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他路勝是凡人中的第一高手,或許還行,但在有上陽九禮鎮(zhèn)守的情況下,還有面前摸不清底細(xì)的兩個笑面虎在,他真要認(rèn)為自己是什么北地第一高手,那就是真的腦子被夾扁了。
“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再說吧!笔捈t葉提議道。
三人迅速換了個房間,至于死了的凌峰,沒人再提,等到幾人離開后,轉(zhuǎn)眼便化為了黑灰燃燒殆盡。
凌峰至少有雙紋實力,路勝一掌抓出時,感覺到手下像是抓了一層極其滑溜的魚狀物,他一發(fā)力,赤極九煞功直接打進(jìn)其體內(nèi),震蕩和血網(wǎng)同時特效發(fā)作,將凌峰釘在原地。
也就是說,普通高手一旦被他抓中,兩大特效爆發(fā),就再也逃不了了。
凌峰便是如此,一身實力還沒發(fā)揮出來,便被路勝抓住機(jī)會一掌斃命。
看起來他似乎是被頭顱打爆而死,但實際上尸體內(nèi)部早已布滿了赤極九煞功的大量內(nèi)氣網(wǎng)。沒有內(nèi)氣,光靠硬功蠻力,不可能殺死拘層次的存在,必須兩者輔助配合。只有陽屬性的內(nèi)功,才能有效的殺傷對手。
三人換到一個新的似乎是收藏間的地方。房內(nèi)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鳥蟲魚雕塑。都是根雕,看起來奇形怪狀,栩栩如生。
“嚯嚯嚯,在下也就這點收藏興趣了,兩位莫要見笑。”蕭紅葉折扇遮著嘴笑道。
“哪里,蕭員外愛好獨特,沒想到還是根雕高手!甭穭傩χ滟澚藥拙。從這些根雕上,他明顯看出和蕭紅葉一樣怪異的獨特風(fēng)格,再加上細(xì)節(jié)處可看出雕刻時間不久,且都是同一手法,猜出是蕭紅葉親手雕刻的,并不難。
“路幫主謬贊了!笔捈t葉兩眼瞇起,然后揮退周圍仆役侍女,
等到所有人都離開,收藏間里只剩下他們?nèi),他關(guān)好門窗,才示意兩人坐下說話。
“說起來,這次請兩位前來,便是商量日后的法祭一事!彼Σ[瞇的細(xì)聲道。
“法祭?”白風(fēng)老道眉頭皺了起來,“這么快就要開始?不是十年一次嗎?”
“這不是在提前預(yù)先商量嗎?”蕭紅葉笑道,看了看路勝!奥穾椭,這事還得你全力配合,你可是第一手準(zhǔn)備,可有什么安排?”
法祭?
路勝面色不變,心頭卻是完全茫然,他壓根就不知道什么法祭,而這似乎是世家子弟中所有人都知曉的常識?催@兩人的意思,似乎還是最普通常見的常識。
“我能有什么安排,還不是全看您二位打算?”他心中微動下,嘴里道了句模擬兩可的話。
“距離我無憂府的法祭,還有六個月,倒是不急,之前赤龍劫血祭消耗太多了,我家主上有些暴露了,所以此事還得看兩位才是,風(fēng)波不能太大!笔捈t葉笑瞇瞇道,“我們無憂府,愿意以假銀丹一百顆為代價,作為這次的總酬勞!
“假銀丹!”白風(fēng)老道頓時低呼一聲,面色有些訝然!斑真是大手筆,無憂府主倒是夠大方!
路勝完全不清楚什么假銀丹,不過不妨礙他裝出一絲微微動容之色。
蕭紅葉似乎很滿意兩人流露出的神色,笑道:“這趟需要天生十指無月之人最少十個,不論大小。普通活物一百個。主要是不能引起太大的動蕩。”
“這個算是標(biāo)準(zhǔn)份額了,老道沒意見!卑罪L(fēng)表態(tài),這就代表官面上的朝廷不會有異議。
而蕭紅葉視線一下挪到了路勝身上。
路勝心頭隱隱有了一絲猜測,他斟酌了下,還是問了句似乎相關(guān)性不大的內(nèi)容。
“需要的人,不論大小,是什么意思?”
蕭紅葉笑了笑。
“哦,這是老人小孩都可以,都只是需要心頭精血一滴,所以量無所謂!
路勝這下明白了。
這無憂府壓根就是在找人活祭!這是要殺人的勾當(dāng)!心頭血心頭血,從心臟里取血,那不是殺人是什么?
他再仔細(xì)看了看蕭紅葉和白風(fēng)老道的神色,見兩人居然都是一副理所當(dāng)然的表情,就好似在討論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樣。似乎言語中的人命不是人,而是某些待宰的動物。
蕭紅葉解釋道:“我前陣子從云州拉了一百人過來,不過半道上被些小蟲子截了,否則這趟也不用在這里找。
所以這事,還得路幫主多多費心啊....”
“死囚和罪犯可以嗎?”路勝沉聲問。
“當(dāng)然可以,這個最好,不容易引起麻煩,不過十指無月之人可不是那么好找的!卑罪L(fēng)跟著笑道。
“好了,路幫主,給個明話,你是大頭,算七十顆假銀丹如何?”蕭紅葉催促道。
路勝心中嘆息一聲,他從來都不是善良軟弱之人,可要他無緣無故去害人性命,就為了一個所謂的法祭?他自問還沒壞到這等地步。
但不管如何,一旦拒絕,那就是惡了無憂府,而且看白風(fēng)的表現(xiàn),似乎這還是所有世家都認(rèn)為很平常的事。終歸避不開。
此時他注意到,蕭紅葉和白風(fēng)臉上隱隱露出的一絲異色,知道是他遲疑太久,讓兩人有些懷疑了,便道。
“如此,十指無月之人我不敢保證,但百人的份額,我倒是可以提供!彼蛩銖睦为z里的那些犯人身上下手,或者去找找作奸犯科之人,這基數(shù)這么大,終歸能湊齊百人。
“這樣也行!笔捈t葉這才微微從路勝身上移開視線!澳且院竺渴甓歼@么定下了?”
“老道這邊沒意見,只要無憂府該交的東西別漏了就行!卑罪L(fēng)笑道。
路勝也露出一絲微笑。
“可以。不過價格方面可不是固定。”
“這個當(dāng)然!笔捈t葉頓時嚯嚯笑起來!安恢缆穾椭餍枰嗌贂r日?我府上還有兩月就舉行法祭!
“我爭取盡快!甭穭俪谅暤,“蕭員外準(zhǔn)備好假銀丹就行。”
“放心放心!
定下此事后,三人又閑聊了一陣,大多都是蕭紅葉和白風(fēng)在說,路勝多聽,只偶爾被問及了才表達(dá)下自己的看法。
隨著交談的深入,他漸漸也聽明白了。
所謂法祭,就是世家們每十年必須要做的一次祭祀。是用人命祭祀自家供奉的神兵。若是不進(jìn)行祭祀,便會導(dǎo)致世家子弟力量虛弱,自身能力下降。
路勝旁敲側(cè)擊了下,也問出了,只要是供奉了神兵魔刃的,都必須要法祭,沒有例外。
所以不管是世家還是妖魔勢力,都盡可能的在維持自己轄地穩(wěn)定繁榮,以便人口繁衍更多?梢噪S時方便尋找法祭人口。
畢竟法祭需要的特定條件也會不時的變動。
得知這個答案時,路勝心頭一下全清楚了。
世家,根本就是披著人皮的怪異妖魔,他們看待普通人,也只是像看豬羊一樣,或許頂多比豬羊牲畜稍好點。
三人聊了一陣,白風(fēng)老道提前告罪離開,留下路勝和蕭紅葉兩個。
蕭紅葉叫來美姬陪同,一只手肆無忌憚的伸進(jìn)美姬裙底摸著,和路勝在小廳里并肩而坐,看下面侍妾獻(xiàn)舞。
樂聲柔和婉轉(zhuǎn)嫵媚,也不知是什么樂器演奏,路勝坐在座位上,聽起來就像是少女輕柔婉轉(zhuǎn)低吟,像正在雨露承歡時發(fā)出的妙聲。
他端坐在座椅上,身邊靠坐著一胸前波濤洶涌的窈窕女子,雖然環(huán)境***但他卻絲毫沒有半點尋歡作樂之情,有的只是心中的一絲絲冷意。
“路老弟,這里的美姬侍妾都是處理過的貨,老弟若是看中哪個,盡可以隨意挑選!笔捈t葉大手一揮,爽氣道。
“老哥說笑了,路某對這些不感興趣。武道才是某一生追求。其余瑣事,不過浮云!甭穭倨降。
他雖然不清楚處理過是什么意思,但看看這里的女子,都是兩眼無神,說什么聽什么,完全如同自動玩偶一般,便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了。
“現(xiàn)如今,像老弟這般純粹的人物可不多見了,難怪如此年輕便能踏入三紋層次!笔捈t葉嘆息道。他端起一杯美酒,敬路勝一杯。
“老哥謬贊了!甭穭倥e杯回敬。
“說起來,這趟專門將老弟留下來,其實是有一件要事,想和老弟溝通交流一番。”蕭紅葉正色道。
“請說!甭穭僖苍缇筒碌搅耸捈t葉硬功還有事。
蕭紅葉揮手,示意周圍侍衛(wèi)下去。只留下獻(xiàn)舞和身邊把玩的美姬。
“老弟有所不知,我無憂府通緝的一小賊,最近到了北地。還和云州的一些通緝犯匯合在一起,居然還隱隱得勢了。”
“哦?以貴府的實力,難道還不夠解決麻煩?”路勝笑了笑道。
“那小賊太過狡猾,從不正面相抗,東奔西逃,實在不好解決。所以老哥我想請路老弟幫忙查探關(guān)照一下。一旦有發(fā)現(xiàn)蛛絲馬跡,還請第一時間通知老哥。”蕭紅葉誠懇道!笆鲁芍,當(dāng)以我無憂府的無憂花一朵,作為報酬!
“無憂花?”路勝不知道這玩意是什么東西,不過想來應(yīng)該也不會差。
“只要身體受創(chuàng)不超過五層,服用一次就能徹底恢復(fù)。老弟還沒用過吧?”蕭紅葉笑道,“這東西我們也每年供應(yīng)有限,基本不外送,不過老弟自然和其他人不同,你我一見如故,這點小東西,不值一提!
“那便多謝老哥了!甭穭俦Φ。
他回想起當(dāng)初看到的甄意,腦袋都被劃開成兩塊,居然還不死,還能恢復(fù)。又聯(lián)想起之前見到的傘女和凌峰。
他交手過的拘層次的對手,只有三個,但前兩者都近乎不死。凌峰卻是一下便被干掉,他也有些摸不清其中規(guī)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