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拿穩(wěn)。
酒全部灑在了張文興的褲子上。
張文興騰地站起身,怒氣沖沖的斥責(zé)江覓,“你怎么倒酒的!”
他今天穿的也是休閑裝,白色的休閑褲上,沾染了一大片的紅酒。
看上去慘不忍睹。
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下體受了什么傷。
江覓看了一眼宴時琛,忍不住皺了一下眉。
剛才明明是他推的她。
宴時琛一臉云淡風(fēng)輕,都沒有朝這邊看一眼。
江覓低下頭道歉,“抱歉王總,我不是故意的!
張文興還想發(fā)火,王總趕緊站起來說道:“好了好了,就是一條褲子嘛,你就不要計較了!
他對身后的人喊道:“快去給張總準(zhǔn)備一條褲子!”
張文興鐵青著臉去了更衣室。
宴時琛面色平靜,拿起桌上的酒輕抿了一口,“王總,現(xiàn)在我們可以繼續(xù)剛才的話題了!
十幾分鐘后,張文興從更衣室出來。
江覓遠(yuǎn)遠(yuǎn)的就瞧見他穿著一條黑色的褲子。
但是那條褲子,似乎有些不合身,張文行走路的姿勢都有些奇怪。
不光是江覓,球場的其他人也都看到了。
大家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。
有疑問,有驚訝,還有人在哄笑。
江覓一開始不知道那些人在笑什么,然而等張文興走近了一些。
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。
王總終于坐不住了,他站起身,指著張文興,驚的說話都結(jié)巴了,“你……你怎么穿了一條女士的褲子?”
張文興的臉紅一陣白一陣,別提有多難看了。
他咬牙切齒的瞪著宴時琛。
剛才有人給他拿褲子,可是他一眼就看出來那是一條女士的。
但是球場的人說,只有這一條。
張文興哪里相信這種鬼話,他想都不想就知道,這肯定是宴時琛故意安排的。
宴時琛卻看都沒看他一眼,不緊不慢的轉(zhuǎn)動著手里的酒杯。
張文興丟了人,連王總的話都懶得回,直接拿起自己的外套,憤憤不甘的離開。
江覓看著他別扭的走路姿勢,終于沒忍住,笑出了聲。
宴時琛的神情終于有所變化,他抬眸,看了一眼江覓,淡淡開口,“開心了?”
江覓一頓,笑容戛然而止。
難道他帶她來這里,就是想讓她看張文興出丑嗎?
他……是在替她出氣?
“你弟弟復(fù)學(xué)的事情,已經(jīng)安排好了,京大還輪不到張文興這種人說了算,下次做什么決定之前,動動腦子!
宴時琛刻薄的話,讓江覓心底升起的那抹悸動,頓時消失的一干二凈。
果然,他做這些,不過都是為了自己的面子。
在宴時琛眼里,她私自去求張文興,就等于沒把他放在眼里。
宴時琛占有欲強(qiáng),又是一個內(nèi)心獨(dú)斷專橫的人,他怎么會允許,他的人,去屈尊求一個他都瞧不上的人呢?
可是宴時琛哪里知道。
恰恰是因為江覓不想讓兩人的關(guān)系處于利益化,她才不想去求宴時琛。
因為那樣,她就真的成了有利所圖才選擇嫁給他的人。
江覓抿了抿唇,沉默了一會兒后,才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,“謝謝。”
宴時琛對她的這句謝謝很受用,他勾了勾唇,剛要說話,手機(jī)響了。
江覓快速的瞥了一眼屏幕。
是黎若薇。
宴時琛看到是黎若薇打過來的時候,眉頭不可抑制的皺了皺。
他接起電話,江覓沒聽清楚電話里說了什么,只依稀的聽到了哭聲。
宴時琛眉眼間的不耐煩很快被擔(dān)憂所代替。
王總抱歉的笑笑,對宴時琛說道:“實在不好意思啊,宴總,今天這事兒你看……”
宴時琛站起身,抬手打斷了他的話,“我還有事,先走一步!
還沒等王總說什么,宴時琛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。
留下王總和江覓大眼瞪小眼。
江覓看著男人的背影,內(nèi)心自嘲。
早知道他放不下黎若薇,她又在這里自作多情些什么呢?
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宴時琛才能這樣,才兩個人之間心安理得的徘徊。
不肯放過她,也放不下黎若薇。
宴時琛走了,江覓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。
去更衣間換好衣服,準(zhǔn)備離開時,剛好和迎面走過來的傅之則遇上了。
他身邊跟著幾個年輕的男生,看起來像是朋友。
傅之則看到江覓,意外的挑了挑眉。
“你怎么在這兒?”
他問完以后,像是想起來什么,表情微變,朝江覓的身后看了一眼,又問:“他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了?”
江覓扯了一下嘴角,有些尷尬,“沒有……”
他就算不承認(rèn),傅之則也能猜出來七八分。
但他沒有戳破江覓,而是轉(zhuǎn)身對幾個好友說:“你們先過去,我馬上就來!
有人吹口哨:“傅哥這是有新的桃花了?”
說話的那人被人踢了一腳,“傅哥的事兒也是你能逼逼的!趕緊走!”
大家哄笑著離開,傅之則尷尬摸了摸鼻子。
“他們就愛亂說話,你別放在心上!
江覓倒是真的沒有在意,她說道:“上次的事,謝謝你!
盛美蘭和黎若薇明顯是做足了準(zhǔn)備,江覓當(dāng)時并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。
可是事后她才后知后覺明白過來,傅之則那個樣子,明顯是被人下了藥的。
她不知道那種藥藥勁到底如何,但是總之當(dāng)時傅之則的表情告訴她,肯定不好受。
他是為了保護(hù)她,才會選擇冒險跳窗離開的。
想到這里,江覓忍不住有些后怕,“你……你后來沒事吧?”
傅之則輕笑:“有事。”
“啊……”
“我沖了半個小時的冷水澡,第二天發(fā)燒,連著病了三天!
江覓愧疚的垂下眸,“對不起,我……”
傅之則說道:“所以,這個人情你要怎么還我?”
江覓迷茫的看著他,“你想讓我怎么還?”
她要什么沒什么,能拿出來的東西也都是宴時琛給的。
江覓想了想,“要不,我請吃頓飯吧?”
傅之則氣笑了,“我為了你病了三天,就是為了讓你請我吃頓飯的?”
江覓也沒主意了,“那怎么辦?”
傅之則眼眸深似海,靜靜的盯著她看。
“你能不能離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