了一陣弟子的動作后,她回過頭看向高臺上。那里端坐的唐青青雖然是傳法長老,但平日里可很少能看見這位。
很快第二階段過去,接著便是第三階段,由門中長老相互演練劍法,指點最核心的意境真意。
高臺上,唐青青緩緩起身,右側(cè)緩步躍上一名白須飄飄的清瘦老道,正是門中的另一傳法長老飄木子。
“今日,我們有幸邀請到一直閉關(guān)修行的清塘長老,共同演練圣心劍法。
清塘長老乃是本門僅次于觀主的頂尖武王強者,曾于無袖山連挑紅山王七個據(jù)點。一舉贏得了圣心七劍的武林名號!
唐青青緩緩點頭,輕輕拔出長劍比了個劍訣。
“圣心劍法,重心不重式。其中起手式云山霧繞,可謂是當今武林最頂尖的開門守勢。
一旦勁力到位,全身貫通一體,人劍合一,就算是比自己強出不少的高手,也沒辦法輕易撼動自身步法。接下來我給大家演示一下....”
她提劍前刺,猛然抖了個劍花,然后剎那間收劍做出守勢。
“勁力下沉,全身貫通一體,劍尖朝上,雙臂合力,這便是起手式,云山霧繞!一旦定下,當可穩(wěn)如磐石,定如山脈,不可動搖!”
她站在上邊演示,下面的蕭紅淚看得專注,心頭暗暗佩服,光看剛才踩踏在巖石高臺上的沉悶聲響,就知道此時的唐青青長老定力之穩(wěn),恐怕再來幾頭巨象也沒法撞動她身體。
忽然蕭紅淚似乎聽到什么聲音,但仔細聽又似乎聽不出。
好像是風聲,又好像什么東西劃過空氣的呼嘯。
“有什么....?”
呼。
蕭紅淚還沒來得及反應(yīng)過來,便目瞪口呆看到遠處天空呼嘯著盤旋飛來一根粗大黑色樹干。
一米多粗的巨大樹干高速旋轉(zhuǎn)著,帶著恐怖的呼嘯聲轉(zhuǎn)眼便掠過眾弟子頭頂,然后狠狠砸向正在演示劍法的唐青青。
唐青青面色冷漠,手上寶劍閃電般劃出。
“看好了,這才是圣心劍法的真正秘訣,劍出無歸!心染無回。≡粕届F繞!定。
轟!
高臺瞬間多出一個深達一米多的碎石坑洞。剛剛還在上邊的唐青青已經(jīng)沒了蹤影。
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材健壯得不像話的高大男子。
他赤著上身,只穿了一條修長的黑色長褲,面容上似乎有幾分酷似龐思成,又有幾分像唐青青。一頭黑短發(fā)被風吹得如同波浪般不斷翻滾。
“老娘我來接你了!”路勝一把從坑里把昏迷過去的唐青青拉出來扛在肩上。
“好了,該回家了,我們一家三口這么多年終于要團圓了!彼兜籼魄嗲嗍掷锏膭,“走起!
他扛著唐青青縱身一躍,整個人如同大鳥般騰空而起朝著遠處躍去。
“無量天尊,居士如此橫行無忌,莫不是以為我太一道和泉宗無人?”剎那間一道人影如同移形換影般出現(xiàn)在路勝身前。
嘭!
兩人在半空中剎那間交手一記,相互對撞彈開。
“怎么,老婆子你要阻止我一家三口團聚?”路勝穩(wěn)穩(wěn)落地面色不善,渾身震散開一團劇烈震蕩,仿佛古鐘被巨力砸中一般,傳出細微的嗡嗡聲。
“清塘師妹所修乃本門太上忘情圣心圣意道,早在十年前,她便早已斬斷凡塵俗世,一心追求天道。凡塵已了,居士又何必非要強求?”觀主穆蓉面色平淡的擋在路勝面前,輕輕落地。
“這不是強求!甭穭倌樕下冻鲆唤z無奈的痛苦,“難道身為人子,讓母親為自己放棄點什么也不行么?我只是想一家團聚,想體會從未體會過的天倫之樂!難道這也有錯?”
轟!!
他忍不住一拳打在一旁的圍墻上,墻體炸開兩米多的大洞。
“我還只有十歲。!”他低吼。“你們?nèi)绦目吹揭粋十歲的孩子沒有母親的照顧和關(guān)愛嗎?”
“...........”
穆蓉看了眼一米多厚的青石圍墻,又看了看兩米多高一米多寬的路勝,嘴角忍不住抽了抽。
“十歲.....。∈畾q能長成這樣??騙鬼呢這是?”蕭紅淚遠遠望著路勝,心頭也是感覺一陣坑爹。
“所以說還是讓開吧阿婆,反正老娘修的什么太上忘情如果境界夠的話,在哪都無所謂。
還不如跟我回去好好過日子,等我享受了家人團聚的天倫之樂后,再放她回來繼續(xù)修她的什么什么道不也是一樣?”路勝低吼道。
“讓開吧,我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打死人了。不要逼我....”
穆蓉面皮抽了抽,遲疑了下。
“這事,龐元軍也不會同意的。”
“沒關(guān)系,他同不同意無所謂,我同意就行!甭穭贌o所謂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