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少騫載著楚然到穆氏附近的公交站臺處停下。
楚然道了聲謝,借著下車的動作,將銀行卡塞進副駕駛座位后的兜里。
到公司大廈樓下,楚然發(fā)信息提醒穆少騫收好卡,沒留意前面站了個人,就這么直直的撞了上去。
“小然然,我們真有緣!每次都能在這里遇見你!”康思福笑得像個彌勒佛似的。
從他們意外邂逅之后,楚然每天都能在公司大廳‘偶遇’康思福,并且每次都能聽見換湯不換藥的開場白。
她知道康思福對自己有意思,但她對他這種豪門浪子無感。
楚然后退幾步,語氣禮貌且生疏,“康少早上好!
她打完招呼就要走,卻被康思福擋了路,“我又不吃人,見我就躲干什么?”
楚然心里很不耐煩,但康思福是她惹不起的存在。
她只能壓下情緒,假笑道,“我要遲到了,麻煩康少讓一下。”
“我?guī)湍闼⒛銈兡驴倢S秒娞!笨邓几>o隨楚然腳步,拿卡刷電梯。
整個穆氏,就連高層管理人員都得擠員工電梯,更何況是楚然這樣的小萌新?
在一旁等待電梯的員工,神色各異的看向楚然。
楚然可不想搞特殊,趕緊拒絕,“康少,不用麻煩!
“我們是朋友,朋友之間互幫互助怎么會麻煩呢?”康思福笑容燦爛,作勢就要去拉楚然進電梯。
這時,員工電梯門開了,楚然鉆入人群,一溜煙跑進去。
康思福也跟著進去,可他往電梯里一站,電梯立馬發(fā)出超載的警報聲。
他正要趕人下去,楚然搶先開口,“康少,請你高抬貴腳,我們趕時間!
美人一笑,傾人魂。
康思福突然懂了周幽王為何不顧國家安危,也要博得褒姒一笑了。
他笑著點頭,退出電梯,還不忘和楚然揮手再見。
楚然選擇無視。
穆少騫一進公司就看見了對著電梯犯花癡的康思福,“你們康氏倒閉了嗎?最近天天這么閑?”
“非也非也,你們穆氏有個小妖精,她勾走了我的魂。”康思;貞浿醮我姵坏漠嬅妗
那天,他為逃避相親,跑來穆氏找穆少騫互抱取暖,卻恰好遇見楚然拒絕同事追求的一幕。
他很欣賞楚然當(dāng)斷則斷的性格,在看清她長相后,直接就見色起意了……
“挖你們公司去,別天天像個蒼蠅似的亂飛!蹦律衮q話里話外都是嫌棄。
“我也想啊,但她是服裝設(shè)計師,我家是生產(chǎn)方便面的,我總不能讓她給方便面設(shè)計造型嗎?”康思福跟著穆少騫進了電梯。
楚然到了服裝設(shè)計部,就聽見有人在議論自己和康思福的事情。
“像康少這樣的人,什么樣的美女沒見過?所以我敢肯定他對楚然感興趣,絕對不只是因為她長得漂亮!
“難道是......她會裝X?”有人笑著調(diào)侃,言語間盡是鄙夷。
“可不就是會裝嗎?我們每次遇見康少都會主動打招呼,可她呢?康少不堵她路,她就假裝沒看見他,故意吊著他,這樣就能顯得她與眾不同了唄!
“對哦!康少身邊最不缺投懷送抱的女人,唉!我怎么沒想到欲擒故縱這招呢?”
“因為你沒人家心思重!
“還真是人不可貌相,楚然看著挺乖的,根本不像心機狗!
“人家隱藏的深唄!”
......
整個辦公室都充斥著酸味。
早在發(fā)覺康思福有意糾纏自己的時候,楚然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。
楚然確實是故意與康思福保持距離,但她只是想以此讓康思福知難而退,而不是為了吸引他。
聽著大家議論的話題,越來越歪,說的話越來越難聽,楚然面帶微笑的走進去,“各位早上好!
室內(nèi)陷入一片死寂,很快又恢復(fù)先前的熱鬧。
只是大家繼續(xù)議論著其他的事情,沒人搭理楚然。
楚然沒有被無視的尷尬,反正她主動打招呼的目的,就是為了堵住他們滿嘴噴香的嘴。
午餐期間,康思福懷抱鮮花,斜靠在車身上,看見楚然出來,忙笑著迎上去。
路過的員工投來或曖昧或嫉妒的視線。
楚然難得的沒有躲避,還說了句令康思福心花怒放的話。
“我們到一邊說!背粊G下一句話,率先朝著食堂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康思福一路跟隨楚然,笑得像個二傻子。
到了無人的角落,楚然坦白已婚的事實,“康少,我結(jié)婚了。”
前一秒,康思福還因楚然的態(tài)度轉(zhuǎn)變而幻想著他們倆能夠成為一對令人艷羨的情侶。
后一秒?yún)s要承受失戀的致命打擊,這種翻天覆地的巨變,非常人能承受。
康思福臉上笑容瞬間僵硬,“你騙人,我調(diào)查過你的婚姻狀況!
楚然笑得一臉甜蜜,“昨天剛領(lǐng)的證!
“你手上都沒有鉆戒,你在騙我!”康思福無法接受殘酷現(xiàn)實,一把握住楚然的右手。
“我不喜歡那種華而不實的東西!
康思福想從楚然臉上找到撒謊的痕跡,但她神色泰然自若,剪水般的雙瞳澄澈晶亮。
他失魂落魄的松開手,看著楚然漸行漸遠的背影,他哭了。
他第一次追求女孩子,居然敗得一塌涂地?
康思福一連數(shù)日消失,設(shè)計部的人覺得楚然失寵了,便毫無顧忌的使喚她。
“楚然,幫我打印一下稿件!
“楚然,我點了外賣,你去前臺取一下。”
“楚然,有人拉肚子,把廁所弄臟了,你去清理一下!
......
實習(xí)生工作量本來就不大,楚然想借機會拉近彼此的距離,畢竟大家以后要在同一屋檐下共事。
哪知道這些人越來越過分,竟然連清潔工的工作都要讓她做。
“我有點忙,你要是看不下去可以自己動手!背宦耦^整理著稿子。
讓楚然打掃衛(wèi)生的張帆不樂意了,繃著臉質(zhì)問,“楚然,你什么意思?”
楚然不惹事,但也不怕事,笑著說,“字面意思!
“你一個小小的實習(xí)生能有多忙?”張帆撇撇嘴,語氣輕蔑。
楚然雙臂環(huán)胸靠在椅背上,指了指辦公桌前貼的一排便利貼。
“喏,你看看,這些都是大家讓我?guī)兔ψ龅氖虑。要不這樣,你問問誰愿意讓你插個隊?”
人性都是自私的,與自己利益不沖突的事情,誰也不會在意楚然被張帆刁難。
可一旦涉及自身,那些人就跳出來了,“楚然要幫我送稿子,廁所的衛(wèi)生不是有清潔工嗎?”
“楚然是設(shè)計部的實習(xí)生,又不是保潔實習(xí)生,你別瞎使喚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