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若薇眼淚一掉,聲音帶著哭腔,“琛哥,如果我給你和江覓姐添麻煩了,我會搬出去自己住,但是,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擾你的生活的……”
宴時琛微微蹙眉,有些不耐煩,但是還是安撫著黎若薇,“你不用搬出去,好好住著,別想太多了!
黎文逸道:“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,阿琛啊,若薇還小,又懷著孩子,又經(jīng)歷了那些事,難免會想的多,要是有什么地方讓你不高興了,你要多體諒!
宴時琛抿了一下嘴角。
他聽的出來黎文逸的話外之音,但是,他一向并不喜歡別人用這種語氣來提點他。
他沉聲道:“黎叔,該做的事情我會做好,你放心。”
他這個語氣,明顯是帶著不悅,黎文逸嘴角抽動了兩下,還想說些什么時,黎若薇忽然看了他一眼。
黎文逸立馬明白過來,重新拿起酒杯,“好了好了,那就不說這些事了,我們先吃飯!”
繼母氣沖沖的回到房間,傭人在一旁小聲說道:“太太,你說你懷著孩子,沒必要說那些話,讓自己生氣,還讓先生不高興!
“我看著她假惺惺的那副樣子我就來氣!”提起黎若薇,繼母就恨的牙癢癢,“要不是她裝模作樣的讓文逸心軟,我的第一個孩子也不會就那么沒了!現(xiàn)在懷了個不明不白的孩子,住在別人家里,破壞別人的婚姻,還有臉在那里裝無辜,真是惡心死了!”
“可她畢竟現(xiàn)在是宴先生的人,外面的人都說孩子也是宴先生的,而且我還聽說,宴先生和家里那位感情不太好,你說那些話,恐怕宴先生心里也會不高興吧?”
繼母諷刺的笑了,“你在想什么呢?宴時琛時什么人,他要是想娶那小賤人早就娶了,還用得著等那么久?別人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宴時琛的,宴時琛就真的會認(rèn)?不管他和家里的那個關(guān)系好不好,人家都是他宴時琛的妻子!
繼母攏了攏耳邊的頭發(fā),譏諷道:“人家和宴時琛沒有感情還能在宴家待那么多年,肯定有她的道理,那個小賤人還指望著把她趕出去,自己坐宴太太的位置,做夢去吧!”
她越說越激動,“要不是宴時琛念舊情,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,別想著在宴時琛面前待哪怕是一秒的時間!”
傭人有些震驚。
“那您的意思是,她……”
繼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不愿再說下去,她不耐煩的擺了擺手,“沒什么,你出去吧,我想睡一會兒!
樓下,宴時琛和黎文逸正交談之際,宴時琛的手機發(fā)出了震動的聲音。
雖然宴時琛第一時間就將屏幕關(guān)了,可是黎若薇還是注意到了那一閃而過的號碼。
和今天她下午接的那個號碼一模一樣。
宴時琛剛關(guān)了屏幕不到一分鐘的時間,手機又開始震動。
男人眉頭微蹙。
黎文逸問道:“怎么了阿琛,是不是公司有什么急事?”
宴時琛面不改色,淡聲道:“一個無關(guān)緊要的電話,沒事!
黎文逸抬手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還年輕,能把宴氏經(jīng)營到如今的成績,已經(jīng)很了不起了,如果有什么事就和長輩開口,可千萬別一個人扛著!
宴時琛唇角抿起,沉默了片刻后,對黎文逸開口道:“黎叔,我這邊確實有件事需要麻煩你!
黎文逸就怕宴時琛不麻煩他,一聽到這話,他忙不迭的說道:“我們兩家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,你說,只要我能辦到的,我一定都幫你!”
“我有個朋友的弟弟……”
宴時琛剛開口,黎若薇忽然開口,“琛哥。”
黎文逸和宴時琛同時看向她。
黎若薇輕聲說道:“琛哥,你手機里之前不是有一些我的照片嗎,我想讓人洗出來,留個紀(jì)念,所以可以先用一下你的手機嗎?”
宴時琛眼眸深邃的看著她,黎若薇強裝鎮(zhèn)定,她生怕下一秒,宴時琛就看穿了她的心思。
好在,宴時琛只是看了她一眼后,就把手機交給了她,“去吧!
江覓一直在等宴時琛的消息。
可是兩個小時過去,宴時琛始終都沒有聯(lián)系她。
她沒辦法,只能自作主張的去黎家。
但是黎家哪里是她那么容易進(jìn)去的,還沒走到門口,她就被保鏢攔了下來。
“不好意思這位小姐,這里不讓進(jìn)!
江覓著急道:“我找黎教授有事。”
保鏢聽到她的話,忍不住笑了,“每天找黎教授的人多了去了,我們總不能每個人都放進(jìn)去吧?”
他好心提醒江覓,“黎教授今天有很重要的客人,你就算有天大的事,也明天再說,趕緊回去吧!
江覓既然來了,又怎么可能輕易就這樣回去。
她正想著要不要再給宴時琛打電話試試的手機,手機上突然收到了宴時琛的短信。
“想救江帆,就必須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!
就在這時,黎家的傭人從里面走出來。
她走到江覓跟前,面無表情的對她說道:“江小姐,我特意過來告訴你,如果你要見黎教授,你應(yīng)該知道怎么做。”
江覓楞楞的站在原地。
她并沒有明白傭人的話是什么意思。
傭人又說道:“你弟弟傷害了大小姐的事情,已經(jīng)被黎教授知道了,如果你什么都不做,恐怕宴總沒辦法再黎教授面前提救你弟弟的這件事!
江覓突然理解了宴時琛那條短信的意思。
原來,他答應(yīng)了讓她見黎文逸,但是是有條件的。
他這是打算護(hù)著黎若薇,要讓她為江帆的行為受到懲罰。
江覓心底一片悲涼。
她怎么會,怎么能奢望用離婚的事去讓宴時琛妥協(xié)。
即便是她能一時的用這件事威脅他,可宴時琛又怎么會心甘情愿的因為她而去低頭。
她怎么能忘了,宴時琛根本不會把她的感受放在心上。
許多雙眼睛都放在江覓的身上。
別墅里燈光璀璨,溫暖至極。
江覓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小腹,心里對寶寶說了一聲,對不起。
然后,雙腿彎曲,跪在了用石子鋪成的,冰涼,堅硬的地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