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覓換鞋的動作頓了頓。
她抬起頭,眼眸平靜,“會啊。”
江夢聞言,不免有些復(fù)雜的看著她,“姐,你和姐夫都結(jié)婚這么多年了,你還是不愿意主動和他要錢花,姐夫并不是缺錢的人,你就沒想過,你一直這樣下去,姐夫心里會不舒服?”
江覓心里自嘲一笑。
她對宴時琛毫無所求,還被他當成是利欲熏心,虛榮心很強,目的性很強的人。
要是她真的跟他提出要什么,恐怕她在他心里和路邊臭水溝里的垃圾沒什么區(qū)別了。
而且江覓不是沒和宴時琛求過什么,可是結(jié)果呢。
她的尊嚴被他踐踏的一無是處。
雖然從嫁給宴時琛的那天開始她就想過會是這種結(jié)果,但是被自己真心愛慕的人誤解。
江覓的心里就像是吞了無數(shù)根細針一樣難受。
江覓沒回答江夢的話,叮囑了她幾句以后就出門了。
她從網(wǎng)上找了幾家要求比較低的公司。
盡管專業(yè)和工作崗位都不對口,但是江覓還是想去試一試。
世上無難事,只怕有心人。
只要她認真去學(xué),任何領(lǐng)域的工作都能適應(yīng)的。
然而事實證明,江覓把職場的生存之道想的太簡單了,她太久不接觸外界,很多事情早就已經(jīng)不是她所預(yù)想的那樣。
一連好幾家公司都拒絕了聘用她。
“江小姐,你的形象挺好,但是這個工作經(jīng)驗實在是太少了,不太適合我們的崗位!
“抱歉江小姐,你這學(xué)歷,我們無法聘用你……”
“江小姐,我們還是建議你試試別的工作,職場恐怕不太適合你!
跑了一早上,江覓碰了一鼻子灰。
她有些失落,從最后一家公司出來的時候,公司前臺的大屏幕上播放著一則新聞。
“本臺報道,近日宴氏集團與天銳集團同時競標H市的海外項目,天銳作為京市近幾年的黑馬企業(yè),第一次與宴氏集團平起平坐……”
屏幕上閃過幾張宴時琛的照片。
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,額頭上的發(fā)梢被打理的一絲不茍,神情嚴謹,眼神冷漠。
那些照片有和別人握手的,又和別人互相交談的,還有一些單人的照片。
但不管是哪張照片,舉手投足之間都彰顯著無比尊貴的氣質(zhì)。
江覓心尖酸澀。
也就是這一刻她才能清楚的意識到,她和宴時琛的差距有多大。
就是兩條平行線上的人,明明無法相交,卻又觸手可得。
已經(jīng)餓的肚子開始咕咕叫的江覓,從超市里買了點面包,又買了瓶水。
她坐在路邊的椅子上,嘴里咬了一口面包,剛沒吃兩口就被噎住了。
擰開瓶蓋喝水,但是喝的太急,一不小心又把自己嗆到了。
江覓連著咳嗽了好幾下,才勉強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。她眼角掛了兩滴淚珠,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嗆出來的。
扭過頭,發(fā)現(xiàn)旁邊不知何時出現(xiàn)了一條小狗,它一動不動的蹲著,圓溜溜的眼睛一直盯著江覓看。
江覓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忍不住笑了一聲。
被自己蠢笑的。
她撕下一塊面包,放到小狗的面前,“吃吧!
小狗猶豫了幾秒,聞了聞面包后,這才放心的吃了起來。
江覓看它吃的很歡,尾巴都搖起來了,突然就在想,其實當個小貓小狗也挺好的。
容易滿足,又沒什么煩惱。
遠在另一個城市的宴時琛正看著電腦上傳過來的畫面。
當看到江覓因為吃面包喝水把自己弄的狼狽不已的畫面時,男人哼了一聲,似笑非笑,“真夠蠢的!
祁朗剛推門進來就聽到了這么句話,他揶揄,“怎么了宴總,又是誰惹你不高興了?”
宴時琛不動聲色的合上電腦。
“沒什么!
祁朗眼尖,還是看到了一些畫面。
一臉“原來是這樣”的表情。
隨即又故作驚訝的問道:“我說你不是一直看不上江覓,說對她沒什么心思嗎,怎么現(xiàn)在人都跑到H市了。還費盡心思關(guān)注她在京市的生活?”
宴時琛面不改色,語氣冷淡:“你知道老爺子的脾氣,她要是出了任何問題,他首當其沖要找的就是我!
祁朗好笑的看著他,“這話你自己也信?騙騙我就行了,別連自己也騙了!
宴時琛涼涼的看他一眼,“你什么時候這么關(guān)心我的事了?”
祁朗說道:“我什么時候不關(guān)心你的事了?就你最近的表現(xiàn)來看,你這會兒關(guān)心的不應(yīng)該是黎若薇嗎,什么時候把江覓看的比黎若薇還重要了?”
這話也就祁朗敢說,但宴時琛意料之外的沒有生氣,而是不明所以的問了祁朗一句。
“我以前對江覓很好嗎?”
祁朗聽的莫名其妙,好不好的,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?
如果要是不好,人家江覓也不可能心甘情愿的跟你那么多年。
祁朗剛想問宴時琛這話什么意思,方木敲門走了進來。
“宴總,祁總,都安排好了,現(xiàn)在可以出發(fā)了!
宴時琛點頭,他拉開抽屜,從里面拿出一個藥瓶,熟練的倒了兩顆藥,就著旁邊杯子里的溫水喝了下去。
祁朗看到他吃藥,把要說的話也忘了,他盯著那個藥瓶,神色有些怪異。
“這個藥你吃了多久了?”
宴時琛站起身,隨手把藥瓶裝進了口袋里,“沒多久!
“醫(yī)生開的?”
祁朗知道宴時琛自從上次從玉蘭雪山回來以后就一直頭疼。
但他不記得醫(yī)生給他開了藥。
宴時琛不愛吃藥,不愛打針這些毛病他是知道的。所以他才會多嘴問一句。
畢竟頭疼的藥不能亂吃,萬一出了什么問題,影響的就是整個人了。
宴時琛張嘴剛要說是江覓,但又感覺祁朗會八卦,干脆敷衍的回了他一句,“嗯。”
祁朗聽到是醫(yī)生開的,放心了很多。
是他自己想多了,宴時琛一向謹慎,如果不是醫(yī)生開的藥,他自己恐怕也不放心吃。
江覓短暫的休息了十幾分鐘后,準備再去剩下的幾個公司碰碰運氣。
她剛站起身,包里的手機響了。
“你好,請問是江帆的姐姐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