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22章
宋汀晚回去后團團轉了兩天才終于把自己和時辭淵的事情解釋清楚,安老夫人和安老爺子其實都不太支持她留下這個孩子,畢竟時辭淵已經(jīng)走了,他們又沒名沒分的,養(yǎng)著個孩子不僅別人會說閑話,對宋汀晚來說更是一種折磨。
宋汀晚沒答應。
當初她沒有跟時辭淵一起死在伊甸園,歸根結底就是因為孩子,時辭淵好不容易讓她逃離深淵,她當然要好好活下去。
好在安老夫人和安老爺子雖然有這樣的考量,但是并沒有強迫宋汀晚,宋汀晚在安家住了兩天,被灌了不少湯湯水水,這才被恩準回了浮月庭。
她剛回來,趙姨就迎上來道:“晚晚,你可回來了!有位客人一早就來了,說是你的朋友,我也不認識,就讓他在客廳里等了......”
宋汀晚脫外套的動作一頓:“我的朋友?”
趙姨道:“不是嗎?那我去趕他走......”
宋汀晚說:“我去看看!
轉過玄關,宋汀晚見客廳沙發(fā)上果然坐著一個人,穿著熨燙妥帖的襯衣,面容俊秀的帶了幾分邪氣,看見她就笑了一下。
“......”宋汀晚皺起眉。
她不認識這個人,從來沒有見過。
“請問......”宋汀晚走到茶幾邊,才忽然看見男人虎口處紋著一朵鶴望蘭,她一滯,抬眸道:“是你。”
“沒想到你還能認出來!鄙瞎倩掭笭枺鹗郑骸昂每磫?”
“不錯。”宋汀晚警惕的道:“你來找我做什么?”
“我來確認你是否活著!鄙瞎倩薜溃骸斑@是我和時辭淵的交易!
“你和時辭淵......”
“準確點來說,我是時辭淵的表哥!鄙瞎倩迖@息一聲,道:“雖然很不想承認,但是確實,玫瑰那個瘋女人是我小姑!
“你是上官家的人!彼瓮⊥眭酒鹈,她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上官晦的身份:”你是被上官家驅(qū)逐出門的那個——“
“對,是我!鄙瞎倩蘼柭柤纾骸拔液蜁r辭淵一直有合作關系,他為了保全你,我為了殺了玫瑰......如今大家求仁得仁,算是兩處歡喜了!
宋汀晚一愣,而后道:“他......一直都知道玫瑰是上官驪嗎?”
“不算一直!鄙瞎倩尴肓讼,道:“其實我起初也不知道,時辭淵曾經(jīng)截胡了一封本來應該到你手上的信,是從那時候開始起疑的,應該是過不多久知道的吧......他心思深,我也猜不透!
信......
宋汀晚想到了那封由白無罪白無歡兄妹帶來的安之素絕筆的信。
她一直知道那是上官驪為了引 誘她去伊甸園的陷阱,但不知道這信還有兩封。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!鄙瞎倩拚f:“本來那封信該由另一種方式送到你身上,不至于讓你早早地懷疑上官驪,但因為被時辭淵提前截胡了,上官驪才不得不讓白無罪來到燕城,親自帶你去伊甸園。”
“如今已經(jīng)塵埃落定,你再來和我說這些也沒有什么意義了!彼瓮⊥泶鬼粗稚系你@戒,道:“不管是時辭淵,安輕夢,上官驪,都已經(jīng)死了。”
“我還以為你會想知道!鄙瞎倩尢袅颂裘,道:“既然你不想知道,那我就不說了,不過......”
他笑了笑:“有一個消息云倦應該沒有告訴你!
“什么?”
上官晦說:“老鼠余下的勢力并不小,在十二領事人折損過半的情況下,他們被整合起來,有了新的首領!
宋汀晚手指無意識的緊握在了一起:“......新的首領?是薔薇嗎?”
“薔薇被組織除名了!鄙瞎倩拚f:“我也只是出于好心跟你提一嘴,畢竟鶴望蘭也在那場爆炸中死了!
宋汀晚看著他的眼睛,道:“我一直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。你在老師里能坐到第四把交椅,應該花費了不少功夫吧!
“你想聽一個故事么?”上官晦輕笑著問。
宋汀晚看了眼外面的好天色,讓趙姨送了兩杯果汁來,道:“你講講看。”
上官晦撐著自己的臉頰,似乎回憶了一下,才說:“應該是十多年前了吧......我剛剛談攏一筆生意,從國外回來,我的妹妹上官綺站在垂花門前接我。”
十八歲的上官綺性子不驕不躁,看見人總是溫柔的笑,穿著白色的裙子立在花影里,虛幻的就像是一幅畫。
分明是同胞兄妹,哥哥有多出色耀眼,妹妹就有多普通平凡,除了相貌,他們沒有絲毫相似的地方。
上官晦成了家族的希望,上官綺卻成了負擔。
于是那些老頭子有了榨干上官綺最后一絲利用價值的想法——很多年后上官晦才知道,這一切都出自于玫瑰的誘導,她看上了上官晦的能力,但是開出的條件不足以吸引上官晦,于是她一手將上官晦拉入了深淵。
上官綺就是個小廢物,什么都不會,天真的幾乎U愚蠢,她被那些人帶去了程家,被那個所謂的未婚夫糟蹋的幾乎沒了命,她哭求族里的長輩,她說不想,她不愿意。
可是那些披著人皮的惡魔告訴她,家族不可能白白將她養(yǎng)育長大,她總要回報給家族一些東西,你看看你哥哥多努力多優(yōu)秀啊,他將來是要接手家主之位的,你怎么可以因為一點點小小的傷痛就放棄呢?你怎么能拖累你耀眼的哥哥呢?
“那次我看見她,她剛剛流產(chǎn)!鄙瞎倩逈]什么表情的說:“但是我不知道,她什么都沒有告訴我,只會對我傻笑......族里的人說她跟程耀兩情相悅,訂了婚,我問她喜不喜歡程耀,她猶豫了一會兒,還是說了喜歡。”
“她說了喜歡,我怎么可能不成全她,于是我親手將她推上了絕路!
程耀是程家唯一的兒子,自小就養(yǎng)的無法無天,玩兒女人的手段更是無比惡心,上官綺經(jīng)歷了地獄般的五個月,直到某一次上官晦回家,看見了上官綺手腕上的傷口。
那是刀傷。
上官綺想要自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