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若薇的聲音聽上去無辜極了,“上次的事情我沒幫上什么忙,所以這次能幫一點也算是彌補了!
江覓閉了閉眼睛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連和黎若薇做戲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她如果真的想對她做什么,直接沖著她來就好了。
何必繞這么一大圈呢?
江覓重新睜開眼睛,眼眸恢復了平靜。
“那麻煩你了。”
黎若薇所謂的聯(lián)系方式,不過就是一家高級餐廳的包間號。
江覓只看了一眼那個號碼,就把手機裝進了口袋里。
無論黎若薇的目的是什么,她絕對不能讓她認為。
江家人是她的軟肋。
黎若薇剛掛了電話,宴時琛就從浴室出來了。
他渾身上下就圍了一條浴巾,肌肉線條緊實流暢,令人看著眼紅心跳。
黎若薇臉頰微微泛紅,她朝著宴時琛走過去。
“琛哥,我替你擦頭發(fā)吧,我記得小時候,我就特別喜歡你的頭發(fā),還會給你扎小揪揪。”
黎若薇貼近宴時琛,還試圖像小時候那樣。
可是,眼前人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孩童的宴時琛。
宴時琛繞過了黎若薇,將毛巾扔在了沙發(fā)上,“不用!
他打開衣柜,拿出睡衣時,動作微怔。
手中的睡衣是全新的,連吊牌都沒有摘。
并不是宴時琛平時穿的那件。
他眉頭微蹙,“你換的?”
黎若薇抿了抿唇,點頭道:“你之前說,不喜歡之前的睡衣,所以我讓人買了新的……”
宴時琛低眸,視線深沉的盯著手中的睡衣。
他說過換睡衣這句話嗎?
宴時琛想起先前的睡衣是江覓買的。
她倒是聰明,顏色,都是按照他的喜好。
但宴時琛并不喜歡。
可是看著這件嶄新的睡衣,宴時琛卻沒了想換的欲望。
他薄唇抿起,眉眼間閃過一絲煩躁。
“琛哥,你怎么了,是不是又頭疼了?”
黎若薇趕緊走上前,“我給你按按吧?”
“不必!
宴時琛干脆扔了那件睡衣,轉(zhuǎn)身朝門外走去,“我還有點事要處理,你先睡!
“琛哥……”
黎若薇追到門口,眼睜睜的看著宴時琛走進了書房。
然后反鎖了房門。
黎若薇知道,他不會回來了。
自從她搬到這里,宴時琛每天晚上都會以有工作為由去書房。
一待就是半夜。
等第二天她醒的時候,宴時琛已經(jīng)去了公司。
江覓按照黎若薇給她的地址,找到了包間。
她站在門口,深吸了一口氣。
她來的時候,已經(jīng)給喬思打過電話了,只要她一個小時之內(nèi)沒有聯(lián)系喬思就讓她報警。
祁朗今天來這里應酬,他剛從包間出來,準備上衛(wèi)生間時,看到有個人推開了隔壁的包廂門走了進去。
祁朗看著那個背影,微微瞇了一下眼睛。
他來到衛(wèi)生間,掏出手機撥通了宴時琛的號碼。
“喂?”宴時琛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暗啞,還帶著幾分不耐。
“你怎么了?”
宴時琛的胳膊撐在書桌上,不停的揉著太陽穴。眉頭緊緊的擰成一團。
“什么事?”
祁朗說道:“江覓在家嗎?”
宴時琛眉頭皺的更深了一些。
他雖沒說話,但祁朗大概能想象出他疑問的表情。
意思就是,你什么時候開始關(guān)心江覓了?
祁朗也不跟他繞彎子了,“我剛才在山水間的包間看到一個和她很像的,不確定是不是!
祁朗大概回憶了一下那個包間,語氣微變,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她進的那個包間是黎若薇的舅舅張文興的局!
“張文興這個人……”后面的話祁朗沒繼續(xù)說。
京市商圈里的人都知道,張文興第一任老婆沒了以后,他就到處拈花惹草。
而且盡量挑一些年輕的,漂亮但家境清貧沒錢的姑娘。
至于為什么沒錢。
他玩的花,有時候玩的出格了,就找人給姑娘家里人一筆巨款去擺平。
顯然,宴時琛也很清楚張文興是什么人。
他嘴角緊繃,神情低沉如墨。
江覓怎么會和張文興扯上關(guān)系?
想起她之前的那些心思,宴時琛的眼眸瞇了瞇。
難道這個女人,打算和他離婚以后,去爬張文興的床?
祁朗等了半天,也沒等到宴時琛說話。
他道:“她去找張文興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,這個事兒還是她不想跟你說的,我估計啊,十有八九和黎若薇有關(guān)系!
宴時琛依舊沉默。
祁朗有些不懂宴時琛了,“不是你真的不打算管她了?”
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,可是那人是張文興。
他位高權(quán)重,背后有張家和黎家。
整個京市,也就宴時琛才能壓的住他。
片刻的沉默后,祁朗才聽到宴時琛低沉的聲音。
“她有自己的選擇。”
還沒等祁朗繼續(xù)說,宴時琛直接將電話掛斷了。
祁朗看著手機頓了頓。
隨即失笑。
他就不信宴時琛真的能坐得住。
他表面上表現(xiàn)的對江覓無動于衷。
可是如果真的對一個人毫無感情,又怎么會把她留在身邊幾年。
另一邊,江覓一走進包廂,原本交流寒暄的眾人,紛紛安靜了下來。
所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看向江覓。
張文興舉著酒杯的動作停在半空中。
他看到江覓的第一眼,眼中就浮現(xiàn)出了貪婪與欲望。
這個女孩,可比照片上的要漂亮多了。
他那個外甥女倒是很會辦事。
知道他的口味。
也不枉他費心安排這一切。
他對江覓招了招手,“來,過來。”
江覓內(nèi)心的恐懼使她連呼吸都是顫抖的。
但進了這個房間,說明她已經(jīng)沒有了退路。
她目光不經(jīng)意的看了一眼包廂的角落。
有攝像頭。
還有這么多人在,她在宴家待的這幾年,多少知道。
商場上的人喜歡的無非就是那些阿諛奉承。
也多虧了黎若薇,讓她學了點演戲的本領(lǐng)。
江覓緊握的手指放松了下來,一步一步朝著張文興走過去。
“你的事,薇薇都跟我說了,大家都是一家人,這點小事,我會安排好的,你放心!
張文興臉上帶著和善的笑,表面上斯斯文文的他,內(nèi)心卻是極度的丑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