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?”
身后突然傳來江帆的聲音。
江覓心里有了一瞬間的慌亂,她不想讓江帆看到她難堪的模樣。
她快速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情緒,轉(zhuǎn)過身,試圖擋住江帆的視線,“小帆,你怎么來了?”
江帆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黎若薇和站在她旁邊的宴時琛。
正常來說,江帆應(yīng)該叫宴時琛一聲姐夫,但是江帆也清楚,宴時琛這種身份的人,和他們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。
哪怕他已經(jīng)和江覓結(jié)婚很多年,可是從來都沒有和江家人接觸過。
“姐,有人欺負(fù)你了?”
江帆有意的看了一眼黎若薇。
他知道黎若薇的身份,正因為如此,當(dāng)初江覓要嫁給宴時琛的時候,他根本不同意。
“沒有,你先跟我出來!
兩人回到江帆的病房,江帆沉默的看著江覓,片刻后問道:“姐,你什么時候打算和他離婚?”
江覓沉默。
江帆有些急了,“他以前就不愛你,現(xiàn)在那個女的回來了,他就更不會把你放在心上了,你干嘛要讓自己受委屈?”
江帆都懂的道理,江覓又怎么會不明白。
她輕聲道:“小帆,我會和他離婚的,但不是現(xiàn)在,你給我點(diǎn)時間好嗎?”
“因為我?還是因為咱們家?”
江覓垂下眼眸,抿了抿唇。
江帆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,“還是因為你放不下他?”
他的一句話砸在江覓的心口上,讓她根本不敢與江帆對視。
“姐!”
江帆心疼江覓,可是又無可奈何。
她是因為喜歡宴時琛才和他結(jié)婚,可是更多的也是因為只有和宴時琛結(jié)婚,她才能救江家,才能讓江家一家人在京市活下去。
江覓抓著江帆的手,“小帆,你別說了,聽姐的話,先好好配合醫(yī)生治療,好不好?”
江帆看著這樣委曲求全的江覓,心痛難忍。
她就究竟要為了江家,犧牲自己多久?
江覓從病房出來,剛好看到黎文逸在一堆人的簇?fù)硐聫淖呃缺M頭走過。
她內(nèi)心激動,急忙跟了上去。
然而他身邊跟著的人實(shí)在太多,周圍還有保安在跟隨,江覓根本就擠不進(jìn)去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走進(jìn)醫(yī)院的會客室。
江覓知道能見黎文逸的機(jī)會很難得,她碰到了,就不想輕易放棄。
她一直蹲在門口,等著黎文逸出來。
半個小時后,會客室的門終于打開,院長笑呵呵的送黎文逸出來。
江覓趕緊趕緊站起身,剛要上前時,雙腿一陣發(fā)麻,讓她沒有站穩(wěn),直接摔倒在了地上。
好幾雙眼睛順著聲音看過來,江覓顧不得狼狽,急忙起身,“黎教授……”
她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院長直接打斷了,“你有什么事找負(fù)責(zé)醫(yī)生,這里不是你說話的場合!”
“黎教授!我有事找你!”
黎文逸聽到這話,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好看。
誰都知道見黎文逸需要和助理預(yù)約,即便是和黎文逸關(guān)系好的人,也得看他的時間安排。
江覓這樣貿(mào)貿(mào)然出現(xiàn),很明顯讓黎文逸丟了面子。
讓其他人都覺得,他是什么人都見。
他語氣不悅的和院長說道:“黃院長,咱們醫(yī)院的管理還是需要加強(qiáng)啊!
這話直接讓院長顏面盡失,他對身后的人說道:“叫保安過來,把她帶出去!”
“黎叔!币坏赖统恋穆曇繇懫稹
宴時琛一身黑色的西裝,邁步走過來。
黎文逸看到宴時琛,臉上隨即浮現(xiàn)出笑容,“阿琛,你也在這里?”
宴時琛和黎文逸握了個手,“我陪薇薇來醫(yī)院!
“我正要過去看她呢,這孩子,嬌氣的很,動不動就來醫(yī)院,真是辛苦你照顧她了!
兩人寒暄著,朝著黎若薇的病房走去,似乎遺忘了一旁的江覓。
其他人也都相繼離開后,江覓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她蹲下身,揉了揉剛才被扭到的腳踝,心底微微觸動。
宴時琛剛才算是替她解圍嗎?
江覓自嘲。
她怎么會這么想呢,或許他只是剛好路過,以他和黎文逸的關(guān)系,見了面又怎么會不打招呼。
一切都只是巧合罷了。
江覓剛從醫(yī)院出來,就被方木叫住,“江小姐,這是宴總讓我交給你的!
江覓接過他手中的袋子,發(fā)現(xiàn)是幾瓶藥膏,她的心瞬間激起了層層漣漪,“他……給我的?”
其實(shí)宴時琛的意思是,因為晚上要去老宅吃飯,讓她用藥,到時候別讓宴老爺子看出破綻來。
但方木看著江覓的表情突然有些于心不忍。
他只是說道:“你腳不舒服,還是趕緊擦藥吧,不然更腫了!
黎若薇看到黎文逸忽然過來,有些驚訝,“爸?你怎么過來了?”
黎文逸抱歉的對宴時琛笑笑,“阿琛,你去忙你的,我和若薇聊會兒天!
宴時琛微微頷首,離開了病房。
他剛出去,黎文逸的臉色就沉了下來,“你好端端的又鬧什么?”
黎若薇心虛道:“我怎么了……”
“你從小就花生醬過敏,不管吃什么都會小心在小心,怎么會突然過敏?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!”
黎文逸雖然寵著黎若薇,但是知道她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,不免很生氣。
“你清楚阿琛是什么人,你還敢在他面前耍心思,你知不知道他照顧已經(jīng)是看在咱們當(dāng)初救濟(jì)宴家的情分上!”
黎若薇知道瞞不住黎文逸,索性就不瞞了,“爸,你知不知道琛哥結(jié)婚了,娶的還是當(dāng)初我最討厭的那個女人!”
對于宴時琛結(jié)婚的事黎文逸聽過一些,但是他一直以為那是媒體炒作,并沒有當(dāng)回事。
他驚訝道:“是誰?”
“江覓!
黎文逸回憶了一下江覓這個名字,黎若薇上學(xué)那會兒,倒是聽她說過幾次,只知道她是個出生在普通家庭里的孩子。
黎文逸嘆氣道:“就算結(jié)婚了又如何,她的身份跟你的又怎么能相提并論,你跟她爭什么?你別忘了現(xiàn)在阿琛為什么照顧你,要不是因為你肚子里的孩子,他……”
“爸!”黎若薇直接打斷他的話,“我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是琛哥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