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若薇尚且認出了江覓,宴時琛怎么會認不出,看到江覓牽著一個陌生男人的手走進電梯,他眼神驟然變冷。
身為他宴時琛的妻子,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和別的男人曖昧不清,她還把他放在眼里嗎?
黎若薇目光帶著深意看了一眼那個方向,繼而對宴時琛說道:“琛哥,我知道你因為爺爺強迫你娶嫂子,心里恨她,可是不管怎么說,嫂子都是愛你的,你們有什么話就好好說,你千萬別生嫂子的氣!
宴時琛冷眸微瞇,表情晦暗不明。
他并沒有回答黎若薇的話,而是說道: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黎若薇搖頭,“你昨晚來陪我,一晚上沒回去,嫂子肯定是等急了,我讓家里人來接我,你趕緊回去陪嫂子吧!
宴時琛不放心的看她一眼,卻沒有堅持,“好!
他走后,黎若薇那原本懂事乖巧的模樣在一瞬間像是變了一個人。
她當然不甘心就這么放宴時琛回去陪江覓,可是她要和宴時琛在一起,就一定不能讓他對她感到厭煩。
她越是懂事,宴時琛才會越討厭江覓。
黎若薇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,臉上盡是勢在必得的表情。
只要她有這個孩子,宴家少奶奶的位置就一定是她的。
電梯里,江覓因為緊張過度,呼吸都急促了幾分,她靠著電梯,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。
傅之則看著她這副模樣,像是猜到了什么。
他雙手抱著胳膊,好整以暇的看著她,“你在躲宴時琛?”
江覓詫異的看著他,“你怎么……”
傅之則嗤笑,“我不光知道,剛才換藥的時候,我還從隔壁聽到他跟前那個女人說她懷孕了!
江覓心口像是布滿了無數(shù)根細細針,壓抑的她說不出話。
“孩子是宴時琛的?”
“我……”江覓險些脫口而出,突然想起傅之則并不知道她和宴時琛結(jié)婚的事情,搖頭道: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傅之則雖然不知道兩人已經(jīng)結(jié)婚,但是卻知道江覓喜歡宴時琛這件事。
他以為她躲著他,是接受不了宴時琛和別的女人在一起。
“既然他都有孩子了,你就別賊心不死了,還跑到醫(yī)院里來,至于嗎?”
江覓心里發(fā)苦。
她曾經(jīng)為宴時琛做過的事,恐怕比這個要瘋狂的多。
江覓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宴時琛,她注意到傅之則的胳膊上纏了紗布,問道:“你受傷了?”
傅之則瞥了一眼,似乎并不在意,“沒事,一點小傷!
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。
江覓不知道該和傅之則說些什么。
想起兩人當初維持了不到一個月甚至連戀愛都算不上的感情史,江覓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電梯快點到。
叮的一聲,電梯門打開,江覓如釋重負。
她剛踏出去,傅之則的聲音在身后響起,“江覓,要不要去喝酒?”
宴時琛一上車,助理就從后視鏡看到宴時琛閉著眼,眉頭擰成一團,不停的揉著太陽穴。
他不免提醒道:“總裁,醫(yī)生交代了,您的額頭受了重擊,不能太用腦過度,后面的行程我能推的都給您推了!
“知道了!
宴時琛睜開眼,臉色沉下幾分。
“去查一下江覓去了哪里。”
助理懵了一瞬。
宴時琛和江覓結(jié)婚以后,雖談不上情投意合,可是宴時琛提起江覓從不會時現(xiàn)在這副表情。
難道兩人吵架了?
江覓因為和宴時琛結(jié)婚的原因,幾乎沒有自己的朋友圈,再加上喬思去了國外,她幾乎很少外出社交,來酒吧次數(shù)也更是少之又少。
兩人剛坐下,傅之則就直接給江覓倒了滿滿的一杯酒,挑眉看著她,“敢喝嗎?”
他倒得酒度數(shù)不高,可是這一大杯還是讓江覓心里發(fā)怵,“你……為什么帶我來這里?”
傅之則笑:“沒有為什么,就是看你太累了,放松一下。”
他和以前一樣,總是能細心的注意到江覓隱藏在軀殼之下的情緒。
江覓還在猶豫,傅之則說道:“喝吧,喝醉了睡一覺,明天什么事都過去了!
真的能過去嗎?
江覓看著那杯酒,祈禱著它真的能讓她忘卻今天發(fā)生的一切。
一覺醒來,她和宴時琛還像以前一樣,沒有黎若薇,更沒有孩子。
江覓捧著酒杯仰起頭一口氣喝了個干凈。
因為喝的太快,她忍不住打了一個酒喝,臉頰上很快浮現(xiàn)出紅暈,眼神也逐漸開始變得迷離。
傅之則知道她不會喝酒,可是沒想到她會醉的這么快,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頰,忍不住笑了一下。
江覓雖醉了,可是神智尚且還有一絲清醒,她早上沒吃多少,中午沒吃,這會兒空腹喝酒,胃里一陣難受。
傅之則剛想問她要不要再來一杯時,只見江覓神色一變,捂著嘴,搖搖晃晃的朝著洗手間的位置走了過去。
傅之則放心不下,趕緊跟了進去。
誰都沒注意到,在看不清的角落里,宴時琛雙手插兜站立,渾身散發(fā)著低氣壓。
身旁的助理見狀,只覺得后背發(fā)涼。
他就說宴時琛怎么好端端的發(fā)脾氣。
這少奶奶膽子也忒大了,怎么能擅自和別的男人來酒吧,還喝酒……
江覓抓著洗手池的邊緣,感覺胃里的苦水都要吐出來了。
她完全沒想到喝酒會這么難受,不僅胃里翻江倒海,就連小腹都隱隱作痛。
傅之則輕輕替她拍著后背,有些內(nèi)疚,早知道她反應會這么大,就不讓她碰酒了,“還難受嗎,要不去醫(yī)院?”
江覓把酒都吐出來了,人也清醒了不少,她擺擺手,“沒事,我緩一會兒就好了!
傅之則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她。
上次見她已經(jīng)是四年前的事了,那會兒江覓剛大學畢業(yè),青春年華,眼里都是對未來的憧憬與向往。
可如今,他在她眼里看到的全是心事。
他知道她很喜歡宴時琛,可是他無法理解,怎么會有一個人,對另一個人有這么深的執(zhí)念。
即便是在這個過程中遍體鱗傷,也甘之如飴。
傅之則不知道該說她傻還是蠢。
“哎呀!”江覓吃痛的叫了一聲。